“娘！娘！娘！我错了，真的好疼！”

季南山痛呼出声，大意了！他就不该说出心中所想，真是差点被打出满头包。“二哥，你该！我就不一样，我以为暖暖是仙童下凡，做梦都想暖暖带来一座金山，一座银山，一座粮山。娘再给我娶三个漂亮的媳妇，一个洗衣，一个做饭，一个暖被窝。”

季北山话音落下，烟杆子就到了。季老婆子下手毫不留情，“就你，一个媳妇都给你踹了，还三个！真是不要脸，不想着自己好好努力，居然想着压榨我的暖宝，你这个臭小子。”

原本是公布一点点小秘密，最后变成了季老婆子教子大会。季暖暖跟三个哥哥在门口玩，门口的枣树也挂果子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吃了。听着屋子里传来的惨叫声，这几个孩子笑得更大声，只要祖母打的不是他们，打的是谁都无所谓。突然一颗石头飞过来，直冲着季暖暖的脸。季暖暖一脚飞踢，石头嵌入到土墙中，下一刻土墙解体，倒塌，轰隆一声，吓得大人们全部都跑出来。季启业下意识也想跑，当时季启松跟季启田已经抓住了他，将人直接拖到面前。“说，为什么砸我妹妹？”

“你这个小野种居然还敢跑来欺负人，信不信我打死你。”

季启业的衣服领着被季启松抓住，整个人就跟一条翻滚的大蛇。“都是你们，你们害我成为小野种，我就是要打死你们！”

“季暖暖你才是真正的小野种，我一定要让你去死！”

他眼中全部都是恨意，这几天时间，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疼爱他的祖父跟爹，现在对他动不动就是打骂。娘在家里的地位更是下跌，以前对娘大声说话都不敢的爹，他现在每天都在打骂娘。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季暖暖，她本就不是季家人，她才是真正的野种。季暖暖走到他面前，非常真诚地说，“我们既不是你亲爹，也不是你亲娘，我们没生你，怎么能是我们害你成为小野种？”

“我是收养的呀！祖母说，我就是亲的，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唐大妮跑过来，一把将季暖暖搂在怀中，“现在暖暖是我闺女，就是亲生的。”

“东山，现在我们就去二叔家问问，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季老婆子看着老大媳妇紧紧地搂住暖宝，心中很满意，给暖宝换个娘总算是换对了。“抄家伙，跟老娘一起去问问。”

她老人家真的怒了。“对，去问问！”

季北山正好一肚子被打的委屈，抄起一根棍子，就准备去发泄发泄。季启业吓得直接哭出来，“大祖母，不要！不要去！”

“你们要是去了，我跟我娘会被打死的。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以后一定不敢了！”

怕他们不相信，他一边跪下，一边将衣服掀起来，“这些都是祖父跟爹打的，我娘身上的伤更多。”

“我表舅来看我们，也被打到半死。我娘跪着求他们休了她，都不行。”

看着季启业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有的地方还化脓了，季老婆子摆摆手，让东西都放下。“他们打你，跟我们家暖暖没关系。你娘做错事在先，要怪你就该怪她。”

季北山没好气地说着。这种事情，换任何一个男人也无法接受。季大牛打媳妇，他能理解，但是这样虐待孩子就有点过分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季启业突然倒在地上，眼睛一闭，晕过去了。季启松赶紧举起头，“祖母，我跟三弟可没动手打人，不是我们打的。”

季东山上前摸了一把，“娘，这孩子发烧了，二叔那个人要是讹我们咋办？”

“还咋办，这小子将咱家墙都弄倒了，我现在就给扔回去，再找季大牛要一个说法。”

季北山气呼呼地说着。“老大，你去请村长来，老婆子先给这孩子熬一碗退烧药吧！”

季老头子反对，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条人命。“爹，我们救人是好心，可他们能认可你的好心吗？别到时候又来怪我们。”

季北山气呼呼地说。“喊什么，你爹说得对，别说我们都认识这小子，就是不认识的人倒在我们家门口，也不能看着他去死。暖宝，等他好了，我再替你讨公道。”

季老婆子摸了摸孙女的头，就去熬药。“四叔，他用石头砸我，我踢到墙里，墙倒的，不用讨公道。”

季暖暖陈述事实，她不怪这个弱小的人类。就他这点本事，她真瞧不上。“那也是他的错！暖暖，往后四叔保护你，等这小子好了，我见一次打一次。”

季北山也想揉揉侄女的头发。季暖暖嫌弃地撇过头，“四叔，你没洗手。”

“暖暖，你这是嫌弃我，你祖母刚刚也没洗手，她可以摸，四叔怎么就不可以！”

“因为祖母香，你臭。”

叔侄两个人拌嘴，其他人开始将倒塌的围墙先扫到一边，既能让村长看见，又不挡路绊倒人。刘秀才伸头看了一眼，见没啥事，又回屋给季启兴讲解。许久没有上课，这孩子攒了一堆问题。季家村长赶来后，看了季启业的伤势，气得让季北山立刻去找季夏来季大牛父子。他们家那档子事情，谁都有错，但是孩子没错。如果出生需要孩子同意，估计这孩子十有八九不会同意出生在他们家。季暖暖带着三个哥哥，故意用墙倒塌的土块摆了几个陷阱，提前告诉四叔。四个孩子蹲在一角，坐等猎物上门。半盏茶的时间，季二爷子带着儿子季大牛急急忙忙地跟在季北山的后面。季北山提前熟悉过，左躲右闪地避开障碍。后面两个人，接连轰隆倒地。“哎哟，老子的牙！”

“我的鼻子，谁，是谁干的。”

季二爷子站起来，突出一颗带血的牙，满脸的土，季大牛则是捂着鼻子爬起来，还没往前走一步，再次摔倒。“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赶紧过来扶着我。这些土块是不是你们干的？”

季二爷子不敢走，他这把老骨头再摔一次，估计要断。季暖暖翻了个白眼，“你个老兔崽子，路都不会走，真是个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