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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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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是,但听说,姑娘于经商一道,天赋异禀。”

大和尚没有故意绕圈子,她一问便直接露了口风。“是有点小聪明,大师是想要我捐香油钱?”

云霁瑶说的更加直白了几分。大和尚却摇了摇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还是要劳烦姑娘给一办法,能让皇觉寺有收入。”

这话说的,倒是完全出乎云霁瑶的意料了,“堂堂皇觉寺,难不成还要为银钱发愁?”

大和尚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老衲也想做一个纯粹的方外之人,奈何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才知道养活着寺里老老少少有多难,皇觉寺看似风光,实则,也是要为柴米油盐发愁的!”

眨了眨眼,云霁瑶消化了一下自己刚刚听到的内容。敏锐的捕捉到老和尚眸中的一缕狡黠,云霁瑶心里感慨,墨寒渊说的果然是真的,这是个市俭的大和尚,但也是个活的通透的出家人……“我现在想问您一个问题。”

没有直接给大和尚说办法,云霁瑶抬眸看向了他,想问出心中的疑惑。大和尚抬了抬手,“施主尽管问。““你怎么看出我是异世之魂?”

云霁瑶问的毫不犹豫。“天机不可泄露,姑娘放心,皇觉寺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儿。”

似是看出云霁瑶的担忧,大和尚直接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云霁瑶却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忐忑的问道,“我是想问,我还能回去么?”

大和尚被问的楞了一下,“施主还想回去么?”

想回去么?云霁瑶在心里质问自己。之前她确实是想过自己万一回去了怎么办,那个时代她的身体大概已经被处理掉了吧,回去她怕也是孤魂野鬼,无枝可依。那是养育了她的世界,但她现在有墨寒渊了,有亲人朋友了,她还想回去么?“现在不想了,所以我想问你,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云霁瑶表情坚定的问道。“自是不会,您已然融入这个世界。”

大和尚表情似是放松了下来。他还真怕云霁瑶开口让他帮忙回去,她是身怀气运的人,他不想得罪她,但这种逆天改命的事儿,他还真是不想干。“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云霁瑶的心情算是彻底平静了下来。“既然姑娘的疑惑已经解除,不然咱们继续说说刚刚的问题。”

大和尚给云霁瑶面前的茶杯续上了茶水。云霁瑶轻笑,“您不知道我已经成婚了么?”

“知道,但你是你,他是他。”

大和尚这话说的带着几分禅意,却很符合云霁瑶内心的原则。心情不错的扭了扭脖子,云霁瑶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其实我来,本就是想跟皇觉寺合作的,寺庙山脚两侧的地,卖给我如何?”

“施主这是何意?”

大和尚有些不解的看着云霁瑶。“我早就听说,这整座山都是皇觉寺的产业,如果您将山脚的地方卖给我,我会将那里打造成吃喝玩乐一条街,当然,吃的都是素食,玩儿的都是关于佛教的东西。”

琢磨了一下后世庙会卖的东西后,云霁瑶才继续开口。“相信贵寺里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卖的,到时候我会给您预留两个摊位,一个呢,可以卖开了光的手串于一些贵寺僧人做的小玩意儿,一个地方,可以只留下一个箱子,收放生祈愿的银钱,有那么一种人,他们信仰神佛,却忙于生活,没有时间求神拜佛,这种功德箱,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云霁瑶脑海中已经有了那热闹的画面,情不自禁的站起身开始踱步,云霁瑶继续开口,“只要这条街在,皇觉寺的香火便不会断,一些女眷香客很可能会为了散心而来,您觉得,这样可行?”

大概是被云霁瑶的话所吸引,大和尚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果然是聪明人,但这山上的土地,皇觉寺却是绝对不能卖的,不如这样,我将这地,租给您百年,如何?”

“租?”

云霁瑶有些惊愕的挑了挑眉梢。“是的,租,寺庙的固定土地是不能动的,毕竟是先辈留下的,但租赁却是可以的。”

说着大和尚垂眸念了声佛号,“至于百年,人生不过过眼云烟,百年不过眨眼之事,但却也是一个轮回,老和尚也只能顾及到眼下能做的事儿,百年后的事儿,自然有后辈操心。”

这话说的,大有人死如灯灭,两腿一蹬,就啥也不管了的洒脱架势。云霁瑶忍不住摇头轻笑,“大师活的通透。”

大和尚摆了摆手,起身将手里的串珠双手递上,“施主还是叫我主持吧,俗世加身,我依然不是纯粹的方外之人。”

云霁瑶双手接过那串珠,“大师眼中,出世入世均是修行。”

闻言大和尚一愣,随后像是放下了什么桎梏一般,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起来。“姑娘一语点醒梦中人,是和尚眼界狭隘了。”

