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可是屋顶上的两个人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一个在尽情的讲述自己烦闷之事,一个在静静的倾听着……明德的脸上虽然布满难过的神色,但是看着安心怡的眼神却是异常的感激,有些时候,能有人倾听自己的心事,那比什么都重要…一阵阵的晚风吹过,安心怡冷不防的打了哆嗦,但是见他正伤心的回忆着往事,所以也没有提及回去休息的话。沉吟片刻,他又继续说道,“我现在只想见我娘一眼,哪怕一眼,让我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让我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就够了,于是,我试图在这屋顶之上找到她所在的冷宫,可是我找了一整年,却依然找不到,我也不敢问别人,我害怕……”语落,他竟然再次的抽泣起来。看着这个年纪只有十三四岁的孩子单薄的身形,她的心中不免一阵怜惜。看来,他得的并不是像长乐公主那样的抑郁症,只是思念母亲,心中有个结解不开而已。想到这,她拍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来看着她,“明德,你回去休息吧,你娘的住址我想办法问到,然后我们再想对策好吗?”
“真的吗?姐姐肯帮我?”
他的眼中明显露出一丝渴望的目光。她点头,“嗯,姐姐会帮你,你娘叫什么名字?”
“她叫端妃。”
提起自己亲娘的名字,安心怡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为之一颤,这两个字许是他心中的痛,他不敢提及的吧。……安心怡再次回到房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今天和明德聊得实在有些晚了,她竟然困意全无。躺在床上,她回想着以前的种种,明德这么期待见自己的娘亲,那身体的原主是不是也一样呢?想到这,她从空间里拿出原主的那枚随身玉佩,左右翻看了一下,然后将它捂在胸前,口里喃喃道:“安心怡,如果有可能,我会帮你找到你亲娘的,只要她还活着。”
、她将那块玉佩紧紧的搂在怀里,似乎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让她可以叫娘的影子,想着,想着,她模模糊糊的睡着了。清晨,当她端着一碗五红汤来到长乐宫的时候,秋月正忙不迭的往外跑,险些与她撞了个满怀,她一个闪身,幸好闪过秋月横冲直撞过来的身体,“秋月,何事惊慌?”
“不好了,公主又开始砸东西了,我想着去找太后来阻止她,不然怕是这长乐宫里的东西要被她砸光了。”
“公主为何突然暴怒?”
她眉头紧蹙的看着秋月,脸上写满焦燥。秋月咽了口唾沫急切的说道:“还不是夏语,她无意间提到了大国师,公主听了瞬间情绪失控,奴婢们怎么劝也劝不住,”提到大国师就这般激动?看来,长乐公主的心病果然是冯源。于是,她将手中的汤交到秋月手中,“这个你拿着,我进去看看,先不要惊动太后了。”
毕竟她已经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接下了医治公主的重任,不能昨天刚接下,今天就去找太后吧,想到这她快步向公主寝殿走去,果然,她刚进门,见春花和夏语以及几位宫女正跪在一边,个个面色苍白,满眼的惧怕之色。屋里更是不断的传出来瓷器“劈里啪啦”的碎裂声和长乐公主的叫骂声。“你们这些人都不想让我好,都不盼我好,”“好,那就别活了,谁也别活着了。”
她听着这声音无奈的皱起了眉头,看来,这公主好像精神有些崩溃了,似乎要疯的架势。“春花姐,你们都出去吧,把门关上,我来劝劝公主。”
她看着跪在地上皱眉看着里间的春花说道。春花抬起疑惑的眼眸看着她,“你一个人可以吗?”
安心怡点头,“放心吧,”春花见她眼神如此坚定,摆手让大家退下去。这些宫女们听见这话,如临大赦般赶忙往出跑,顺手关上了房门。安心怡从空间中兑换了一剂镇静的药,公主现在的状态并非人力所能控制住,所以,先让她镇静下来再说。她将兑好药的针管藏在袖口中,缓步向里间走去。长乐公主见她进来,先是一愣,突然疯了似的朝她冲了过来,“你是个女鬼,你怎么不去死。”
她一边说,一边用双手死死的钳住她的脖颈,这是安心怡完全没有想到的,她没想到,她竟然会攻击自己,好在她袖口中藏着镇静药,她迅速拿出,照着她的屁股用力一针下去,长乐公主突然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她,嘴角扯得尤其吓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安心怡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药是假的?正在她诧异之时,长乐公主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她身上,她忙用力扶住她,将她一步步的扶到了床上,好在这长乐公主因长期不好好吃饭,人清瘦了些,不然,她扶她还真有些难度呢。安顿好公主,她开门出去叫等候在外面的宫女进来收拾屋子。众人一阵愕然,尤其春花,她翘脚向里面看了一眼,诧异的看着她,“公主怎么突然没动静了?”
“公主睡下了,你们赶紧收拾,我去厨房为公主熬药,春花姐,你派个人给我,跟我去学着熬药,以后公主每天都要吃药。”
春花听完忙对身后的夏语吩咐道:“夏语,你听心怡的安排吧,”“是,春花姐,只要为了公主,让奴婢做什么都行。”
安心怡点头,便前面带路,夏语紧随其后。路上,她放慢脚步疑惑的问道:“你为何在公主面前提起大国师?”
夏语突然有些哽咽,她吱唔着低声道:“我只是看到公主的一个首饰,想起来这是大国师送的,所以才偶然提起,谁想到公主突然大发雷霆,然后就开始不停的砸东西,还差点掐死我,若不是春花姐姐她们来了,我这小命……”原来如此,不过,大国师送的首饰是怎么回事?“那个,大国师以前和公主的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