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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古穿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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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带人来这里。果然关系不一般。”

薛景寒敏锐抓住细节:“戚戚没带别人来过么?”

“没。”

王馆长摇头,憨厚的脸庞显现出怀念的神态。“这孩子没啥朋友,前几年也不爱接近人。莫说带人来了,就这馆里的学员常客,她也不爱搭理。上班儿以后倒是和气多了,逢人就笑。”

这位馆长是个热忱坦诚的性子,自顾自地讲起旧事来,把苏戚的经历倒了个干净。“她是上大学的时候来的。大一,挺瘦一姑娘,穿黑卫衣戴着帽子,板着个脸进来,我还以为她要找人。毕竟我们这地方几乎没姑娘来,都是些糙老爷儿们。结果却不是……”苏戚交了场馆使用费,从此经常来这里舒活筋骨。因为她的形象太扎眼,看起来又很好欺负,有些人就想搭讪揩油,或者摆出不屑的姿态试图用武力吓退她。苏戚采取的应对措施很简单,一个字,打。无论是搭话的还是挑衅的,全都请到台上来切磋。敢应战的全被打趴下,只会占嘴上便宜的人,被她堵了几次,渐渐也不敢了。加上她始终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没人愿意自找不痛快。苏戚毕业工作以后,学会了笑脸迎人,但她笑得越灿烂,下手越狠,显然是心境又上一层,不敢惹啊不敢惹。薛景寒认真倾听着王馆长的描述,心底涌现出晦涩的情绪。他不清楚苏戚经历过什么,很显然,他已经错过了那段时期。苏戚与他相遇之时,早已改换脾性,变成了随遇而安懒散温和的模样。她的棱角藏在美好的表象之下,只有某些特殊的时刻,才会显露一二。比如晚来馆杀卞棠,纵马千里去江泰郡,一人独闯小粥山,外出救济灾民驰援鄄北。……苏戚换了练功服出来,王馆长还在和薛景寒唠嗑,询问夫妻俩何时结的婚,怎么认识的。她打断了馆长的话,笑问道:“阿暖,你要不也换套衣服?干等挺没意思的。”

薛景寒练剑,但拳脚功夫很是一般,他看着场馆内练摔跤的打沙包的壮汉,犹豫一瞬道:“不了,我看着你练就好。”

丞相大人觉得这里有点儿像百戏楼和军营,乱糟糟的很不雅观。还不如东厩的驯马场,或者将军府的练武院子,好歹规整一些,陪练的人也懂得分寸礼节。苏戚并不勉强。她平时也不找陪练,只在角落的木桩子旁边熟悉以前学过的招式,或者用沙包练臂膀和腿脚的力量。偏巧今日还没活动筋骨,就有四五个打扮时髦的小年轻走进场馆,被簇拥在中间的人长着一张不耐烦的脸,很是嫌弃地环顾四周。他的头发是蓬松烫卷的奶奶灰,在灯光的照映下特别耀眼。苏戚一眼认出来,这不是飙车把她掀江里的唐家少爷么。“就这么个破地方?不说是截拳道馆吗?白费老子跑一趟。”

唐棠扭头问身边的人,“谁点的地方?嗯?”

有个穿黑衣服的苦着脸说:“是我,我点的。地图显示这儿最近,看照片也挺好的,怪我怪我,不熟悉这些。”

唐棠气笑了:“你熟悉个啥?泡吧睡女人还是会所赌酒打球?”

那人话语磕巴:“打、打球也成啊……”“老子今天气不顺,不想打球,只想打人。”

唐棠眯了眯眼睛,无意中瞥见角落的苏戚,愣了一下,发出短暂的嗤笑声。苏戚顿觉不妙。果然,唐棠大步走来,居高临下打量着她:“哟,苏小姐在呢?真是缘分。”

苏戚冷淡道:“你好。”

“你是这里的学员?”

他看见苏戚身上的练功服,眼里划过兴味,“会打拳吗?”

“会一点。”

苏戚不欲多谈,拉着薛景寒想走,却被唐棠拦住。“别走啊。”

唐棠语气散漫,一条长腿踩在墙上,“我也是来玩的,正愁没有陪练,你和我打一场?”

未及苏戚回答,薛景寒出言拒绝:“抱歉,她不能陪你打。”

唐棠掀起眼皮,目光滑过薛景寒的脸,一瞬惊艳过后,继续盯着苏戚:“有功夫陪男人玩,没时间切磋吗?还是说,怕我欺负你?”

