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头？！”
当看见陆炳出现在自己面前。蒋坏彻底愣住了。而俞通源更是脸上写满了惊骇。刚才陆炳这话里的意思……难道是指，他便是从未有人见过的‘岳大人’？！“呵！”
陆炳笑了笑，看向蒋坏：“老夫倒是没想到，你小子还真能顺藤摸瓜，一路找到俞通源。”
“你、你就是……”蒋坏的反应比俞通源更快。立刻明白，眼前的陆老头，便是他一直在追查的岳大人！“不错，老夫就是你小子要找的岳大人。”
陆炳微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很吃惊？”
这何止是吃惊！要知道，岳大人这一路上对朱标的追杀，完完全全就是奔着杀死朱标而去！可陆炳当初是老朱钦定的锦衣卫指挥使！别的不说，光是这皇恩浩荡，按照一般人的思维，都不至于对皇帝反目成仇，更别说，这些年他也没听说陆炳对朝廷有什么意见……“陆老头，上次你不还接替我做了几天指挥使吗？”
蒋坏完全无法理解陆炳的思维，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会是岳大人？怎么会对太子……”“你是好奇，老夫为什么会对太子下手。”
陆炳笑着拉开椅子坐下，看了看两人，忽然话头一转。对俞通源道：“俞侯爷，这蒋指挥使想知道老夫为何要对太子下手，你或许能解答一二。”
“我……”俞通源再次愣住了。自己只是听从陆炳的命令行事，再加上暗中与那位‘四爷’有所勾结。凭他这边的情况，怎么为蒋坏‘解答’。“等等！”
刹那间，俞通源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姓陆的，你是说……四爷？！”
“四爷？”
听到这个‘四爷’，蒋坏当即皱紧了眉头。整个大明朝。如今能被这么称呼，还被两人如此隆重对待的。他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四皇子……朱棣！更是历史上的大明太宗！“你、你对太子动手，是因为四爷？！”
俞通源吞了吞口水。彻底被此时的‘真相’惊的话都快说不出来。原来，岳大人的目的，竟然与他一致，都是为了让四爷上位。“太子朱标倘若身死。”
“陛下就必然要从众多皇子之中，再挑选一位新皇子上位。”
“如今，诸皇子之中，四爷乃是最优秀的。”
陆炳见俞通源都快说不出话了。便笑着对蒋坏道：“老夫之所以要杀太子，便是想为四皇子铺平道路。”
“陆老头，你是不是疯了？！”
“太子宅心仁厚，若是他能成为皇帝，这对朝堂，对百姓，对整个天下都是好事。”
“可若是让四皇子上位，凭他那个杀伐性子，你觉得这天下还能安宁么。”
蒋坏难以置信的看着陆炳。更想不通，这老头跟朱棣是什么关系，居然冒着杀头的风险，为朱棣办这种事情！“天下能否安宁，与老夫何干？”
面对蒋坏的质问。陆炳却是不禁失笑：“老夫辅佐四皇子，仅从本心而已。这大明天下乱便乱了，到时候，让四皇子再治理便是！”
“至于太子，宅心仁厚又如何？怪就只能怪他身为长子，挡了四皇子的路！”
“……”蒋坏有些无语了。而且，从原本历史来看。即便是朱标意外身亡，皇位最终还是没有落在朱棣头上。反而让老朱坚定的排除一切非议，让皇太孙朱允炆继承了皇位。虽然后来这个朱允炆自己作死，被四叔夺了天下。但蒋坏还是认为，若是能让朱标承继大统，这就是最好的选择！“老夫知道，你小子是太子一党。”
陆炳依旧笑着开口：“如今，以你的实力，只怕已经是天人宗师，这般高手，对付我这个老头，不是问题。”
“现在‘岳大人’就在你面前，你……还不动手。”
蒋坏却是摇了摇头。相比于对陆炳动手，他更好奇。这老头，为什么要这么做。“陆老头，你跟太子无冤无仇，何必一定要对太子下死手。”
“再说四皇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何必……”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陆炳当即开口道：“……当初，老夫尚未踏入朝堂之时，家境贫寒，险些饿死在路边。”
“一次陛下出宫，四皇子的娘亲在銮舆上望见了老夫，施舍了几钱碎银。”
“这几钱碎银，便让老夫翻了身，入了庙堂，成了这锦衣卫指挥使。”
倏然间，陆炳语气有些低沉：“只是，后来老夫想报恩时，却听闻了四皇子失去娘亲的事情。恩主已逝，老夫想报恩，便只能在四皇子身上报答……”“而对皇子来说，最好的报答，便是扶他坐上那张大位！”
“所以，太子的确与老夫无冤无仇，陛下待老夫更是恩重如山！”
“但老夫心里那份恩情，却比这些更重要！四皇子不图谋大位，老夫尚可安做一老翁，可既然四皇子有意逐鹿，老夫定当竭力相助！”
这一番话。让俞通源听的懵了。蒋坏眨了眨眼，完全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竟只是因为那几钱碎银。“那么，陆老头。”
“咱俩现在算是不死不休了吗。”
眼下这情况，让蒋坏不由苦笑了一声。对方是铁杆的朱棣支持者。而自己则是支持朱标做皇帝，两人所选择的道路，截然相反。而且，就冲陆炳这段时间以来对朱标做的事。光是谋刺太子，就足以让陆炳被诛九族。再加上与皇子勾结，图谋篡位……“那就要看你小子怎么想了。”
陆炳微笑着起身，迈步往外走去。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玩味：“老夫今夜过来，其实只是想告诉你这些事情的真相，至于，你要怎么做，随你！”
说罢，便不再开口。望着眼前的背影，蒋坏清楚，自己要是动手突袭。陆老头定然抵挡不住。但眼下，杀陆老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对方既然敢说出这些事情，就说明早已布好了后手。“最终，还是要凭实力说话啊……”蒋坏微微叹了口气，既然已经知道岳大人到底是谁。最重要的事情，就不再是这些阴谋诡计了。而是要辅佐朱标，明明白白的用实力来证明，朱标这个太子，才是大明的未来。而这一切，任重而道远。只有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