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哥哥是哥哥，不是童养夫。你们袁家再好，小墨哥哥也不会去。”

季暖暖气呼呼地说着。“我们家的事情，就不用袁老爷你来指手画脚。毕竟东家长西家短，这可是我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老婆子们喜欢干的事情。”

“您可是大老爷，你想给女儿找童养夫，上其他地方找找看。我们家没有您要的。”

季老婆子这话就等于翻脸了。一句脏话都没有，就是骂你。袁举人拍案而起，“你们这是耽误一个天才的未来，良心不会痛吗？”

“我们乡下人做客不会拍主人家的桌子，当上门女婿更不是天才的未来。”

“袁老爷，我们乡下人是穷了点，但不是傻不是蠢。孩子不愿意，我们也不愿意，没有其他事情，您请回吧！”

季老头子直接赶人。真是服了这一家子，来了一波又一波。“既然你说到季小墨本人，是不是要让我问问他的意见？毕竟你们也不是他。”

袁举人想到家里哭闹的女儿。他忽视这些没教养的乡下人，勉强地留下来。“我本人不愿意！”

季小墨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他在季启兴的搀扶下，走进来。袁举人见到他的模样，吓得站起来，“你，你就是季小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就是季小墨，脸出了点问题。”

季小墨看到袁举人被吓得，还故意冲着他笑。这一脸土色，有些伤口还残留着血，再加上大白牙，看起来非常渗人。“那你的脸还能恢复吗？我女儿可不喜欢丑的。”

袁举人皱着的眉头都能夹死蚊子。“我的脸不管何时何地都不是为你女儿生的，她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关系！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要懂得礼义廉耻。”

季小墨铿锵有力地说着。“你！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女儿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在季家，他们让你参加科举吗？别不识抬举，错过这泼天富贵，逆天改命的机会。”

“你这脸好好的，我就让你进袁家，你要是毁了，想进袁家都没有机会。”

袁举人高高在上，如同看一个跳梁小丑。他断定，这个季小墨是故意将脸搞成这样。“这破天的富贵希望你们袁家永远都有，我季小墨不会入袁家，你们死了这心。”

季小墨冷冷地说着。“不识抬举的东西，过几天你就得跪在我们袁家大门口。”

袁举人气得甩袖离去。“你带来的东西，赶紧拿走，我们不需要。”

季暖暖一用力，直接将东西扔到了袁举人的马车上。这点东西，瞧不起谁！袁举人被砸了个正着，发出闷哼，他原本想下车去找他们算账。谁知道马突然失控，急速前行，车夫都快要控制不住，两个人一路喊。季暖暖表示，虽然声音很刺耳，当时心情很愉悦。欺负小墨哥哥，还嘲笑他们季家，让此人也尝尝面目全非的滋味。季小墨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惨叫，笑了。可配上他目前这张脸，真的很诡异，吓得季启云一哆嗦，差点尿裤子，赶紧跑去茅厕。“启兴，小墨，那个人看起来不像好人。我怕他会用什么坏点子，你们两个人到书院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季老头子有几分担忧。“季爷爷，您不用担心。葛院长现在将书院管理得非常好，没有外人进入。”

“再说，他就是一个举人而已，您不用担心。”

季小墨赶紧回答。“祖父，小墨哥说得对，他只是一个举人。就算是官身，也不能肆意地欺负读书人，也不能欺负普通老百姓。”

季启兴不怕，他读这么多书不是为了屈服。他甚至很庆幸，祖父祖母跟妹妹们都站在季小墨这边。三百两的银子很多，举人老爷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也是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但是，这不该成为背叛的理由。如果这一切，家里人将季小墨以三百两的价格卖到袁举人家里当童养夫，他的信念会倒塌。“两个孩子说得对，老头子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担心。咱们呀，不惹事，也不会怕事。小墨你赶紧回房歇着去，所有事情都有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挡在前面。”

季老婆子催促他。“嗯。”

季小墨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在那个家里，他是被牺牲的那一个。在这个家里，他是被维护的那一个。权势富贵乱人心，有时候真的很可笑，很可悲。季小墨受伤就没办法去葛院长家里吃席，所以季启兴跟暖暖祖父一起去的。原本季老头子不愿意去，他一个乡下老头子，参加这种宴席，手脚都放不开。可两个孩子直接去，就显得他们家没有礼貌。也不能让老婆子去，这种场合一家之主的他最合适。人也不能太多，要不然占了主家的席面，所以只好他们三个人去。在这里，季暖暖一眼就认出来面目全非的袁举人，真是冤家路窄呀！不过想想也正常，葛院长在整个县城文人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郑县令都来了，更何况其他人。“大哥，就那个女子吗？”

季暖暖指了指袁举人身边的姑娘。“是她，她身边跟猪头一样的男人就是昨天的袁举人呀。”

“哎呀，那他这容貌也没了，不知道他夫人还满意不？”

季启兴笑了，坏人就该是这样的报应。他又给妹妹八卦了下，这位袁举人当年就是被他夫人看中，然后一路资助读书，才有了现在。正因为这件事，袁夫人哪怕就生了一个女儿，袁举人也不敢纳妾，只好给女儿招上门女婿。毕竟，他们全家花的都是袁夫人的钱，到现在也是。这是他特意找同窗打听到的消息，对袁举人更是鄙视。季老头子听到这，哼哼两句，“我们家小墨才不会像他这样没出息。”

季暖暖则是眯着眼，心想这个人面相不像是无子。她立刻招来一只小狗狗，让它闻了闻袁举人身上的气味，然后让它发动全城的狗狗去寻找线索。此刻袁举人也看到了他们祖孙三人，直接冲着他们走过来。季暖暖趁着他说话之前先开口，“袁举人，您昨晚是用脸擦地了吗？”

“你这脸毁了，真是难看，像一个大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