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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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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城,瞿府。瞿瑞匆匆回府,便是直奔书房。推门而入,书房内却是毫无人影。“父亲大人呢?”

瞿瑞退出书房,招呼来管家问话。“回世子的话,家主大人去了祖地。”

管家微微躬身,态度恭谨的回答。“好!你去忙吧!”

瞿瑞没再多问,挥手屏退管家,转身朝着瞿府深处而去。来到深处祖祠,瞿瑞轻轻地推动了下瞿府的祭灵雕塑。祭灵雕塑下的石台,突然裂开,露出了一扇半人高的门庭。瞿瑞弯腰钻进门庭,入门以后,内部空间则是空旷起来,渐过人高。这是一条地下甬道,一路向下,凿出了步步台阶。台阶左右两侧的甬道墙壁,放置着一种明珠,能够在漆黑的环境下,绽放出明亮的光泽。因此一路深入,甬道内视野清晰,宛如白昼。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地域开阔起来,像是进入了一座地下溶洞。其内空间足有数百平方,四周都是钟乳石柱。溶洞中央,则是一处地下深潭。潭水漆黑如墨,一眼望不到底。瞿家家主瞿桓背负双手,伫立在深潭岸边,面无表情的盯着深潭上方半空。在那位置,一道虚幻的身影悬空浮立。那是一只形如瘦猴,尖嘴獠牙,手脚长蹼,浑身黑毛的生物。但此刻这只生物被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包裹,双眼紧闭,纹丝不动,宛如死物。瞿桓微微仰视着这只生物,眉眼间却是神采奕奕,热切非凡。“父亲大人!”

瞿瑞赶来,目睹这一幕,出声呼唤着瞿桓。“瑞儿回来了?”

瞿桓闻音扭头,看向了走来的瞿瑞。“嗯!”

瞿瑞加快步伐,走过凹凸不平的一条小径,来到了深潭边,仰头端详着那只宛如瘦猴的生物。“子母魈的状态,似乎越来越稳定。”

瞿瑞轻声一笑:“只待我们开展祭祀,便将可以自沉眠之中醒来吧?”

子母魈,每隔一段时日,都会陷入沉睡。沉睡苏醒以后,实力都会大幅度提升。现如今的子母魈,实力已经可以比肩涅槃境巅峰人物。如今再度沉睡,只待醒来,必然是不会输给法身境人物的。荣城之地,法身人物足以横扫各家,凌绝巅峰。“是啊,到得那时,荣城将再无人敢与瞿家相提并论。”

瞿桓唏嘘一笑,神色间满怀憧憬。“父亲大人放心,这一天就要快了。”

瞿瑞飒然一笑,年轻俊朗的面庞也是神采奕奕。瞿桓闻言,英朗的成熟面孔,却是突然忧心忡忡起来。沉吟了下,突然颓叹一声:“越到此时,为父越感不安,总感觉会迟则生变。”

“父亲这是杞人忧天了吧?”

瞿瑞不禁失笑。“或许是吧?”

瞿桓微微摇头,叹息道:“但这般重要之事,却不得不容我遐思。特别是那个姓秦的,突然来到荣城,这种不安的感觉,为父就更加剧了些。”

至于吗?瞿瑞蹙起了眉头,对自己父亲的忧虑,感到有些不以为然。“瑞儿,要不……咱们加快些步伐?以免迟则生变。”

瞿桓神色肃然,征询着瞿瑞的意见。随着时渐推移,子母魈愈发成熟,他就一度感到不安。这种不安,并非是他胡思乱想产生的,而是无形之中,凭空出来的。就仿佛猛兽凶妖,能够感知到危险,从而趋吉避凶一样。那是一种发自魂灵深处,冥冥之中给予的指引一样。特别是随着秦阳的到来,这种不安的感觉就愈发强烈。“为父数日以来,总是对此事牵肠挂肚。此前更是午夜梦回,仿佛看见了瞿家惨遭劫数。”

瞿桓扭头看向子母魈,目光灼灼之余,更也忧心忡忡。“父亲大人,此事若是操之过急,唯恐惹人警惕。”

瞿瑞眉头紧蹙起来,凝视着瞿桓道:“如今孩儿刚刚跟乔家接触,便立即透露出那些人族逆种的消息。”

“如此迫切的话,难免太过巧合。乔振此人心思细腻,必然会生疑。而且,据孩儿今日观察,那个姓秦的,也绝非泛泛之辈,对外人防备心极重。”

“孩儿今日贸然前去拜访,只怕都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若是再如此迫切的行动,怕是更会惹他怀疑。”

瞿桓背着双手,在深潭边来回踱步,成熟稳重的面庞看起来浮躁不堪。“为父也知晓,这般操之过急,仍然有诸多不妥。但,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规避吗?”

瞿桓踱步道:“我们只需要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将乔家和姓秦的引出荣城,引得越远越好。”

“到时候,即便我们暴露,又有何妨?子母魈只需要吞了乔家丫头的魂灵,就必然会彻底成熟,从沉睡之中苏醒。”

“届时,成熟的子母魈,还需要忌惮谁?即便乔家警觉归来,又怎样呢?岂不正好给吾族立威,震慑荣城?”

瞿瑞眉头愈发紧皱,几乎拧成了川字。“瑞儿,为父能够感觉到,子母魈如今也很迫切,渴望着更快苏醒。”

眼看着瞿瑞沉默不言,瞿桓目光炙热的笑了起来:“这桩事迹,瞿家暗中维系了近百年,族中数代人倾注心血。如今总算是到了开花结果的时日,为父心底更也是尤为期待啊。”

瞿瑞扭头,看了眼深潭上方,纹丝未动,宛如死物的子母魈。自他爷爷初掌家主大位之际,此地深潭异变,诞生出了这只诡异生物。瞿家多方探究,察觉到此物的可成长性。因此,自他爷爷那辈开始,潜心培养数十近百年,将瞿家飞黄腾达的希望寄托在此物身上。为此,瞿家上下低调做人,忍辱负重近百年之久。渐渐地,都让荣城各地,忘记了瞿家的声威……思及于此,瞿瑞咬了咬牙,随即应承道:“父亲想要铤而走险,孩儿遵循父亲大人便是。”

“明日,孩儿会在荣城最大的酒楼设宴,邀请姓秦的和乔振赴宴,再度佯装示好拉拢。”

“届时,孩儿会安排心腹,联系那群人族逆种接洽。在接洽过程之中,嘱咐心腹不慎暴露,被乔振和姓秦的察觉。”

“料想那般局势之下,他俩定会前去追查。届时将他们引出荣城,调虎离山而去。孩儿再率人前去乔家,掳走乔家丫头……”瞿桓闻言,颔首点头,对这个计划,颇为满意。“为父便知晓,瑞儿头脑聪慧,定然会想到解决之法的。”

瞿桓欣然一笑:“待得子母魈成熟醒来,吾族一统荣城,为父便宣告族老会,退居幕后。瞿家一切事务,便交予你来负责了。”

这是打算禅让家主之位了吗?瞿瑞眼底掠过一丝喜色,却没太过表露。只是再看向子母魈时,眼神变得炙热起来。仿佛有熊熊烈焰,在眼底燃烧,炽烈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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