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宁大人还有些用处,所以卫震没连带着治宁大人的罪。“是!”
李公公即刻就去了宁府传卫震的口谕。宁嫔听着,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皇上,若不是她害臣妾,臣妾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啊!皇上,臣妾不甘心啊!”
宁嫔指着夏千雪,大声惊叫,扰得胡之卿头疼。“妹妹,你说这话可是要凭良心的,我何时害过你啊!我好心替你遮掩,让你住进翊云宫,竟成了害你了!”
夏千雪伤心欲绝的看着宁嫔,捂着自己的胸口。“遮掩什么?”
卫震不等宁嫔反驳,便问夏千雪道。“臣妾不能说!”
夏千雪扭扭捏捏道,将杜鹃急得直跺脚。“那你说,你家主子替宁嫔遮掩了什么?”
卫震指着杜鹃道。“皇上,奴婢说主子们的不是,为大不敬,可是要被治罪的,奴婢不敢说。”
杜鹃有心却无胆,若不是,她还真想将宁嫔的事从头到尾说个明明白白的。“朕治你无罪,你可放心大胆的说!”
“奴婢遵命!”
听这话,杜鹃可就放心了。“那日主子吩咐奴婢着人去将启祥宫收拾出来,说选秀的日子快到了,好安排主子们住。奴婢便去内务府通知了,后来,王公公送了个包袱来,里面是红色的绸缎衣裳,看样子,是主子穿的。”
杜鹃这话就指明是宁嫔的东西。“你又怎能证明那东西是本宫的,住启祥宫的多了去了,谁落下的也说不定。”
宁嫔听杜鹃提起这个时,心里有些慌了。“皇上,主子悄悄得让人去问了,宫里头这批绸缎您之前当做赏赐,赐给了有功的大臣,其中就有沈大人,宁大人和张大人!后来,查了记录,才知道这个色的缎子三位大人都有。可宫门值守的侍卫,说启祥宫闹鬼之前,有个小厮给宫里头递了东西,便是这红色的绸缎衣裳。那小厮便是宁府的,置于宫女嘛,自然就是宁嫔娘娘宫里头的了。”
看宁嫔还想狡辩的模样,杜鹃直道:“若是皇上您不信,大可叫了那日值守的侍卫来对峙,将宁嫔娘娘宫里头的宫人都看一遍,奴婢相信,这日子不长,想必他也是能认出来的。”
“有这红色衣裳又怎么了?能说明什么?皇上,这衣裳是因为那日臣妾见了爹爹,说是喜欢这匹料子,爹爹才着人送进了宫里头来的。”
宁嫔哭着说道。“可这颜色样式,都不像是正常人能穿的上的,倒像是、”杜鹃一顿,众人都明白她话里所指。鸣翠一愣,这东西她是不知道的,她一直以为是自家主子自导自演的,没想过还有这个东西。“本宫喜欢这样的,又如何,本宫喜欢穿什么样式和颜色的衣裳,轮得到你来管吗?”
宁嫔怒道,搁在往日,一个小小宫女竟也敢对她不敬,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夏千雪低着头,此时她一定在偷笑。“您若是喜欢,又怎么会不带走,这东西还是在启祥宫那棵桂花树下找到的。”
杜鹃怼得宁嫔无话可说。“皇上,主子将这事儿瞒得死死的,就是想着宫里头姐妹一场,奈何宁嫔娘娘竟这般害我家主子。主子善良,不忍与她计较,可宁嫔娘娘却得寸进尺。自从宁嫔娘娘搬进翊云宫之后,三天两头的便有人在正殿外头盯着,奴婢们一举一动都要防着,生怕是让人寻了一丝的错处。昨夜若不是奴婢为主子挡着,此时伤的便是主子了!”
杜鹃将伤口晾了出来,卫震看得心惊,夏千雪的如此娇嫩的,若是划上,可是不得了。看着带血的簪子,和地上的衣裳,卫震恨不能将宁嫔杀了泄愤,不是因为她害了夏千雪,而是她骗了他这个一国之主,将他骗的团团转的。“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什么说的?处心积虑的搬进翊云宫,朕当初若是不同意,你也不会如此的放肆。来人,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个毒妇给朕拉下去。”
见卫震发了怒,宫人赶紧将宁嫔拉下去。宁嫔死活不从,挣扎着,竟将宫人都挣开了,捡起地上的发簪,朝着夏千雪冲了过去。杜鹃猛地挡在自家主子身前。眼看着发簪就要刺中杜鹃,危急时刻,被人一脚踢了出去。重重的掉在地上,口吐鲜血,随之晕了过去。卫震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夏千雪垂下眼眸,她不知,卫震还有些防身的功夫。“将她挪去冷宫,非死不得出!”
卫震怒道,宫人看这情形,哪里还敢拖延,麻利的将宁嫔拖下去了。卫震安慰了几句夏千雪,便回了御书房,堆成山的折子还等着他看。这把龙椅,多少人想坐上,可又有多少人坐得稳,知道其中的幸苦。他一人管天下事,稍有不慎便让史官记上一笔,难啊!卫震不禁如此感叹,即便带来的权力无限大,可他依旧觉得自己命不长。难怪,自古以来,多少君王求仙问道,只为长生不老,将龙椅坐上千秋万载,可谁又是真的千秋万载?“妹妹没受惊吓吧?回去请太医来给你家主子瞧瞧,可别吓出了病来!”
胡之卿关切的问道,虽然她自己也是吓得脸色苍白。谁能料到,宁嫔的气性这么大,在皇上跟前儿也想伤人。“奴婢省得!”
杜鹃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礼。“罢了,本宫乏了,你们回吧!”
胡之卿摆摆手,如今她有孕在身,实是没有这么些精力来。就这么一会儿,她已觉得精疲力竭的,恨不得再躺回去。“妹妹告退,多谢姐姐相助,妹妹定当牢记!”
夏千雪看了眼胡之卿,由着杜鹃扶了回去。宁嫔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即刻就传开了,惹得上至妃子,下至宫人的都议论纷纷,而鸣翠等人,正等着夏千雪着人安排。就着以往宫里头的惯例,主子犯事了,下面的宫人都是要遭殃的。“鸣翠姑姑,你说我们会不会被罚去暴室啊?”
一个宫人想着关于暴室各种的流言,硬是生生的哭了出来,她才刚进宫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