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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心有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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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夜晚,似乎燥热了些。因为白天出过汗,苏戚简单泡了个澡,趴在床上翻话本子。薛景寒借故外出片刻,回来时看见她披散的湿发,轻轻叹了口气。“怎么又不擦干,明早该头疼了。”

他拿来巾帕,坐在床沿擦拭苏戚垂落的发丝。苏戚忙着看书,随便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薛景寒撩起她的头发,看到背上湿了一大片,单薄里衣贴着肌肤,肩胛骨的线条清晰可见。衣料锦白,沾了水,便透出里面的肉色来。薛景寒不由自主移开了视线。他帮着将苏戚的头发擦到半干,屋内灯火也渐渐暗了下去。“睡罢,明日再看。”

他劝道,“这会儿看书伤眼睛。”

话本子是在返乡的路上买的。有几本故事写得挺不错,苏戚不知不觉就入了迷。她没注意薛景寒说了什么话,注意力依旧在文字上。床铺发出嘎吱声响,是旁边的人上了床。薛景寒从她背后伸出手来,抽走了话本。“我还没看完……”苏戚下意识转身,对上薛景寒有些责备的眼神,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再看一小会儿。”

“不行。”

薛景寒冷静拒绝,将话本丢到桌上。苏戚起身要拿,被他拦住,扑腾了几下只好作罢。“知道了,睡觉睡觉。”

苏戚闻到皂荚的味道,凑近薛景寒嗅了嗅,问,“你刚才沐浴了?”

薛景寒想应答,目光落在苏戚胸口,顿时忘却了要说的话。由于两人的推拉,原本松垮的衣襟彻底散开了。薛景寒轻易看到了里面微微起伏的弧线,以及某些他根本不该看的东西。苏戚后知后觉,掩住衣襟迅速退开,钻进被窝不动了。她面对着墙,只露出后脑勺和肩膀,心里扑腾扑腾胡乱蹦跳。说一千道一万,只能怪自己胸怀太坦荡,有时根本注意不到它的存在。但无论怎么说,刚才的场景总归有些尴尬。不,应该是相当尴尬。苏戚很想拿脑门撞墙。她莫名想起早晨薛玉怜嘲笑的眼神,尴尬的感觉立即掺杂了不爽。“苏戚。”

薛景寒的嗓音有几分暗哑。“你卷走被子,我没法睡。”

苏戚拉扯着被角,给他腾出小半边来。“我叫杀戈再送一床被子,他又忘了。”

苏戚清了清喉咙,“两个人不够盖啊。”

其实棉被不算小,两人睡刚刚好。但现在苏戚卷走了一部分,薛景寒再要进来,就得碰到她的身体。“杀戈……可能觉得不需要。”

薛景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接着衣料窸窣,比平常略高的温度贴在了脊背上。一双有力的臂膀,穿过来环绕住她的腰。苏戚说话有点儿不利索:“为什么不需要?”

薛景寒与她耳鬓厮磨,低声道:“你真的不知道么?”

这句话可以理解出很多暗示。苏戚不是未经人事的单纯小姑娘,某种程度上,她还可以想象得更丰富些。“苏戚。”

薛景寒唤着她的名字,低头亲了亲冰凉的耳垂。“戚戚……”“为何这么叫,怪不适应的。”

苏戚尝试说笑,“我这名儿不好,长戚戚,多忧惧。”

薛景寒声音低沉了些:“戚戚然,心有动也。我心有戚戚,如是而已。”

苏戚哑然。论说情话,谁能比得上薛相。“你说过,私下里随便我叫的。”

薛景寒抱紧怀里的人,再次唤道,“戚戚。”

苏戚没应声。“其实,我很欢喜。”

薛景寒说,“你能陪我回来,与我住在这里。在陈县生活过的日子,似乎也不再无趣。”

她将他灰败的过往重新染上鲜亮的色彩。“昨天你说,我们像两口子。一起清扫房间,下厨做饭,同床共枕……都是普通夫妻会做的事。”

“戚戚,我很欢喜。”

他紧紧抱着她。体温逐渐升高,烫得苏戚额角渗出了细细的汗。油灯里的芯子摇曳着,抖动着,无声无息地灭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余两人的呼吸声。薛景寒的手逐渐往上,探入苏戚的衣襟,又被她推了出去。“戚戚……”缱绻的呼唤,似恳求,如渴慕。苏戚犹豫着,渐渐松手。夜里的风刮过窗棂,发出沙沙的响声。地下的火盆里,烧红的木炭跌落灰烬。苏戚不记得薛景寒在她耳边唤了多少次名字。分不清她脊背的汗,来自于谁。须臾,薛景寒将手抽离衣襟,转而握住了自己。床太窄了。苏戚想。窄得无法遮掩,甚至不需要想象。她知道他在做什么。也听得见他的呼吸,他的颤抖,以及,最后隐忍的轻叹。夜深了,人静了,月亮睡在云朵里。再后来,晨光爬上窗棂,远远传来走动与说话的声音。半睡半醒间,苏戚感觉到有人俯身,亲吻她的眼尾。“该起床了。”

低沉好听的嗓音在说话。“还是再睡会儿?”

