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到这话的云霁瑶却眼前一亮,当即就放下了手中的笔。“再过四日便是约定好要交罚写的日子了吧……”云霁瑶眼睛里有着不怀好意的看着墨子睿和云宁宇问着。“是……”虽然不知道云霁瑶问什么突然间这么问,云宁宇和墨子睿还是点着头。就在这时江远却突然来到了云霁瑶的房间。“江学掌,有事吗?”
云霁瑶打开门看着那站在门口得江远。“是这样的,秦学士想让你们几个过去一趟。”
江远看着云霁瑶,舌头都如同打结了一般。这丫头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漂亮,难怪秦淮那个天之骄子都动了凡心。“秦学士?”
云霁瑶来到这里这么多天,还从未听说过这个秦学士呢。不过疑惑归疑惑,云霁瑶几人还是跟着江远来到了秦茂森的书房里。云霁瑶刚一进去就看见了满脸亲和头发花白的秦茂森。几人恭恭敬敬的行着礼:“见过秦学士。"“哈哈,不必多礼,今日叫你们过来就是闲聊一番,不必拘束。”
秦茂森看着那坐在最左边的云霁瑶出声问着:“宁瑶啊,来了华庭这么些日子,可还习惯。”
云霁瑶看着眼前一把年纪却底气十足的老头,微微点了点头:“一切都好。”
“那就好,今天叫你们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是想针对吴县令收粮食的事情问问你们几人的看法……”秦茂森看着几人沉声的说着。只是云霁瑶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即就提高了警惕。好端端的这个秦学士为何突然提到收粮的事情。“吴县令的出发点也是好的,收粮食的确也能解决当今柳松县面对的问题……”云霁瑶低头中规中矩的回答着秦茂森,一边不动声色观察着秦茂森的面部表情。只可惜秦茂森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似乎并不算满意。“出发点倒是好的,可一个不慎就容易让百信心生怨想,老夫觉这办法也未必是最好的法子。”
云霁瑶微微低头沉声附议着:“夫子教训的是……”如今暂且不确定秦茂森的立场,若是这秦茂森是同吴北穿一条裤子的人,自己若是将自己的看法全盘托出,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夫子,我们只是华庭的学生,这粮食是何去路,那是县令大人应该考虑的事情,学生等人人言轻微,自然也是做不了什么的!这时一旁的墨寒渊突然开口说着。这秦茂森是真心为百姓担忧也好,是虚情假意也罢,既然这秦学士这么看不惯吴北收粮,那大可以自己出手,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做什么!正所谓枪打出头鸟,秦茂森不愿意自己去得罪这个人,变相让他们几个出头,这算盘还真是打的叮当的响啊……墨寒渊心中冷哼着,可是也并未表现的太过于明显。此时的秦茂森也看出来了,自己若是不先表态,自己面前的这几个人精是不会贸然开口的。如此也好,小心驶得万年船,也只有不轻易被别人三言两语所动摇的人,日后才能成就一番伟业。“夫子,我们如今并未有功名在身,也不过就是一介布衣而已,忠君爱国,听从朝廷安排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若是夫子无事,那学生就先行告退了……”云霁瑶起身行了一礼,随后就准备转身离开。眼看着云霁瑶要走,这秦茂森自然是坐不住了的。“几位请留步……”秦淮看着面上带着焦急之色的秦茂森,开口阻拦住了云霁瑶几人。“学掌,如今的情况您应该清楚,我只是什么都不做,这吴文就已经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我并不想参与到你们秦家和吴家的争斗中,还希望学掌莫要为难在下了!”
云霁瑶说完之后就准备离开。而就在这时秦茂森却突然将袖子里的信封塞到了云霁瑶的手中:“等到你看完这个,再拒绝老夫也不迟……”云霁瑶有些不解的看着手中的信封,当着几人的面就拆开了。经过了这几天的学习,云霁瑶也大致认识了不少的字,虽然不能逐个认清,可也是能看个大概的。那信上大致的意思就是说,为了做军事储备皇上准备在柳松县设立粮草储备库……在看过书信之后云霁瑶看向秦茂森的目光也变的意味深长了起来。“今日一早,高斌就已经被皇上召回京城商议此事了,这就是一个好的借口,而且是一个连吴北也无法拒绝的借口!”