大和尚脸上的笑情真意切了几分,“这念珠是我的师傅留给我的,已然过了百年,防止身边,可定气宁神。”

这听起来像是个宝贝啊,云霁瑶打量了一下手里光泽饱满的串珠,表情变得凝重了几分,“多谢大师赠礼。”

“赠与有缘人罢了,既然姑娘没有意见,咱们就去签下这百年之约吧。”

大和尚带着云霁瑶向外走去。云霁瑶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大和尚说的对,百年之后的事儿,谁知道呢?那时候估计她已经不在了。但纵然想的再通透,算起来这百年的租金时,云霁瑶还是忍不住有些肉痛。“一年百两,百年便是百万两,大和尚,我可不能一下子都给你,每十年一给,如何?”

云霁瑶打着商量。大和尚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自然是可以的,相信姑娘也是不会拖欠租金的。”

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收获,看小僧拨弄着算盘算账,大和尚笑眯了眼。“您还记得自己是个高僧么?笑成这般模样,给我一种被你欺骗了的错觉。”

云霁瑶一脸无奈的轻叹。“埃,合约已成,姑娘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

大和尚的表情有些无赖。云霁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配合的签了名字按了手印。好在大和尚还算是有点良心,招待云霁瑶与云源吃了素斋,安排僧人带着他们在寺庙里外转了一圈散了散心。“您就这么谈妥了?”

回程路上,云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霁瑶递过来的合约。“是谈妥了,虽然没占太大的便宜,但也算是有了可发挥的空间了。”

此时云霁瑶脸上没有半分肉疼的表情,反而带着几分轻快愉悦的笑意。“您这是早有打算啊。”

云源一脸感慨。惦记着皇觉寺山下那块地的人不在少数,他一直以为自家小姐会碰壁,没想到这事儿人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办成了。“也不算,但能这么顺利,我也是有些意外的。”

云霁瑶掀开车帘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大概是被那位大师说的那些关于她身份的事儿闹得,此刻她十分想家。“先生,您可有后悔来到我身边?”

忽然间,云霁瑶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云源怔楞了一下,“小姐怎么问这种问题,我自然是不后悔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云霁瑶摇了摇头,“您不要急着回答,若是您怀疑战场上的感觉,我可以给舅舅写信让您回去,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忽然觉得,您可能并不是很喜欢商场这种算计来算计去的日子。”

“是不是臭和尚跟你说什么了?小姐你可别被人哄骗了啊,我若是不喜欢,您觉得我可能就这么老老实实的陪在您身边么?”

说着云源表情有些不自然,“我这个人当年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不愿意回去战场也是真的,天天一身臭汗不能洗漱,朝廷粮草也跟不上,总是得饿肚子,哪像是在您身边的日子,简直快活似神仙。”

纵然心里知道云源这话一大半都是在哄她,但云霁瑶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早就惦念上了皇觉寺,云霁瑶自然是早就做好了相关的策划方案,拉着云源仔细讲解了一番,她才让他放手去干。山庄那么大一摊子都安排下来了,打造这么个热闹的集市,对于云源来说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将没有理解的地方问了问,云源便离开家又忙活起来。云霁瑶难得没有继续窝在书房里,而是挪出摇椅,坐在院子里怡然自得的晒起了太阳。听见动静,小花带着玉清和小妮子便一起搬着东西来到云霁瑶身边凑趣。“你们啊,还是不要对着大太阳做绣活儿,小心一会眼花。”

看三个丫头一直低头忙活,云霁瑶忍不住开口念叨了一句。“娘,您就放心吧,这就是几个小玩意儿,我教教他们两个刺绣而已。”

小花轻轻依偎在云霁瑶腿上,嘴上这么说,她却是老老实实放下手里的东西,歇起了眼睛。云霁瑶抬手拍了拍小花的后背,感受着小姑娘已然有些抽条的身姿,感慨的轻叹了口气。“我们家小花,好像是要长大了啊。”

小花被她这语气说的有些莫名,“娘,你怎么忽然这么说?”

