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温热的汤药,陆天景来到了房内。熟睡中的陆瑶被惊醒,睁开眼睛道:“爹,你来了?”
“你若是困了,就去床上休息,坐着睡,容易着凉,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项琛的。”
陆天景心疼的说道。看着两个孩子心意相通,他很是欣慰。若是项琛和陆瑶能够好好的相处,他也不用担心陆瑶的后半辈子了。陆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可置信。她怎么可能会睡着呢?明明自己一点都不困啊?“这个孩子,怎么老是发呆呢?”
陆天景看她发愣的模样,一边说着,一边去给项琛喂药。陆瑶见了,便自告奋勇的想要上前帮忙。“你来也好,若是项琛醒来看见是你在喂药,一定会很开心的。”
说完之后,陆天景便将手里的药碗递了过去。陆瑶顺势接了过来。可是当药碗落在她的手里的时候,陆瑶身体突然一软。哐当一声,药碗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汤药也撒了一地。她竟然无法端起一个药碗来!陆天景看着地上的汤药,再看了看陆瑶,道:“瑶儿,你怎么了?”“我,我没事。”
陆瑶感觉到自己浑身冒汗,而且眼前还依稀变得昏暗起来。她看不清最后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将她抱上了床。再次醒来的时候,阿旭守在了她的床旁。“阿旭?”
陆瑶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疑惑。见到她醒过来,阿旭心里松了口气:“你可算是醒了。”
“我到底怎么了?”
陆瑶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她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适。“你突然昏倒,郎中已经来看过了,你是劳累过度,好好休息便可恢复的。”
阿旭关心的回答道。陆瑶点了点头,并未在意。“项琛怎么样了?”
阿旭刚一将她放上轮椅,陆瑶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项琛的情况。闻言,阿旭的眼里瞬间失去了些光芒。“他真幸运,能得到你如此的关心。”
阿旭的话,听着有些酸酸的味道。陆瑶身体一怔,很快便笑道:“他是为了救我爹才受伤的,自然要关心了。”
“那你的意思是,其实你的心里,并没有他,对吗?”
阿旭闻言,激动了起来。如果陆瑶的心里没有装着项琛,那自己岂不是有机会了?看着阿旭一脸期待的神色,陆瑶愣住了。这个家伙,不会是喜欢上了自己这个残疾了吧?搞错没有,连残废都不放过!他的口味,是何其之重啊!“啊?”
陆瑶愣了半天,看着他。“我知道了,谢谢你。”
阿旭看她如此反应,欣喜若狂。不过陆瑶也并未在意,陈数都说了,她身体里面有毒,活不了多久的。她只希望在最后的时光里,可是帮助老爹完成他的梦想。至于项琛,就凭心吧。当陆瑶进入项琛房门时,发现里正竟然也在屋内。他不是在老家吗?怎么赶到这里来了?“陆瑶,就是你这个女人,让我的孩子几次涉险!”
看见陆瑶的出现,里正如同失控一般的扑了过来。阿旭见状,连忙挡住了他,道:“你少在这里胡说,瑶儿为了照顾你儿子,都累的昏睡了好几天,你不但不心怀感激,竟然还怪罪于她!”
我昏睡了好几天?陆瑶惊讶得合不拢嘴!不过是累了,怎么可能睡那么久的?“亲家,你也别着急,郎中都说了,项琛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陆天景也上前护住自己的孩子。“爹!”
突然,在床上的项琛醒了过来。看见胡闹的里正,便开口叫住了他。听见了项琛的声音,里正安静了下来,心疼的来到了项琛的床旁。“孩子,你怎么样了?”
里正关心的问道。"爹,我没事,还多亏了瑶儿寸步不离的照看,我才能这么快好起来。"项琛说着,便看向了陆瑶,眼里满是感激。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陆瑶是否有照顾在旁,但是他隐隐约约听见了阿旭说的话,心里还是很开心。“我的好孩子啊,你这是何苦啊。”
里正说着,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爹,这么多人在,你就别哭了。”
项琛看着项里正如此反应,心里温暖。“你们给我出去,我有话要对我儿子讲。”
里正闻言,瞧了瞧陆瑶等人,便对他们下了逐客令。“亲家,你这……”“爹,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陆瑶没有多说什么,便自己摇着轮椅出去了。屋内只剩下了里正和项琛两人。“爹,怎么了?”
项琛坐在一侧,看着里正满脸严肃,心里不安了起来。“项琛,你是知道的,你并非我亲生。”
里正说着,眼里含泪。“我知道,但是这些年,你一直都对我视如己出,你放心,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亲生父亲。”
项琛不明白,为何里正会突然说这样的话。“陆天景来信说你被人追杀,我知道事情拖不得了,便匆忙把这个带给你。”
里正说着,便将怀里的玉佩拿了出来,递到了项琛的手上:“这是当年我救下你的时候,在你身上发现的。”
“这个是什么?”
项琛拿着玉佩,心里震惊。此物看上去精致奢侈,绝对不是民间之人所有。“我当年去山里打柴,一名浑身是血,身穿铠甲的男子将你抱给了我,他再三请求,待你成年之后,一定将你送去京城。”
里正停了一会,接着说道:“我还没回过神来,一群蒙面人冲了上来,他最后杀光了那群人,但是自己也重伤而亡。”
回想起那惊险的时刻,里正此刻还心有余悸。“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项琛很是震惊。“我把你带回家里之后,你便高烧不退,等你好起来之后,便忘了一切,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你乖巧懂事,又聪明,我本就膝下无子,便心生歹念,希望你能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但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还是找来了。”
里正说着,抽泣了起来。“爹,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爹,他们,是谁啊?”
项琛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男子,心疼了起来。“好孩子。”
里正说着,眼泪流了下来:“我不知道,只晓得他们一身黑衣,另外,那名男子还特地交代,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去京城找一个姓张的大人,他会告诉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