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妾？马家那两个老的真是疯了，好好的女儿，非要送去给人当妾！”

季老婆子不淡定了，她也有女儿，打死她也舍不得让女儿当妾。“那可不，给那五十岁周员外当妾。听闻，周员外还喜欢打女人。马杏儿这将来的日子是真不好过，这姑娘也是可怜的，她也没办法。”

媒婆还是挺同情小姑娘。至于马家其他人，那就是混蛋。“哎！那她这一辈子是彻底毁了。”

季老婆子满腔的怒火变成同情。“是呀！老姐姐我走了，往后有好姑娘我一定给北山留着。”

媒婆借此机会赶紧走。这种事情，对她这个媒婆名声也是有影响的，往后要是找她说媒的人变少，那岂不是没了收入。“北山，你不要难过。咱们早就知道他们家会退亲，就是没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委屈你了，我的儿。”

季老婆子见老四耷拉着脑袋，也忍不住自责。明知道马家要退亲，他们要是早一步上门退婚就好了。季北山抬着头，满脸都是沮丧，“娘，往后旁人是不是也笑我活王八，我前阵子才笑话过季大牛。”

他不想当活王八！“臭小子，你才不是活王八，你这属于没娶进门，跟季大牛能一样吗？真是个傻子，上赶着的。”

季老婆子对小儿子又心疼又好笑。这孩子难过的点，是不是有点蠢？“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娘那你以后给我娶三个媳妇，弥补弥补我这次受到伤害。”

季北山刚刚一时脑子没想通。满脑子都是他成了个大笑话，郁闷到极点。“滚！给老娘滚去砍柴。”

季老婆子觉得她老人家来心疼这个逆子就是个笑话。他哪里会受伤，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季北山挨了一脚赶紧跑，嘴上却带着笑，只要娘不生气，他怎么都可以！他以后的媳妇儿要跟娘一样能干，要不然生出他这样的逆子怎么管？就得靠武力镇压！家里肉吃完了，季老婆子直接决定再杀一头野猪，这次可不是白送给村子里人吃。瘦肉八文，肥肉十文，比镇上便宜了两文钱一斤，必须是现钱，欠账免谈。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全村，距离上次吃肉已经过了七八天，上次的肉季春来家里没要钱。这份人情，村子里大部分人都记在心里，所以听说杀猪，都主动来帮忙。“我们家要二斤肥肉，三斤瘦肉。东山他们几个真是太能干，这么大的野猪活捉回来，还能养着慢慢吃。”

季家村长真的是服气。这么多年，全村也有不少猎户，试问谁家能做到。“哥，你一直都照顾我们，您跟族长这一份，都不能给钱，要不然就是打我的脸。这是我们家老婆子特意再三嘱咐。”

季老头子现在不能走，坐在家里陪着村长说话。他的腿已经请了县里的大夫，现在正在恢复期，虽然不能再干重活，但是往后行走没问题。“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了，县衙通知马上要服徭役，按照人口你们家要出三个人。我家也得出两个，去清大河道里的淤泥。天气越来越热，这活可不好干。我想让弟妹配一些驱蚊虫的药包，再来点避暑药。”

季家村长眉头紧锁。这年头，饭都吃不饱，还要去服徭役，这下子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什么时候去，这事情老婆子肯定会弄好。”

季老头子听到这事，心里也跟塞了一个大石头一样。“三天后，我刚刚收到通知，原本就打算聚集大家说一声，现在正好你家杀猪，大家伙都在这里。你这头猪杀得也是时候，大家伙买一些正好补补身体，先打个底。”

他刚刚多买肉，就是因为便宜还有这个原因。很快全村人都知道服徭役的事情，原本不打算买肉的家庭，也掏出八文钱，买一斤瘦肉，让家里男人们先补补身子。四百多斤的大野猪，差点不够分。季老婆子看着桌子上三千多文钱，又看看一屋子家里人。“要出三个人服徭役，你们四个怎么说？”

她老人家怎么选都是偏心，还是让他们兄弟四个人决定。“祖母，什么是服徭役？为什么大家伙都很害怕，还有人哭了。”

季暖暖有点不懂，原本杀猪吃肉，大家都开开心心，村长说完就有人抹眼泪。“咱们这干旱一边多，前阵子下雨，河道里都是淤泥，老百姓就要去清理。”

季老婆子摸着孙女的头解释着。“这事我知道，服徭役是会死人的，所以不少人才会吓哭了。”

季启田立刻抢答，他刚刚就听到了好多小道消息。季暖暖看着娘跟二婶她们也开始抹眼泪，拉着祖母的手，凑在她耳边说，“到时候，我来想办法。您让娘她们都不要哭了。”

季老婆子听到孙女的话，立刻提高音量，“哭，哭什么哭？你们男人一个个都好好的，再哭霉运都被你们哭来了。”

“娘，可以用银子代替的。西山伤势还没好……”张春梅哭得最厉害，她男人身体弱，可不能去服徭役。她不想当寡妇，她还年轻，还想再跟丈夫生三五个孩子。“你有银子，你来出！上次服徭役，出两个人就是东山，南山去的，这次他们两个人中，可以有一个人不用去。”

季老婆子见二儿媳这样子，就很厌恶。“娘，我哪里有银子，咱家的钱都是您管着。”

张春梅话还没说完，就被丈夫拉到一边去。“娘，我去！你不要听她废话。”

季西山红着脸，他真没有逃避的心思。季北山立刻说，“娘，我去。”

“娘，我去过一次有经验，带着弟弟们会安全一些。”

季东山作为大哥，自然是要去的。季南山赶紧说，“爹娘，我也去。”

看着四个儿子都抢着去，季老婆子脸色这才好一些，“娘相信，咱们家福星高照，你们不管是谁去，都不会有危险，相信我！”

“对，咱们家福星高照，一定不会有事。这几天，我给你们多做点好的，让你们补一补。”

唐大妮立刻擦干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