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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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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余卿不愧是莫余卿,短暂的僵硬过后,便恢复成乖顺谦逊的表情。“朕跟苏侍郎开玩笑罢了。苏侍郎身为女子,如何能纳妾。”

她侧过身来,面对薛景寒,“薛相好事将近,朕颇为欢喜。只是这几日政事忙碌,尚未亲自与薛相贺喜。”

她拉起苏戚的手,笑得真诚,“不知日子定在何时了?朕有心做个主事人,薛相可愿意?”

这便是要将婚宴办大了。举国上下,自大衍开朝以来,尚未有臣子得此殊荣。薛景寒当然不在意这些名头,但他想让苏戚风光大嫁。听莫余卿有意示好,清冷面容稍显缓和:“谢陛下恩典。”

莫余卿暗自松了口气。娘的,吓死个人,差点儿以为自己要没了。“薛相找朕有事要说?”

“无事。”

薛景寒伸手,苏戚向前走了几步,牵住他的袖口。丞相没得到满意的回应,手指下垂,眼底的温度褪了些许。“外头还有些家事,想跟陛下借走苏侍郎,不知陛下……”“薛相请便。”

莫余卿连忙应允,生怕再迟点儿惹这尊神佛不高兴。“那臣就与苏侍郎告退了。”

薛景寒顿了顿,目光凉凉扫过来,“陛下登基不到半年,自当为百官之表率,勤政克己,心系苍生。后宫充纳之事,暂且搁置罢,莫让臣民寒了心。”

莫余卿的笑容比黄连还苦:“薛相说得有理。”

目送两人渐行渐远,她扶住额头,随意挥了挥手:“让他们都散了罢,头疼。”

新近提拔的贴身太监立刻尖着嗓子命人离开。花园里很快变得清净,先前被召来的羽林卫也回到角落站着了。莫余卿颇感忧伤地看了几眼,恋恋不舍收回视线,见竹青衣衫的年轻人还守在亭下,挑眉道:“你不走?”

那男子抬起脸来,轻轻一笑,满园春光黯然失色。“陛下龙体不适,草民牵挂难安。”

莫余卿身体放松,微微向后仰去,只拿懒散倦怠的眼睛看着他:“哦?得如此美人牵挂,朕倒觉得不怎么头痛了。”

她言语轻佻,对方顿时露出几分羞赧,整张脸显得温柔而多情。莫余卿勾勾手指:“你上来。”

青衫男子不敢进凉亭,隔着雕栏走近几步。莫余卿捏住他的下巴,手指感受着细腻温润的触感,声音不由软了下来。“你是哪家的公子?”

他垂下眼帘,温顺答道:“回陛下,草民姓颜,御史大夫姚大人乃草民舅父。”

“姚承海的外甥?难得他如此上心。”

莫余卿笑容依旧,手指猛地加大力道,钳紧他的下颌骨,“可惜朕不是沈舒阳,消受不了美人恩。”

她一推,男子踉跄倒退,几欲摔倒。“回去罢,不管你学了哪些侍宠的手段,都用不到这皇宫里。告诉你舅父,虞婕妤有一对就够了,也不是谁都好这一口。”

沈舒阳宠爱虞婕妤,甚至建造舒阳宫,收纳这对姊妹花。他得了趣,从此日益贪图享乐,连身体亏空的根由都不清楚。姚承海献媚钻营,只为稳固权势地位,不顾帝王是否走上歧路。沈舒阳最后几年敷衍朝政,激发民怨,如何与姚承海脱得开干系。现在还敢故技重施,短短一日召集如此多的年轻男子。除了姓颜的,想必其中还有其他潜藏的棋子。总归要她宠爱垂怜,而他借机攀升。莫余卿懒洋洋坐在凉亭里,端着茶盏跟太监说话:“哎,日头真好啊,可朕的心里哇凉哇凉的,缺个美人来捂一捂。”

贴身太监是东苹的义子,完美继承了东苹的死板温吞,听闻莫余卿抱怨,一板一眼回答道:“需要奴婢将他们唤回来么?”

莫余卿斜睨他一眼,幽幽道:“你成心要害朕?朕活着不好么?刚刚薛相怎么说的?”