苏戚蹙眉,身体往被窝里钻了钻。对方轻笑着,替她掖紧了被角。再睁眼时,房间内已经大亮。苏戚挣扎着坐起身来,抱着被子继续发呆。她看见薛景寒坐在桌前,翻阅昨晚的话本子。墨发束以玉冠,五官清冷优美,侧脸轮廓挑不出一丝缺憾。他那如玉石雕琢的手指,正按在书页上,轻轻摩挲着。苏戚下意识用棉被压住自己的胸脯。嘶,有点痛。“醒了?”

薛景寒放下话本,“我让杀戈把粥送进来。”

苏戚问:“几时了?”

“不算晚。”

薛景寒走过来,蜻蜓点水般亲吻她的额头,“再过半个时辰,刚好用午饭。”

也就是说,她差点儿睡到大中午。这算哪门子不晚?“我叫你几次,是你贪睡不起。”

薛景寒眼底浮起笑意,“若是强行把你拽起来,又该和我生气。”

苏戚懒得生气。昨晚情绪起伏太大,这会儿只感觉身体被掏空。再瞧瞧薛景寒,往常冰冷的面容写满了温柔的情愫。耳朵尖尖处,依旧泛着淡淡的红,恰似春日三月盛开的早桃。“你出去,我要换衣。”

苏戚推他,“别搁这儿晃,心烦。”

薛景寒并不介意她的态度,问:“那我顺便把早饭端进来?”

苏戚:“不吃。”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中午我要吃虾肉丸子和梅花汤饼。”

丞相大人的手艺并没达到这种水平。他接受了苏戚的刻意为难,温声道:“好。”

等薛景寒出了门,苏戚立马把自己包进被子里,整个人裹成了一只虾。半熟的。她花了半柱香时间消化恋情的进展,然后爬起来换掉皱巴巴的里衣。穿戴整齐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拿起来,打算叠好。然后她瞥见了衣服下摆某种斑驳的痕迹。“……”平心静气,修身养性。苏戚默念几句,把弄脏的里衣卷成一团,扔进角落水盆里,端着出门去洗。杀戈坐在院中水井边,拿刀子削木棍。见苏戚出来,弯了弯眼睛:“公子起来了?”

苏戚唔了一声,避开杀戈的目光。不知怎地,她就是觉着心虚,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为了保持镇定,她转移话题:“你在削什么?”

“木剑,大人要我做的,以后公子练武可以用。”

杀戈提起手中木剑,顺势挽了个剑花。看来薛景寒还是不放心,生怕她受伤。“公子要洗衣么?”

杀戈说,“给我罢,早上水凉。”

“不用。”

话一出口,苏戚意识到拒绝得太快,连忙解释道,“昨晚睡多了,我想自己干点儿活,清醒清醒。”

好歹说服杀戈,她端着盆去厨房,掀开水瓮舀水。薛景寒正在里面忙活,看见她要洗衣服,想也没想就开口:“先放着,不用你亲自……”苏戚打断他:“我不想让人看见。”

薛景寒停顿数息,总算反应过来,啪叽捏碎了刚成型的梅花饼。见他失态,苏戚嘴角忍不住上翘,心情好了许多。“薛相先忙,等我洗完衣裳过来帮你。”

她端走水盆,坐到院子里开始搓洗。等把衣服拧干晾好,又进厨房给薛景寒打下手。中午这顿饭,卖相很好,虾肉丸子个头匀称,梅花汤饼晶莹剔透。然而泡饼的鸡汤齁咸,虾肉丸子又极淡。薛景寒尝了一口,就皱起眉头:“我叫人换菜。”

“这不挺好的嘛,换什么换。”

苏戚抢着把菜舀进碗里,“薛相做的饭菜,哪有不好吃的道理。”

薛景寒失笑:“天天说胡话。”

为了补偿苏戚,下午他出门的时候,专门去细花桐茶肆打包了甜点。赵县令带着一帮官员,跟随在他身后,各个神色怪异,有苦难言。谁也猜不透丞相的心思。他们千请万请,恳求和薛景寒见一面,对方好不容易答应了,却将会面地点约在大街上。接着,就看见薛景寒亲自进店买小食,沿着街面边走边逛,遇见卖货摊子还停下来挑拣。想要抢着买吧,薛相一个眼神,能把人冻僵在原地。于是众官吏只好紧紧跟随,但凡他挑中什么,立即争先恐后出口夸赞。薛相好眼光!有品味!情性质朴,不爱矫饰,实乃贤德之表率!如此阵仗,吓懵了一众商贩。薛景寒站在首饰摊前,从货架上取了一枚雕镂着金梅花的发钗。这花样像极了他做的梅花汤饼,只是更小巧些。他用指腹摩挲着梅花纹路,想到苏戚抢着吃汤饼的模样,脸上浮现浅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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