和唐棠一起来的人都惊呆了,不知这是什么场面。他们哪里知道,去年年底唐二少闯祸,被兄长逼着对苏戚道歉赔礼,而且当场挨揍,特别没脸面。而今唐棠心情不好,偏偏撞见苏戚,就把她当成了出气筒。薛景寒神色渐冷,开口想说什么,被苏戚拦住。“罢了,打就打。”

苏戚笑容客气而友好,“切磋嘛,谈不上欺负不欺负的。”

唐棠嗤之以鼻。场馆中央的擂台正好没人使用。苏戚一跃而上,唐棠也脱了外套,随手扔到旁人身上。擂台周围站了十几号人,看热闹的,拍视频的,懵逼且尴尬的唐棠朋友们,以及面容冰冷的薛景寒。王馆长显然认得唐二少,紧张得脑门冒汗,一个劲儿地嘀咕:“夭寿哦,这可咋整……”跟着唐棠来的朋友表情都不大好看,主要觉得唐棠为难一个女人实在丢份儿。先前那个挨骂的黑衣男凑近了对薛景寒说:“你别介意,他今天心情不顺,但肯定不真打女人……”声音未落,只听砰地一声,台上的唐二少被苏戚背摔在地。……众人鸦雀无声。唐棠脑子有点懵,所幸他反应很快,见苏戚出拳,顺势抬腿勾住了她,胳膊撞向下巴。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越打越狠,彼此逐渐动了真格。围观群众窃窃私语,薛景寒的脸色黑沉如墨。这什么打法!缠来缠去成何体统!苏戚却顾不得薛景寒的心情,她挡住唐棠一记攻击,问道:“巴西柔术?”

唐棠没答话,阴着脸出拳。苏戚的确觉得惊讶,毕竟这位二世祖怎么看也不像正经练过的,她本以为是个酒囊饭袋。难得遇上对手,苏戚打起精神,在唐棠想要扼住她咽喉的前一刻,将人踹翻在地,死死摁住。无法起身的唐棠涨红了脸,耳听得周围惊叹呼喊,仿佛在嘲笑自己何等丢人。他血涌上头,也不知怎么想的,奋力拽住苏戚衣袖,往下一拉——雪白的肩露了半截,苏戚目光骤然结冰,抓住他的手腕一折,然后捏拳砸向那张扭曲的脸。咚!唐棠的后脑勺撞在台面上,发出好大一声响。苏戚站起身来,掩住衣领,随意擦了擦右手背。刚才太过用力,指骨撞在台上,破皮流血了。“还切磋吗?”

她问。唐棠吭哧吭哧喘着气,不说话。“不打就下去,顺便把场地费交了。”

苏戚离开擂台,唤道,“阿暖……”薛景寒拉着人就往换衣间走。苏戚这才察觉他生气了。显然今天已经没法继续逗留武馆。苏戚迅速换好衣裳,出来时被薛景寒握住手,仔仔细细贴创可贴。唐棠一干人等早就不见了。苏戚察言观色,软声哄道:“别生气呀,他使坏也没成功,还被我揍趴下了。”

见薛景寒不吱声,她组织语言开始解释,“那个人姓唐,去年年底的时候,他开车出事,把我撞进江里了。所以我去了大衍……回来以后,他哥让他给我道歉,估计他心里过不去,正好今天碰见了,想找茬出气。待会儿我给他哥打个电话,他再不敢挑事的。”

薛景寒何止是因为唐棠拉扯苏戚衣裳而生气。但听着她耐心解释,他心里的郁气便悄悄消散了。回去的路上,苏戚把自己溺水穿越又死而复生的经历讲给薛景寒。横穿人行道去对面拦车的时候,突然有一辆货车冲了出来,直直撞向他们。薛景寒出于本能,拽着苏戚往旁边退了几步,因为情况紧急,他俩摔倒在绿化带里。失控的货车撞断了路灯,车头陷进街边店铺里,破玻璃渣子迸射一地。就差一点,他二人就要命丧当场。苏戚没料到这种意外,愣神许久爬起来,去拉薛景寒。她碰到了他的手,冰块般寒凉僵硬。“阿暖?”

苏戚抱了抱他,“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磕到?”

薛景寒的嘴唇是白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他看着苏戚,瞳孔散开,似乎没了焦距。苏戚觉着不对劲,抚摸他的脸,手指掠过脖颈,恍然意识到他根本没在呼吸。“阿暖,吸气。”

她一声声劝他,“看着我,没事了,没事。”

薛景寒总算动弹了下,胸膛重新开始起伏。他回过神来,表情悲凉而孤寂,像是拼命守着最后一丝亮光的穴居者。“戚戚。”

他嗓音破败嘶哑,“别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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