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二人想象不同。李牧阳坦然站在这儿，脸色不曾有过变化。让企图从他脸上看到惶恐、不安以及畏惧等表情的纪泽文感到失望。“人不是我杀的，为何要回答你？”

李牧阳反问。纪辙怒吼，“住口！！”

！。“昨日与我儿子有矛盾的，只有你一人，不是你还能是谁？”

李牧阳淡淡说道：“如果你真想找到凶手，我认为你应该调查监控，之后就不难发现我离开酒店之时纪泽源还未坠楼。”

嗯？纪辙看李牧阳神色从容，不似说谎。于是扭头看了眼纪泽文。纪泽文方才说道：“爸，他离开酒店的时候小源确实还没坠楼。”

“不过……”“我听闻他与弟弟的争执很激烈，嫌疑不小。”

纪辙再次用冰冷的眸光审视李牧阳。仿佛要把他看穿。只可惜李牧阳始终气定神闲，让纪辙无法看透这个青年。“我儿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纪辙冷声询问。李牧阳，“无可奉告。”

一旁的纪泽文看不下去。李牧阳是不是不知道纪家的含金量？他开口呵斥道：“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便是江州一把手见到我父亲，都得客客气气。”

言外之意——李牧阳算个什么东西？“你们是谁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也不在意你们的身份。”

李牧阳淡然开口。纪泽文冷冷打断李牧阳的话，“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李牧阳脸上浮现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不妨问问洪图，如果他还没逃走的话。”

父子二人脸色变了变。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洪图下落不明。“你是说，是洪图杀了我弟弟？”

纪泽文眉头拧紧，但他却不愿相信这个猜测，摇头道：“不，不可能的，洪图对纪家忠心耿耿，怎么会杀害小源？”

李牧阳再次失笑。对于洪图这种莽夫，谁能猜到他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一旁的纪辙打断纪泽文的话，“我要的不是可能，而是事实！如果洪图没有杀害小源，他为什么人间蒸发了？”

纪泽文，“我明白了，现在就去查！”

不一会儿后。纪泽文接到手下的电话，脸色微微一变。“爸，查到了点可疑痕迹，昨晚小源坠楼之后洪图蒙面离开酒店，而且刻意避开摄像头。”

纪泽文的话让纪辙勃然大怒，大吼道：“洪图这个王八蛋，亏我纪家平日里待他不薄，他怎么能用这种方式报答纪家？”

“追！”

“必须把他追回来，我要弄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

纪泽文深吸了口气，颔首道：“请父亲放心，我一定把他抓回来。”

李牧阳暗自摇头。其实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完全是纪泽源咎由自取。多行不义必自毙，故人诚不我欺。他转身便要离开。纪泽文沉声说道：“等等，我似乎没允许你离开。”

李牧阳脚步一顿，头也不回说道：“真相已经大白，我要走，你们拦得住么？”

纪泽文拍拍手掌。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在没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你不得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纪泽文冷哼。李牧阳冷笑，“恕不奉陪。”

纪泽文并不恼怒，只是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只能给你点颜色瞧瞧。”

纪辙仿佛沉浸在悲伤之中，不想理会外界发生的事情。对于纪泽文所做之事，予以默许的态度。那名汉子走进房间，挡在李牧阳身前，不让他离开。“文少，有何吩咐？”

汉子开口，声音沙哑。纪泽文淡淡说道：“你把他控制起来，暂时不要伤了他。”

不讲道理，不征求李牧阳意见。这便是纪家的霸道之处。李牧阳，“你们要拦我？”

纪泽文淡笑道：“如果你识趣点主动留下，我自然不会动手。可若是你不识时务，便莫要怪我对你动手。”

李牧阳了然。迎上纪泽文的目光，他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要走，没人能拦我。”

纪泽文忽然发出几声讥笑，“是么？你可以试试！”

李牧阳往前迈出一步。那名汉子岿然不动，用轻蔑的目光扫视着李牧阳，道：“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我今日会好好教训你。”

话音落下。汉子粗糙的手掌伸出，欲要抓住李牧阳肩膀，并且打算卸掉一条手臂。眼看手掌即将碰到李牧阳的肩膀，李牧阳稍微往另一侧闪避，让汉子扑了个空。纪泽文不着痕迹蹙了蹙眉。表示对汉子的不满。汉子惊疑不定，暗道李牧阳竟有两把刷子。“有点意思，接下来我要认真了。”

汉子狞笑，大吼一声扑了上去。拳风呼啸，步步紧逼。饶是汉子使出浑身解数，仍未能碰到李牧阳的一片衣角。如此持续三十几个回合，汉子额头冒汗，内心愈发急躁，以至于出手开始变得毫无章法。纪泽文眉头深深拧紧，沉声喝道：“田奎，你到底在干什么？”

田奎冷汗如雨，神经已经紧绷。“文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他处理干净！”

田奎咬牙说道。纪泽文点头。但愿田奎不会让他失望。时间流逝。纪泽文却逐渐意识到不妥。田奎分明已经使出浑身解数，理应能够拿下李牧阳才是。可事实上……李牧阳负手于身后，单凭灵活的身法就能避开田奎的攻势，从始至终田奎都没能碰到李牧阳的一根汗毛。反观田奎，已经气喘吁吁，脚底虚浮。颓势不可逆转！纪泽文脸色冷峻，正要开口时李牧阳停下脚步，淡淡说道：“你的身手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不错而已。”

田奎怒吼道：“故弄玄虚，我定会击败你！”

李牧阳迅速回应。但并非用言语回应，而是拳头！一拳骤然轰出，有泰山压顶之势，不可阻挡！田奎大惊失色，在心中思索如何接住这一拳，最后惊骇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无法接住李牧阳这一拳。这记拳头太霸道了！在纪泽文惊疑不定的目光下，田奎被这一拳击中胸膛。田奎原本厚实的胸膛凹陷下去，同时传出骨骼断裂的咔嚓声，让纪泽文心底发毛。此人甚是可怕！扑通！田奎跌倒在地，嘴里鲜血如泉水喷涌。可见受伤十分严重。李牧阳语气平静，“能够挡我一拳不死，你还不错。”

虽说这一拳只发挥了一两成功力，但足以让田奎自傲了。纪泽文脸色变了变，并且后退两步与李牧阳拉开足够的距离，生怕李牧阳突然发难。李牧阳觉察到纪泽文的小动作，失笑道：“放心，我没兴趣对你这种白斩鸡动手，只会弄脏了我的手罢了。”

“你……”纪泽文竟无法反驳。只能向仍然保持冷静的纪辙投去求助的目光。纪辙从悲伤之中缓过神，先是看了眼受伤不轻的田奎，又向李牧阳投去凝视的目光。“让他走。”

纪辙转过头。纪泽文不甘心，“爸，这个人肯定知道点什么，不能让他离开。”

纪辙语气中多了几丝不悦，“那你拦着他。”

“我……”纪泽文十分为难。让他阻拦李牧阳，不是让他去送死么？“好，我知道了。”

纪泽文点头。他不再阻拦李牧阳，任由李牧阳离去。直到李牧阳彻底走远，纪泽文方才松了口气，他仍然有些不甘心问道：“爸，这个人眼中没有对纪家的敬畏，而且还把我们的人打伤，这是藐视纪家的权威！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们纪家的颜面何在？”

纪辙目光不悦，当即开口呵斥。“小源已经死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料理小源身后事更重要么？”

“先把凶手抓回来，这个人日后再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