所以这件事情才交由秦茂森同云霁瑶商议。因为事情匆忙,所以高斌也未来得及将此事告知给云霁瑶便匆匆离去了。原本秦茂森还在纳闷,不过就是转告几句话的事情,高斌干嘛非要亲自告诉这几个孩子。可如今秦茂森也算是明白几分了。那就是,这几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老头子几句花言巧语就能骗得了的……哪怕秦茂森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明白了,云霁瑶还是没有掉以轻心。这若是设立了粮草储备库,这同秋日里的征税有什么区别……“前几日,高斌已经将柳松县发生暴动的事情告诉给了皇上,皇上虽然远在京都,可心中也是记挂这黎民百姓的,所以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借口……”一旁的秦茂森自然知道云霁瑶心中所想的,所以便开口解释着。现如今皇上虽然亲政,可是这朝堂之事大多数也是要经过太后之手的。连推举这一个小小的县令,太后都要插上一手,就更不用说是别的事情了。皇上势单力薄,也不能同太后撕破脸皮,所以也只能打着备战的旗号,越过吴北,保住柳松县的粮食。太后就算再有心过问朝政,也不敢那国家大事开玩笑。若是他日,北齐的铁骑真的踏破了京都,国都亡了,还谈什么太后啊……对于高斌的为人皇上还是深信不疑的,将粮食交予高斌总好过交到吴北那个老贼手里要好得多。“只是高斌大人走的急,老夫身为高斌大人的好友,这才揽下了这桩事情。”
“而且皇上指名要求让你协同高斌大人……”“我?”
云霁瑶满脸震惊的看着秦茂森指着自己问着。天啊,轩辕宏这老头子该不会在搞自己吧……自己明明才同他见过一面啊……这老头子未免也太相信自己了吧……秦茂森微笑着点了点头。如今朝中太后独霸一方,能为皇上办事的人是少之又少。光是高斌在朝中就受到了多少的绊子,云霁瑶的眼光和谋略几人是都看在眼里的。若是云霁瑶肯为皇上所用,日后这北梁朝局也未必会一直如此。听了秦茂森这一番话,云霁瑶的脸上有着一言难尽:“夫子啊,这皇上是不是太高估我的能力了“我不过就是一个乡野草妇,怎么配协同高大人啊……这我不行……”云霁瑶慌乱的摆着手,推辞着。“那姑娘以为皇上赏赐给姑娘玉佩是何用意呢?”
云霁瑶一听这话当即就瞪大眼睛。对啊,她还纳闷呢……好啊,原来轩辕宏这老狐狸早就想好了要让自己替他卖命了。对于走后门进来的云霁瑶是不用按照规定留宿在华庭的,所以云霁瑶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就来到了高家。屋子里,云霁瑶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塞着糕点,一旁的高贵妃笑着给云霁瑶的到着茶水。“合着你来我这,是为了改善伙食来了……”看着满脸幽怨,报复性吃着东西的云霁瑶,高贵妃的脸上有着几分担心。云霁瑶没好气的白了高贵妃一眼:“你还笑,你以为这都是拜谁所赐啊……”不说还好,云霁瑶一说,那糕点沫直接就卡在了嗓子眼,云霁瑶紧接着就剧烈的咳嗽的起来。“快,赶紧喝口茶。”
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云霁瑶看着手中的糕点,顿时也没有了想吃的欲望。“都怪你孩子他爹,我就想着他怎么又赏我宅子,又赏我东西,还将自己戴了那么多年的玉佩送给了我,原来是早就想让我替他卖命了”此时的屋子里就只有高贵妃和云霁瑶两个人,云宁一肚子怨气瑶嘟嘟嚷嚷的说着。“还说什么把我当成了延庆公主,这天下的有当爹的这么对待自己闺女的吗?”
云霁瑶不服气的质问着,看着高贵妃也没有了起初的畏惧,反倒是像看着自家的老妈子一般。而高贵妃对于这些也毫不在意,不过看着云霁瑶的眉眼,高贵妃也不由得说着:“你还别说,你这长得同延庆公主还真不是一般的像……”“和明昭皇贵妃也很像……”高贵妃进宫比较晚,只听说当初的明昭贵妃深的皇上宠爱,出身也高贵。可后来明昭贵妃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意外得知了母家造反的事情,结果动了胎气,生下延庆公主之后就撒手人寰了,后追封为明昭皇贵妃。轩辕宏认为这个女儿是明昭皇贵妃生命的延续,所以给公主封号为延庆。延庆公主也是宫中唯一一个刚出生就得到晋封的公主。“明昭皇贵妃?”
