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便蹲身下去收拾这些碎片，道：“对不起，我，我会赔的。”

正如丽姐所预料的这样。凌桉是个乖巧的女孩子，她只知道自己损坏别人的东西，的确需要赔偿。她歉意道：“盘子多，多少钱？可以从我的工资里扣……”丽姐原本还有些心虚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她继续高嗓门：“这个花纹的一般八百块一个，算是你十天的工资了，等会儿下班你去财务那记账。”

凌桉一惊，低眸咬唇。她才来这里一个星期的时间，连十天都没有，也就是说，她现在还欠着餐馆三天的工资钱。凌桉长睫微眨，但到底没多说什么，默默将这些碎片放进了垃圾桶，又细细检查地面上有无遗漏。“你是不是傻的啊？”

同事目睹刚才的一切，没忍住，伸出手来推了推凌桉，“都这时候了你还收拾什么呢？”

“要是我的话，现在就得抓紧时间，多洗几个盘子，好赔偿那些钱了。”

凌桉面容温柔，等收拾好之后，才重新回到了岗位上，继续工作。她轻声开口：“碎片掉在地上，如果有人不小心路过，会被刮伤的。”

凌桉不想把麻烦带给别人。处理好这些，她才会安心。“随便你。”

同事瞥她一眼，语气不屑。后厨本来就是整个餐馆最脏的地方，平时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按照她的想法，凌桉这样的女人，就是在装。装的还有模有样的。凌桉并不关注别人的想法，但她能够瞧见同事脸上的不耐。而，在看见别人这样的神态时，凌桉又开始慌张，带着些无措，她垂下眼，不知道自己应该继续说什么，于是便只努力地洗着手上的盘子。时间一点一点逝去。同事们陆续下班。月上枝头，浅白色的月辉从小厨房的高窗上落下来，最后照在她的手臂上，形成一小块斑驳陆离的光。餐馆里，只剩下她没走了。凌桉提前将所有的灯光都熄灭，她心想着，这样的餐厅每天用电，一定要花费不少钱，还是省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