太监低头,不慌不乱回答:“奴婢没这个意思,陛下息怒。”

莫余卿觉着没劲,自顾自地唉声叹气。脸上表情似真还假,辨不出几分惋惜,几分演戏。苏戚捏着薛景寒的袖子,走了一段路。见迎面有羽林卫过来,便松了手。薛景寒看了看袖口的褶皱,不悦道:“戚戚。”

他的语气有疑问和不满。苏戚哪里不清楚丞相的心思,低声笑道:“薛相,光天化日的,要守规矩。”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苏小纨绔竟然跟丞相提规矩。薛景寒提醒她:“昨日你还与我牵手同去云华锦。”

从街口到店铺门面,约莫走了百来步,惊掉一堆人的眼珠子。苏戚沉痛点头:“对,回家就被太仆训话了。”

苏宏州说男女成亲前有诸多讲究,这段时间他俩本该互不见面,不讲究也就罢了,总不能亲密至此,让人说闲话,嘲笑苏府家风不严,养了个放荡厚脸皮的女儿。苏戚觉得,首先,京城里大抵没什么人敢说闲话的。薛景寒威慑力过于强大,且暗中管控着舆论。谁也不想因为多嘴,惹祸上身。毕竟薛景寒,也不是从前那个薛景寒了。以往人们把他当做清风明月如玉君子,仰慕尊敬有之,现在多了忌惮畏惧,公开场合渐渐不敢再提名讳。他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臣,大衍朝站得最高的人。他娶苏戚,谁敢置喙?哪怕不娶苏戚,娶的是商户之女,卑贱奴籍,也没人跳出来公开反对。可怜许多梦碎的姑娘,夜夜暗自垂泪。其次,苏府的家风……唉,家风问题早八百年就被人嘲尽了。现在才担心,是不是有点晚。苏大老爷听完苏戚的辩解,气得抄起棍子想大义灭亲。总之,为了照顾老父亲的心情,苏戚决定收敛言行。入乡随俗,做个大衍规矩人。薛景寒这几年被苏戚越带越偏,反倒觉得两人亲密出行算不得羞耻之事,以前他得易容成商贾,才能享受被苏戚牵手逛街的殊荣。现在好不容易确定关系,只想把小未婚妻攥在手里,将所有去过的地方再去一遍,光明正大宣示主权。“既然太仆不喜欢,我以后也会注意。”

薛景寒总归不想让苏戚挨训,他再次数了数定下的日子,发觉还有大半个月。“戚戚,这些天你还要在宫中当差么?不若回家休息,婚前总有许多琐事要安排。”

提到成婚,他的声音显而易见地轻快起来。苏戚走在长长宫道上,望着两侧高耸深红的宫墙:“也不算忙,不碍事。真天天呆在家里,肯定会闲得长毛。况且陛下待我很好。”

她忽而笑起来,“阿暖,你别太拘着陛下呀。她临朝以来,真没休息几天,好几个月修身养性了,能忍到今日也不容易。”

当翁主的时候,莫余卿尚且有几个面首,并热衷撩汉,走到哪里撩到哪里。现在做了皇帝,空有身份,后宫荒芜得简直凄凉。唯一的消遣,竟然是跟虞婕妤下棋喂鱼。薛景寒并不苟同:“莫余卿今日闹这一出,并非只为了选枕边人。朝中不缺曲意逢迎的臣子,她想以此试探,筛选可信之人。”

而且,主要是为了试姚承海。“她机敏得很,否则也不能在短短数月之内坐稳这个位子。”

他叹息,“戚戚,你别把她当成寻常人家的闺阁姑娘。”

莫余卿惯会演戏,尤其在苏戚面前演戏。这种虚伪早已深入骨髓。王侯之家立足不易,偏巧她还有个心狠贪婪的父亲。为了争权,为了活着,她幼年便取得沈舒阳的喜爱,少年时期又收揽民心。从封地到乌山,人人莫不感激莫余卿。她的仁善并非作假。但她也懂算计,知取舍,情感收放自如,惯会伪装欺骗世人。这样的莫余卿,的确很适合做皇帝。苏戚低头思忖片刻,不知听懂他多少未竟之意,笑笑道:“罢了,不提这些。你还没说,特意寻我出宫,所为何事?”

说话间,两人已经迈出最后一道宫门。薛景寒请她上了马车,方才开口:“什么事都没有。”

他用力握住苏戚的手,墨画的眸子泛起波澜,“戚戚,我想见你,如此而已。”

苏戚有点儿承受不住他的情意,小声道:“早上见过的。下朝以后,你来了临华殿。”

薛景寒却说:“早上是早上,现在是现在。一时一刻,都不一样。”

丞相大人最近越发黏人了。苏戚忍不住笑他:“还有半个多月成亲,你这样子,能行么?”

大概是能行的。时日渐近,苏府的气氛愈发热烈起来。苏宏州如今没有妻妾,特意从少府监黄喻庭府上借来经验丰富的嬷嬷帮忙张罗。从发钗到鞋履,一套又一套的准备,那架势仿佛生怕花不尽家里的钱。苏戚由着他们折腾,要试衣服就试衣服,要选胭脂就选胭脂,听话得像个假人。没办法,这嬷嬷委实严格,不允她半分懈怠。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只剩三天,就到大婚的日子了。柳如茵请苏戚来明澜小筑一聚,说是要她享受婚前最后的肆意。正好休沐,她闲着也没事儿,牵着马出门。然后,就此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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