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他喝多了,可是又联想到前世今生以及那些奇怪的缘分,不知为何她竟然有几分相信。可是怎么可能呢?难道是在平行时空的自己嫁给了尹斯年?时晓摇了摇头,告诉自己清醒一点。前世今生已经很离谱了,却也不过是入了一场梦。平行时空这种说法是不是就有点离奇了。尹斯年看着时晓将信将疑的模样,只是笑了笑又说:“我是说,在我心里你就是她。你们太像了。”
时晓听言缓了一口气,却又是因为一句“像”让她心中的怒火重燃。“所以我是什么?你老婆的替身而已吗?”
尹斯年伸手扶上时晓的面颊,笑着说:“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像。”
时晓甩开他的手,只觉得心底有些怒气不知如何发泄,可还是告诉自己要忍,要忍。如果不是因为那枚钱币,她何必要来找这种麻烦。既然来都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时晓看了看时间,又挽起笑容回头对尹斯年说:“不如你给我讲讲你老婆吧。”
她本想找些话题拖延时间,可是尹斯年却不接茬,走到茶几上又倒了一点红酒,才回头说:“你会知道的。很快。”
“那你给我讲讲这枚钱币?你老婆是怎么得到的?”
时晓不甘心又找话题问道。这次尹斯年沉思了片刻,将那个锦盒打开,拿出那枚古币对着月光端详了一会,缓言说道:“她没有说过这枚钱币从何而来。把它交给我的时候,她嘱咐我千万好好保管。后来我才知道……”“知道什么?”
尹斯年看着时晓,目光深邃,脑中思索了片刻,又收回目光,扬起笑容自言自语地说:“我想我明白了。也许是它把你带到了我的身边。”
“废话,如果不是因为它,我怎么会和你醉酒,怎么会……”尹斯年微笑着等时晓后面的话,时晓却红着脸不再多言。尹斯年叹了一口气,将那枚古币放回了盒子里,又将时晓的手拉过来说:“现在它是你的了。”
说着,他将那个盒子放在了时晓的手上。时晓睁大了眼睛看着尹斯年,不可思议地问道:“就这么……给我了?”
这也太容易了吧,早知道还准备那么戏干什么,之间问他要就得了,还以为多宝贝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时晓盯着手上的盒子,心中碎碎念着。尹斯年点了点头,微笑着说:“你如果不想要可以还给我。”
“我要我要!”
时晓连忙将盒子抱在怀里,生怕下一秒被尹斯年抢了回去。尹斯年看着时晓的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对时晓:“不早了,你回去吧。”
时晓起身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尹斯年,心中猜想他为何突然转了性情。尹斯年目视着时晓走到对面房门口,又对她说了一句:“我等着你再来找我。希望下一次见面能有所不同。”
时晓回头看着他凝视着自己的眼神,还是想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钱币到手了,她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回到房间,她赶紧关好门窗,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将那枚古币轻轻拿在手上端详。“就这个小玩意,能让我回到前世?”
时晓将信将疑,可还是守着时间一秒钟都不敢闭眼。眼看着时间快到凌晨,她急忙起身关上了灯,站在月光最浓的窗边,握着那枚钱币紧张地闭上了双眼。站了一会,她觉得不行,万一真的入梦了,再回来岂不是会跌倒。心中想着,她又找来了一把椅子。可是刚刚坐下,她就感觉月光忽然变得刺眼,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直至她被一整片刺眼的光芒包围。她握着钱币一动也不敢动,心中清楚,果然生效了,这一刻要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光芒逐渐散去。时晓睁开双眼,只感觉眼前皆是红光。她反应了一会,才注意到是自己眼前的红布遮住了视线。“我回来了吗?”
时晓自言自语着掀开眼前的那红布,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火红色的嫁衣,心中一喜。可是再反应了一会,她又惊喜地站起身来,这一次,她竟然知晓自己是在前世,她记得自己是时晓,记得关于时晓的一切,甚至记得刚刚如何来到了这里。这火红的婚房中只有她一人,她连忙走到镜子旁边,仔细端详着镜中的面容。一张稚嫩而清秀的面容映在了铜镜中,这张脸和时晓那么相似,却熟悉而陌生。苏裴怡。“难怪总是想不起苏裴怡长什么模样,都怪这铜镜太模糊了。”
她扯下头上的红盖头,环顾四周。房中挂满了红色的帷幔,红烛红帘红木家具,床边堆着绣凤鸾的大红床褥,床上撒满了花生莲子红枣之类的干果。不用多想,时晓知道自己现在正坐在苏裴怡和裴礼的婚房之中。她四处环视,这古香古气的建筑装饰自己虽然熟悉,却从未带着自己的视角仔细看过。这种感觉既新奇又刺激。“小姐,裴公子马上回房了。”
空儿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她听到连忙盖上红盖头坐了回去,却感觉屁股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本来以为是花生之类。她用手一摸,又惊住了。是那枚钱币。难道这次不是入梦吗?这钱币居然能跟着自己一起过来?来不及细想,她就听到门外众人喧嚷的声音传来,她忙将这钱币藏在腰间,屏气凝神端正坐好。虽然时晓曾经历了苏裴怡的全部,可还是担心露出破绽。毕竟真正的苏裴怡不可能带着时晓的记忆,也不可能有现在脑中的这个大胆的想法。她要逃婚。这是她费尽周折回到前世的唯一目的。她要让苏裴怡逃婚,去找到苏星原,然后嫁给他。苏裴怡和苏星原本来就是真爱,这样即成全了前世的姻缘,也了却了今生的情债孽缘。两全其美。成败在此一举。“裴怡。”
裴礼屏退了众人独自进了房间,他进门便看到穿着醉红色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女子端坐在婚床之上,禁不住轻声唤着。她不敢回应。她清楚裴礼的睿智,若是没有调整好苏裴怡的状态,在裴礼面前一定很快露出破绽。不过仅仅是一晚上而已,等下她想办法逃出裴府,便与裴礼再无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