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婆子见曹少阳将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不再反对,就将大儿子叫出来签了文书。这也是曹少阳教他们的,哪怕是自家人涉及大量金钱都必须签订文书。“季奶奶,季大叔这一份你们收着。暖暖妹妹,过几天我再过来。”
曹少阳将要办的事情办完,就提出来告辞。“少阳你等等。”
季老婆子赶紧去拿礼物。季东山将东西搬出来,季暖暖介绍,“这是松针酒,给曹爷爷跟郑爷爷喝,对身体好,活血补气,调理心,肺。曹哥哥你现在读书,不能饮酒。”
“这是我娘跟三哥给你做的罐头,咸鸭蛋,鸡蛋,小菜。”
曹少阳笑着接受这份礼物,“那我就不客气了,全部都带回去。”
“这就对了,路上小心一些。阿兴,你赶车慢一些。”
季老婆子特意嘱咐着。他们马车出事过一次,她老人家每次都会多加一句。“季奶奶您放心,我都检查过了,也不会快的。”
阿兴笑呵呵地说着。谁对少爷好,他心里门清。等他们走后,其他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他们收拾收拾,准备打烊了,就看见书院的人过来,季家其他人没有意识到,还以为是客人。季东山歉意地说,“客人,我们现在炉灶都熄火了,您明日再来。”
“爹,这是书院的人。”
季暖暖立刻认出来,她直接问,“是我家三位哥哥在书院有事吗?”
“季启兴被人打伤了,院长让我立刻请你们过去一趟。”
来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发生学生打架的事情,对他们书院来说,也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我们立刻就过去!东山你快去看看你秋叔可睡醒?”
季老婆子听到孙子受伤,立刻要带着秋神医一起去。“我已经醒了。”
秋神医中午因为季启田的新菜贪杯了下,所以睡在了偏屋。“那赶紧走,启兴这孩子指定是被人欺负了。要不然就他那个性怎么会跟人打架?小墨跟启志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季老婆子着急地说着。“娘,我也想去。”
唐大妮作为亲娘,听到儿子受伤,心难受。“走,一块去,老二你带着你爹他们先回去。”
季老婆子带上大儿子,大儿媳,秋神医,暖暖一起赶着去书院。书院里,季启兴的头已经被包扎好,但是小脸苍白,眼睛微微闭着。季小墨的拳头紧握,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季启兴这个傻子非要扑上来替他挡着。内心深处除了感动就是想哭,他就是个大傻子。这一块石头打在他身上,他不怕疼,但是砸在季启兴头上,他疼。季启志傻傻地站在一边,他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打起来了。葛院长看这一群孩子,“慕明轩,你为什么要打人?”
这孩子原本他就不想收,要不是看在他娘跪在门口三天,也不会网开一面。读书勉勉强强,戾气太重,那一双眼眸里全部都是桀骜不逊。“有人说季小墨背后骂我是野种,我就要教训教训他。”
慕明轩砸到其他人,他也不认错。是这个傻子冲上来帮季小墨挡住,这不是他的错。季小墨盯着他,“你这脑子难道是摆设?我有什么资格嘲笑辱骂你,我无父无母幸得季家人收留。”
“你就是个被人挑拨的蠢货,是他们骂我野种,被我揍了一顿,所以就开始诬陷我。”
“你敢骂我蠢货,我今天就要给你开瓢。”
慕明轩蹦起来就要打人。季小墨卷着袖子,“来就来,我会怕你?”
葛院长气得胡子都在抖,“都给我住手,要想打架就滚出我立德书院。”
“季小墨,你受到侮辱时,应报告师长而不是私自动手。”
“慕明轩你也一样,难道老夫在你们眼中是蠢货,这点小事都调查不清楚,处理不了!”
葛院长拍着桌子,将这两个人镇住。他老人家一把编辑,要是镇不住这两个臭小子,往后怎么在这一行混。打架事件处理不好,学生们岂不是乱了套。“院长,学生错了!”
季小墨立刻抢在慕明轩之前主动认错。慕明轩见葛院长的眼神,也低下头,“院长,学生也错了。”
“每个人写一千字检讨,然后在全院所有人面前读出来。再有下次,直接开除。”
葛院长不偏不倚,各打五十大板。季小墨小声地问,“院长,那些人辱骂造谣我,怎么处理?这次,学生报告给您了。”
葛院长瞪了他一眼,“老夫要先调查,然后再作处理。总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词,跟慕明轩一样,直接动手。”
慕明轩又被点一次,脸涨得通红。他要是知道哪些兔崽子胡说八道,一定要再给他们一些教训。在书院里不能动手,他就出去动手。“慕明轩你这什么眼神,难道你还想惹事!你娘付出那么多,是让你在书院好好读书,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什么?”
葛院长生气地说着,这孩子真是不懂事。慕明轩低着头,他用脚踢着地面,不回答这个问题。被提到娘,他心中很难受,一直以来都有一口气憋在心头,那就是娘跪在书院门口三天,让他有读书的机会。这时,季暖暖他们也赶到了书院。见到季启兴的模样,唐大妮腿直接软了,季东山赶紧给人扶住。“院长,我们等会儿再说话,先让秋神医给我家孙子瞧一瞧。”
季老婆子控制着情绪。好好的孩子送过来读书,这才多久就变成这样。秋神医也不说话,直接先干活,把脉,再打开布条,检查伤口。“启兴,有没有恶心想吐,眼前重影,晃悠,耳鸣?”
他老人家重新给伤口上了点药再包扎好。季启兴弱弱地点头,“有!但是我能忍受,院长学生给您添麻烦了,秋爷爷辛苦您。”
“我不辛苦,但是你脑气震动得回去休息一阵子。你这孩子打得人吗?你要是再下手重一点点,启兴直接就被你砸成傻子,甚至砸死。”
秋神医忍不住地指责起慕明轩。小小孩子,咋能下手这样狠?慕明轩听到这样严重,眼神也有些慌乱,“我是对准季小墨的后背,我没想砸他的脑子。他突然扑过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