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干！以前可以飞到水边，然后一头扎进去，现在只能靠这两个小短腿。“暖宝，你慢点，慢点！”

季老婆子追过去。季北山跟三个侄子也一起跑过去，原本他该速度最快，可是他腿软……季暖暖直接一头扎到水里，然后狗刨式游泳，这模样让岸边的人全部都笑了。季老婆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暖宝能这样游泳，就是没事！你们几个也都洗洗，脏兮兮的。”

“娘，我不脏，我不洗。”

季北山可不想当侄子侄女的面洗澡。“祖母，我没带裤衩子，洗不了。”

季启田嘟囔着。“我也没带！”

“谁出门放风筝带裤衩子！将裤衩子放在这，下去洗！”

季启云已经脱光了，手中的裤衩子迎风飘扬。他光屁股站在阳光下，依旧很黑。乡下娃，就这模样。“四哥，你羞羞！”

季暖暖一回头，就看见四哥风中遛小鸟。她从河里游回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爬树游水真是很开心。季启云反手捂住，“哼！我才不羞，村子里很多光屁股的孩子。”

“行了，我带暖宝回去，你们赶紧洗洗回家。”

季老婆子伸出手，立刻就拉上孙女的小手。她将孙女从上到下打量了下，然后一把抱住往回走。“祖母，我长大不用抱！我的衣服湿的，会将您的衣服一起弄湿。”

季暖暖想下来，但是祖母不让她下。季老婆子快步走到家，带着孙女就回到屋子里，帘子拉上，就给孙女里里外外再检查一遍，见她一点伤口都没有，这才彻底放心。“你这丫头胆子太大了，你差点将祖母吓死。”

“那么高的大树，你要是从上面摔下来，你让祖母怎么活？”

“你要是有个好歹，祖母真不活了。”

季老婆子第一次当着小辈的面哭，她是真害怕到哭，只要稍微想一下，头就疼。季暖暖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祖母，您别哭了。”

“你爬树上到底要做什么？你告诉祖母，你想要啥，祖母都想办法给你弄，但是你不能冒险，知不知道？”

季老婆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将孙女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再帮她擦头发。这些日子家里伙食好了很多，孙女的头发也从黄毛慢慢地变黑，有了光泽。“我就是想看看凤凰山！”

季暖暖压根没想到她爬树，会让祖母跟家里人吓成这样。“祖母让你四叔去寻梧桐树，咱们家种上一排。凤凰山又在什么地方，你说祖母带你去。”

“只要你平平安安，祖母做什么都愿意！”

季老婆子知道孙女对凤凰，梧桐树都有执念。凤凰山在什么地方？这一句话，让季暖暖傻眼了，她从生下来就在凤凰山，历劫后就到了这里。所以，凤凰山在哪里，她不知道。“祖母，我下次不爬……不爬这么高的树，您不要哭了。”

季暖暖想着下次爬树，一定不会当着家里人的面。现在祖母哭，她心里很难受。“我相信暖宝，祖母这辈子就喜欢你们几个平安长大。”

季老婆子情绪慢慢地稳定下来，对着孙女落泪，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唐大妮是从儿子口中知道暖暖刚刚的凶险，她吓得扶住了灶台。“启松，你妹妹现在怎样？”

她想跑去，可是腿使不上力气。“妹妹没事，爬树游水什么都会。祖母带她去换衣服，我不如妹妹厉害。”

季启松低着头，他如果厉害就可以第一时间爬上大树，不让妹妹陷入危险。“大嫂，我今天着急打了启松一下，我道歉我不该这样。”

季北山反思自己，在刚刚那种情况下，启松能够第一时间求助大人，已经是个好孩子。他不该动手，虽然没用多少力气，但错就是错了！“四叔，你不用道歉，原本就是我没当个好哥哥。”

季启松低着头，他挺没用的。“该打！你祖母让你带弟弟妹妹们出去玩，你玩出这么大的祸事，我也得打你！”

唐大妮抽出一根柴就往儿子身上打。季暖暖跑过来，“娘，你不要打二哥。是我不听话，爬树，您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