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疑问,又是什么呢?”
“这其二……”苏裴怡有些为难地说道,“这其二,恐怕小宁姑娘会有所避讳。刚刚听苏星原说起,这院中可是遇夜行客?不知那人现在何处?是逃了还是……”“还有其三吗?”
小宁的语气已然平淡。苏裴怡低头沉思片刻,便也一鼓作气地说道:“不知我如何才能离开此处?便是不能离开,可否稍信回颐安医馆?我真的怕家人担心。”
小宁却不回答,只问道:“还有吗?”
苏裴怡轻轻摇头,说道:“这些疑虑若是小宁姑娘能够帮忙解惑,我便已是感激不尽。”
“苏姑娘过于客气了。只可惜,”小宁亦微微摇头,浅笑道,“苏姑娘,我刚刚说过,能说的一定说与你听。但苏姑娘的三个问题,小宁均无法解答。”
“一个也不能答?便是连苏星原任何职务,也无可奉告吗?”
苏裴怡诧异不已。“是,不能。”
小宁坦然说道,“小宁不过是个下人,主子不让说的,便不说。这是赵郡王府下的规矩。若是这些问题让姑娘心神不宁,您不如亲自去问问您口中的那个苏星原。”
“若是他愿意说,我便也无需来问你了。”
苏裴怡听她拒绝的如此斩钉截铁,只好叹息着,喃喃自语地坐了回去。小宁见她如此,又安抚道:“有些疑虑,我不说您也总会知晓。不过是早一些或是晚一些罢了。”
苏裴怡而今听她说起这些,只觉得入耳的皆是废话。她不愿理会,俯身卧于床上。可身上的伤痛,却又让她不禁“哼”了两声。小宁叹了口气,轻声道:“苏姑娘身上的伤,过两日便可结痂,很快便不会再疼了。而且郡王已嘱咐为您送来了最好的玉露膏,姑娘的纤肤细脂一定不会留下伤疤。”
“伤疤不伤疤的我现在一点都不关心。”
苏裴怡喃喃说道,可她脑中又瞬时想起一事,说道,“我又想起一个问题,小宁姑娘,这个你定然可以解答。”
“苏姑娘说说看。”
“你之前不是说起,赵郡王会来此处吗?他何时会来?会来见我吗?”
苏裴怡急切问道。若是能见到赵郡王,再打一下与怡月公主关系密切的感情牌,若是贺子非真被他抓住,也还有机会与他求求情,让他将人放了。可小宁姑娘却掩唇笑道:“这个问题,我确是能解答。只是苏姑娘心中所求,恐怕要再等等了。”
“你这是何意?”
“小宁的意思,是赵郡王刚刚已经回皇上御赐的公主府了。”
“你是说,他刚刚来过这私院了?”
苏裴怡口中问着,心里却又反应了过来。苏星原若是跟在赵郡王身侧,那他刚刚来了又走,定是随赵郡王一处了。这样看来,苏星原一身武艺,难道是在此做那赵郡王的贴身保镖吗?这样便也能解释他为何会得赵郡王如此相助了。只是可惜,贺子非的事再也无处可循了。但愿苏星原刚刚所说的话都是误会了,恐怕他未曾见过这贺子非,认错人了也说不定。小宁此时又启唇问道:“苏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苏裴怡沉了一口气,苦笑着摇头。看来,当下只能等明日苏星原过来,再想办法询问了。小宁离去后,苏裴怡躺在床上,仰望着那床顶的木板雕花,拼命唤醒自己沉睡的逻辑,想要想清楚一些事情。苏星原突然的出现,确实有些让她措手不及。而他所说的一些关于裴礼的话语,亦让苏裴怡觉得有些不解。而小宁刚刚对于她的疑问,又是这么一番态度,她处处所言受郡王的嘱托,可苏星原已然“神通广大”到可以让赵郡王为她这种不足挂齿的小人物费心了吗?小宁之前提起是赵郡王救得她,可救她的人分明是苏星原。是小宁自己说的有些模棱两可,还是说……苏星原其实就是赵郡王?不可能!脑海中刚刚出现这个想法,苏裴怡便拼命地摇头,妄图甩走这突然入脑的荒唐。苏星原的身世,苏裴怡比谁都清楚。况且赵郡王而今刚刚迎娶了怡月公主,怎么又会跑到此处来救她,还与她说那些暧昧的话语,还……亲了她。苏星原如此单纯而专情,绝不会做出这种荒唐之事。但是今日的很多疑惑,苏裴怡在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找机会搞清楚。而与此同时,她的心中也已经开始打起了草稿。明日见到苏星原之时,她要把一些话说清楚。关于她与裴礼已然结为夫妻、且有夫妻之实的事;关于她无法再履行与苏星原的契约,亦不能继续等待他的事;关于她……背叛了那份稚嫩的情感的事。不过在这些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搞清楚。贺子非,你当下究竟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