云霁瑶有些不解的看着高贵妃问着。“就是延庆公主的生母,我也只是见过画像,不过真的很像……延庆公主就是继承了明昭皇贵妃的长相,所以皇上每当看见你就如同看见了延庆公主一样……”“那他还要让我公然的帮他对付吴北,那吴北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啊,那可是太后的人啊……”云霁瑶不服气的同高贵妃争辩着。高贵妃看着云霁瑶有些哭笑不得的说着:“那你明知道那吴北是太后的人,不还是将他打的连一颗牙都不剩。”
云霁瑶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即就愣住了,随后看着高贵妃一脸警惕:“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高贵妃刮了刮云霁瑶的鼻子:“还我怎么知道的,只怕如今整个北梁就没有不知道的,人家都说,黑沙村的云霁瑶好不威风啊……连新上任的柳松县县令都给打的爬不起来……”云霁瑶听着这话脸上的神情愈加变的一言难尽了起来。虽然是赞美的话,可是云霁瑶却从中听不出丝毫的赞美之意。“你当初打人家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人家是太后的人啊……”这一句话可谓是将云霁瑶问的哑口无言。“我当时不也是太生气……然后就忘了吗……太后知道我打了她的人不会弄死我吧……”云霁瑶如临大敌一般看着高贵妃问着。你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嘛……”高贵妃仰头示意着。“你身上有皇上御赐的玉佩,谁敢动你啊,更何况这吴北不过就是太后的一条狗而已,太后自然是不会因为一个吴北同皇上起争执的。”
当高贵妃知道云霁瑶将吴北打了之后,就明白轩辕宏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了。若是换作常人,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殴打朝廷命官,也就云霁瑶敢这么胡来……不过人家也是有资本的,毕竟是皇上默许的。“宁瑶,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帮皇上……”高贵妃神情严肃的看着云霁瑶语气里有着乞求。轩辕宏是一个好皇帝,是一个明君,可是他手中的权利太少太少了。少到连自己的女儿和妃子都保不住。这次的云霁瑶并没有一口答应高贵妃的请求,这朝廷之事风云莫测,一个不小心就翘了辫子,株连九族,云霁瑶实在是不想卷进这无声的漩涡中。“我给你开的药你都按时吃了吗?”
看着转移着话题的云霁瑶,高贵妃也没有再开口提起此事。虽然她心中认为云霁瑶是个能成就一番大事的人,可抛出那过人的眼界和谋略,云霁瑶也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按时吃了!”
对于子嗣这件事情,她本身已经不抱希望了,就算她能生又能怎么样呢?如今高家得皇上重用,太后那边又对皇上心有所防备,为了防止外戚当权威胁自己的地位,太后是不会允许自己生下带有高家血脉的孩子的。“任何人都没有剥夺一个女人成为母亲的权利,哪怕是位高权重的太后也不行。”
云霁瑶轻声的说着随后给高贵妃诊着脉。高贵妃这是顽疾,也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恢复好的。如今朝廷上,太后和皇上之间的关系日益紧张,高贵妃能留在柳松县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先调理好身子,才能以待来日……”皇上和太后已经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这场争斗早晚是要拉下帷幕,谁会赢……自然也是说不定的事情。不过高贵妃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私下还是将云霁瑶开的药都乖乖的喝完了,饮食也变的十分注意了。云霁瑶给高贵妃针完灸,开完方子之后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回头叮嘱一句:“按照我说的做,保准让你一年之后就能生一个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小团子。”
都说冤家路窄,这边的云霁瑶刚刚回到华庭就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吴文和胖子。吴文看见云霁瑶便忍不住出言嘲讽着:“罚写还没写完就有空出去沾花惹草,云霁瑶,你还真是一刻都不肯安分啊……”云霁瑶瞥了一眼那义正言辞,巴不得现在就看自己笑话的吴文冷笑了一声。“看你的样子是都抄完?听说你连去茅坑拉屎都不忘了拿着笔墨纸砚,记得攥紧点,若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你说你是捡还是不捡云霁瑶脸上带着嘲讽看着吴文奚落着。如今华庭里谁人不把吴文当个笑话。云霁瑶虽然被罚了一百遍,可好歹还暴打了吴文一顿出气。而吴文,除了呈了两句口舌之快,被打的爬都爬不起来不说,还挨了罚,怎么看都像个笑话。看着吴文这欠扁的样子,云霁瑶突然觉得一百遍抄写就能暴打一顿吴文,这生意似乎也不算太亏得慌。“云霁瑶,你别得意的太早,咱们走着瞧!”
吴文伸手指着云霁瑶的鼻子冷声警告着。就在吴文准备从云霁瑶身边离去的时候,云霁瑶直接伸出了右脚,将吴文绊倒。此时的吴文正以极其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而在吴文嘴边不过两毫的地方还有着一泡味道新鲜的大狗屎。也许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狗吃屎吧……这日正巧华庭休息,云霁瑶与李富贵便当着吴北的面正大光明的将村里的粮食全部都运了出去。吴家。吴夫人看着在屋子里发疯的吴北当即厉声吼着:"疯什么……”吴北只是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如今可倒好……皇上怎么早不提这件事情,晚不提,偏偏他下令征收粮食的时候,皇上就提了呢……粮食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云霁瑶也开始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读书写字上。眼看着明日就是七日之限的最后一日了,云霁瑶的脑袋里突然闪出了一个好主意。晚上,吃完饭之后,众人就都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