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萧傲使出绝招,张三丰脸色一变,风轻云淡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第一次闪身后撤。 但是,既然能被萧傲当作绝招,岂是这么容易就能闪开的?张三丰接连闪避,但掌刀却如影随形,带着闪烁不定的轨迹,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近! 电石火光之际,张三丰完全凭借本能,挥手往虚空拂去。 “砰、砰……”两声闷雷般的声响,张三丰脚下一沉,坚硬的岩石仿佛瞬间变成了软泥,直没脚踝;周身的空气猛地炸开,化作一道冲击波。 “好!”
萧傲大喊一声,眼中精光大放,收回双掌便继续砍去。 张三丰不敢再继续任由他发挥,抬脚转身就是一记“单鞭”砸过去。“噗”的一声轻响,萧傲赶来拦截的掌刀,与他手上的浑厚真气碰撞,未等两手相触,张三丰便继续转身,又是一记“搬拦捶”砸过去,紧跟着又是一记“双峰贯耳”……一招紧接一招,如行云流水,迅捷如风偏又自然洒脱。每次都是一粘即走,配合身边无形的真气大网,将萧傲捆绑、牵引,绝不与他硬碰。 突然间形势逆转,变成了张三丰狂攻猛砸。但萧傲却不惊反喜,一双手顿时变化万千,将自己所学的刀、剑、掌、拳、指……无数的招式被他信手拈来,渐渐融为一炉,配合他那双无坚不摧的“神兵手”,与张三丰对攻起来。 但见萧傲手上的招式越来越繁复,就像是他的双手十指突然变成了十个人,同时使出十套不同的功夫! 如此复杂的功夫,让观战的萧九梅面色大变,她在心中模拟,以“独孤九剑”来应对,能破得了吗?答案让她非常沮丧。 再看张三丰,他的招式却恰恰相反,变得越来越简洁,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动作,却让萧傲复杂的招式、极快的速度、强大的力量,都变作无用功。 很快又过了两千多招,萧傲已经将自己所会的招式都融合到了一起,真正变成了自己的东西。他忽然与张三丰对了一掌,顺势飞退。 张三丰也随之收手,一边调息,一边说道:“就算老道再次突破,任然不是小友的对手啊。小友在招式上已经做到了‘化繁为简’、‘化简为繁’,天下再精妙的招式,对你也是无用。”
萧傲点点头,说道:“这还要多谢张真人成全,也只有你能让我拼尽全力,痛快地打一场,否则我在招式上还要磨砺很久。”
“拼尽全力?不见得吧?”
张三丰笑道,“你那一招‘断空’,明显是意犹未尽,后面应该还有一招吧?”
“张真人法眼如矩。”
萧傲一点也不意外他能看出来,直接解释道:“我还有一招,是把两刀合为一刀。集中全部的精气神,发出至强一刀,但能发不能收,只能是拼命的时候用。”
张三丰点点头,想了想说道:“你那两刀‘断空’,还有些瑕疵,真气转换间不够圆融,也许可以……” 萧傲面色一喜,连忙上前,与他一起讨论起来。 …… 之后的时间,张三丰彻底隐居在翠谷中,除了去泡温泉,基本上不离石室与瀑布。这种心无挂碍的修炼,显然效果极佳,再加上此地的环境与程灵素的丹药,张三丰在入谷一年之后,一头白发中竟然慢慢长出了黑发。 张三丰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还是程灵素第一个发现。萧傲三人顿时大喜,齐声恭喜他开始“返老还童”。 张三丰照了照镜子,不在意地说道:“呵呵,这还算不得‘返老还童’,只不过是身体变强了些,带来的一点表象罢了。”
“终归是好事。”
萧傲笑道:“张真人继续努力,小妹再多炼些丹药,等真人满头黑发重回武道时,定能让你那群弟子目瞪口呆、欣喜若狂。”
张三丰想到那是的情景,也不禁笑了起来。 转眼间又过了半年,张三丰的白发虽然没有完全转黑,但也黑了一大半,眼见年关将近,他也思念起一年多没见的弟子们,便向萧傲三人辞行准备回归武当。 萧傲默默算了一下,说道:“年后张真人就一百零九岁了,不久应该就能收到‘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相关消息,毕竟商议、赶路,都要花不少时间。张真人确实应该回武当坐镇。等围攻开始,按照我们的计划,张五侠夫妇就会带着无忌、殷离等人赶回武当,防范元廷来袭。至于前往光明顶的武当弟子,真人可以放心,我会照顾好的。”
“呼……”张三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拱手道:“那一切就都拜托小友了!”