“就是忽然有些感慨,以后你要嫁到别人家去,想想都觉得难受。”

云霁瑶依旧是眯着眼,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伤感。眼眶一热,小花有些难受的在云霁瑶腿上蹭了蹭,“娘,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干嘛老想着把我嫁出去。”

“才不会嫌弃我家小花呢,我养你一辈子都行。”

云霁瑶毫不犹豫的说道。花招娣这时候端着一盘炒好的瓜子和刚煮好的果茶来到院子,刚好听到娘俩的感慨,她忍不住轻笑道,“生哥媳妇,这才哪儿到哪儿,小花还小呢,实在舍不得,到时候找个上门的。”

舍不得嫁姑娘的人家一大把,京城里找上门女婿的人家还真是不少。但云霁瑶却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那些甘愿上门的男人,大部分质量都不怎么样,我家小花定然是要配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

小花不害臊的跟着点头,“是呢,他不光要有能耐还有有银钱,想娶我,必须要在爹娘身边买房子,这样我随时随地都能回家了。”

这话成功取悦了云霁瑶,她笑眯眯的坐起身,拉了拉小花的小脸,“这才像是我的女儿。”

看花招娣额角上细汗,她递上手帕,“快坐下凉快凉快,别忙活了。”

“这都是小事儿,也不累。”

花招娣挪过小凳坐下,手不停的又拿起了绣活儿,“但是啊,今年真的是比往年热多了,这都一个月没见下雨了。”

“有一个月了么?”

云霁瑶轻轻皱了皱眉,她确实也感觉今年的温度有些异常,但却克制着不去往坏处想,眼下花招娣也这么说,想来这天气是真的有问题了。“是啊,这要是还在老家种庄稼,现在怕是要愁死了,那么多地,就算是从河里挑水也是救不过来的,一桶水下去,日头一晃就干了。”

花招娣说着叹了口气,似是在担忧今年的收成。闻言云霁瑶的表情却是严肃了几分,“按照这么说的话,万一今年说大旱之年……”“呸呸呸!快别瞎说。”

花招娣忙打断了云霁瑶的话,“我小时候可是遇见过那事儿,要死的很多人的。”

云霁瑶摇了摇头,“知道会死很多人,所以为了避免到时候有问题,我们最近要小心的存一些粮食,以防万一。”

“这……”花招娣倒是没想到,云霁瑶居然会这么说。云霁瑶一向是个说做就做的人,直接叫人去拍卖行找宋秋实,交代了让他买粮食的事儿,然后也不躺着晒太阳了,就在院子里里外外的转悠。“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花跟在她身边,一脸不解的问道。“我想找个地方挖个地窖藏东西,万一真的有事儿,得有个地方躲着才是。”

云霁瑶心里嘀咕,按道理来说,一般人家都会有地窖的吧,当初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忘了问一下。小花点了点头,“那为什么不挖房子里呢?这样到时候真有问题了还好躲啊。”

这话一出,云霁瑶马上来了灵感,看了看那个没住过人的屋子,她抱着小花亲了一下,“哈哈哈,果然是我的乖女儿,是啊,怎么就不研究下在屋里弄呢?”

这样还不用担心雨水倒灌的问题,到时候想蔵人都行。一下子想通了所有的关节,当天晚上云源回家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便接到了新的任务,每日在家里挖洞。好在墨寒渊回家后,知道云霁瑶的顾忌,跟着云源一起挖洞。但晚上休息的时候,墨寒渊却拉着云霁瑶郑重其事的提醒道,“私自大量屯粮食,是大罪,你不要因为紧张犯了大错,想存,就一点点来。”

云霁瑶楞了一下,随后跟着点了头,“你不说我还真就不知道。”

花钱买粮食还不行了?这算是什么道理。“之前是没有这个规矩的,但现在朝廷有意要控制物价,万一有人故意买卖某种东西,哄抬起了价格,那百姓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墨寒渊耐心的解释了一下。云霁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么说,这项规定还是很有必要的,我也不会去做那个打破规定的人,我会让宋秋实小心的。”

她是安排宋秋实在采买的时候多带出来一些粮食什么的,还好现在他家人多,每次买的粮食都不少,所以就算是稍微多一点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既然墨寒渊这么说,她得找一个合理的屯粮办法,除了自家这个地窖,山庄或许还可以建个粮仓。有备无患,万一真有意外发生,屯粮可是保命,如果什么都没发生那就更好了,这些东西慢慢吃也是会消耗完的。“还有,之前大皇子来家里,有没有为难你?”

墨寒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那日她将发冠送给他的时候他就想问,但想等等看云霁瑶会不会主动说,结果这都几日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想到这,墨寒渊的眸色幽深了几分。云霁瑶被问得楞了一下,回想起大皇子那天来的场景,她眨了眨眼,“没什么说的,他想找我合作,我直接拒绝了,还告诉他,我是不会跟皇子合作的。”

墨寒渊点了点头,“做的对,以后有事要多和我说。”

这话,难不成多想了?云霁瑶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故意隐瞒的,实在是那天还发生了点有趣儿的事儿。”

将遇到平远侯父女的事儿简单跟墨寒渊讲了一下,云霁瑶不无得意的挑了挑眉梢,“实话说,我真的是没想到老侯爷这么厉害。”

墨寒渊的表情却并不轻松,“这父女俩怕是不安好心,还是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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