“真人放行。”
萧傲回礼,笑道:“我们需要愿力,这一次的光明顶之行,就是我收割愿力的开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
翌日,张三丰打点好行囊,在萧傲的陪同下,一连穿过四道铁门,从开凿好山洞出谷。不过出谷之后,张三丰径直赶往武当,而萧傲则前往红梅山庄。 “萧大侠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匆匆赶来的朱长龄,诚惶诚恐地说道,“您有任何需要,直接吩咐驻守在崖顶的家丁就是了,何必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呢?”
萧傲笑了笑,说道:“你不必如此,我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从不滥杀无辜。”
见他更加害怕了,摇摇头,说出此行的目的: “我今天来是有两件事:第一,兑现我的承诺,传你们‘北斗大法’。第二,招募一批工匠,进翠谷建造房屋。”
张三丰顿时又喜又忧,连忙道谢,然后让下人去将武烈找来。 “有何难处,你直接说就是。”
萧傲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直接说道:“我并非蛮不讲理之人。一件事情在决定之前,都可以商议,但在决定之后,就只能努力去完成它。”
朱长龄松了口气,说道:“进出翠谷,实在不方便,想要在其中大兴土木,必须要大量运送物资,这是极为困难的事情啊!”
萧傲点点头,说道:“你所言不假,所有我给你很长的时间,你先找人进去慢慢建,以后我再视情况给你支持。同样的,你们若做得好,我还会传你们更高深的武功。”
朱长龄双眼一亮,顿时精神百倍,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尽力。 萧傲从怀中拿出几张纸递过去,上面是程灵素画的建筑图。朱长龄一边仔细观看,一边听他讲解,还不时提问、做笔记。不久武烈赶到,与朱长龄一起查看图纸。 等他们完全弄明白后,萧傲将《北斗大法》的秘籍留下,飘然离开。 之后的一年中,萧傲三人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温泉深谷中,偶尔才去翠谷视察工匠们的工作进度。 直到这一天,朱长龄传来消息,峨嵋派的人到了。 …… 萧傲将翠谷托付给朱长龄照看,随即带着二女,往峨嵋派落脚村庄赶去。三人运起轻功,一路踏雪无痕、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地方。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到村口,就见到灭绝师太正要带队出发。 “灭绝师太,一别经年,一向可好?”
萧傲喊了一句。灭绝师太还没认出他们,就听到身后一个惊喜地声音喊道:“萧姨!程姨!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萧叔叔呢?”
接着就见最宠爱的小弟子对自己喊道:“师父您不记得了吗?她们是‘女剑神’萧女侠和‘女神医’程大夫呀!”
灭绝师太一惊,这才注意到说哈老头身后的二女。 萧傲打量着这个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身穿葱绿衣衫,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的少女,笑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小芷若,竟然不认识你萧叔叔啦?”
“你、你……”周芷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傲。灭绝师太也问道:“你是萧大侠?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萧傲摸了摸自己的老脸,笑道:“易容而已,行走江湖方便,以免惹上情债。”
“噗呲、噗呲……”灭绝师太身后传出一声轻笑。灭绝师太也是一脸无话可说的表情。 二女走上前去,程灵素笑道:“几年不见,小芷若都长成大姑娘了,真漂亮呀!”
周芷若羞红了脸,高兴地拉起二女的手。萧九梅也说道:“是啊,这么漂亮的姑娘,也不知道要便宜谁家臭小子。小芷若有心上人了吗?”
“程姨~~萧姨~~你们怎么一来就欺负人家?”
周芷若娇嗔道,灭绝师太干咳一声,收回粘在倚天剑上的目光,站出来给弟子解围,问道:“你们三位怎么在这里?看样子还是特意来找我们的。”
萧傲笑道:“我们在昆仑山隐居了几年,听说师太要去光明顶。正好,我们也要去光明顶,就来找师太了,希望能与你们同行。”
“太好啦!”
周芷若欢呼一声,灭绝师太回头瞪了她一眼,周芷若缩了缩脖子,拉着二女去一旁说悄悄话。灭绝师太无奈地摇摇头,转过头问道:“萧大侠可否告知,你们上光明顶所为何事?”
萧傲兴奋地说道:“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这么多高手齐聚一堂,我们当然要去瞧瞧热闹啊!顺便找人打架。”
说着搓搓手,一副手痒难耐的样子。 灭绝师太拉长着脸,既担心又无奈,半天没有回话。萧傲不耐烦地说道:“师太不乐意?我还想明年或后年就去找谢逊,将屠龙刀抢过来,师太不乐意那就算了。九儿、小妹,咱们走吧。”
“别别!”
灭绝师太连忙阻止,脸上硬挤出笑容,快速说道:“怎么会呢?萧大侠大驾光临,我们欢迎之至。”
“真的欢迎?你可千万别勉强啊。”
萧傲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见状,周芷若连忙喊了一句:“萧叔叔……” 萧傲干咳一声,脸色一正,说道:“师太如果是想要‘九阴真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什么?”
灭绝师太脸色大变,连忙萧九梅手中的倚天剑看去。萧九梅笑了笑,抬手将倚天剑扔了过去,灭绝师太接住,迫不及待地拔出神剑,检查一遍后,发现完好如初,这才松了口气。 萧傲摇摇头,说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家里有‘九阴真经’。难道你不知道倚天剑和屠龙刀的来历吗?当年郭靖大侠,从神雕侠杨过手中要来玄铁重剑,并配以西方精金,熔铸成了屠龙刀和倚天剑,当时就将‘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传给了杨过。”
灭绝师太冷静了下来,依依不舍地将倚天剑还给了萧九梅,问道:“你找到了杨过大侠的后人?并得到了‘九阴真经’?”
萧傲点点头,说道:“不错,不单单是‘九阴真经’,她家里的三十几本秘籍,我全都背下来了,其中有不少是和‘九阴真经’一个档次的绝世神功哦。”
说着脸上又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灭绝师太眼角狂跳,深呼吸几次,沉声道:“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干脆!”
萧傲双手一拍,笑道:“我有三个条件,如果你全都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将全本的‘九阴真经’交给你,你听清楚了,我说的是全本,可能比倚天剑中的还要全哦。”
见他竟然当众将峨眉掌门最大的秘密讲了出来,灭绝师太惊怒不已,但又毫无办法,只能暗自咬了咬牙,冷声道:“你说。”
萧傲对她的态度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说道:“第一,这‘九阴真经’我会传给周芷若,所以我希望你能立她为下任峨眉派掌门人。”
“可以。”
灭绝师太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心中还松了口气。 萧傲暗自好笑,继续说道:“第二,我很快就要起兵反元了,我希望你能率领峨嵋派,鼎力相助。”
“当然可以!”
灭绝师太的脸色缓和下来,觉得他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萧傲盯着她的眼睛,本想劝说她放下对明教的私仇,以大局为重,但想到她的性格,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摇头叹息道:“这第三条你很难办到,还是等这次光明顶之行结束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