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颜巴不得定远侯夫人就这么走上去将那女子的被褥掀了。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嬷嬷,嬷嬷会意,想在主子面前邀功,走上前去,一把将刘成器翻开了,她这把算数了,又是常年做活的,力道自然比一个整日只知晓寻花问柳的纨绔公子发。刘成器猝不及防,而就在夏菊思考该怎样解决眼前的困局时,被褥被一把掀开了,她立刻就将脸遮住了。嬷嬷见状,一把将她的手拉开,都做出这等子不要脸的事儿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不要脸的人,明是有家世的人,却来佛堂勾搭旁人,若真是想男人想疯了,大可去了青楼卖身,有大把的男人供你消遣!”
一个奴婢的话能有多好听,嬷嬷这是明知而故意刺人的了。夏千雪在窗外听着,凉凉的看了应翠一眼,若不是她与珍珠机警,闻出了香炉中有猫腻,此时被这般羞辱的便是她了。应翠啊应翠,本宫待你不薄,为何要这般背叛本宫啊!沈沐颜正当得意的时候,被夏菊那张脸吓得惊声尖叫。“怎么了?”
定远侯夫人没见过夏千雪,自然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不高兴的看着沈沐颜,在众人面前惊声尖叫,哪里有大家小姐的模样,她可是忘了刚才与沈沐颜两人互相吹捧的事儿了,这么快便打了自己的脸。沈沐颜快要被气死了,分明是夏千雪在里头,怎么一会儿功夫不到,这人就换成了她的婢女,还是夏菊早就和刘成器勾搭上了,她先前还以为她被轻薄了,对于伺候了自己许久的人,她还有些愧疚。眼下却是烟消云散了。定远侯夫人还沉浸在立功的喜悦中,被夏菊的一声“主子”惊得魂飞魄散,怎么回事儿?这是什么情况?那不是慧贵妃吗?在喊谁主子呢?刘成器的好事被打断了,意犹未尽,颇有不耐烦的味道。这时候,刘成器满不在乎的撩了撩头发,笑骂道:“哪里来得老妖婆子,竟敢在小爷面前说三道四的,若是饥渴难耐,还得看小爷有没有那个心情!”
“你、你真是,口出秽言,不知*!”
嬷嬷气得大骂,这是哪家的公子,竟不知好歹,与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毫无颜面!定远侯夫人觉得太过难听了!正想开口的时候,刘成器又是指着她胡说八道一通,气得她发了狠:“沈侧妃,您不是说贵妃娘娘在里头吗?怎的变成了你的丫鬟?你可否说来听听,还是沈侧妃认为戏耍本夫人很是有趣!你的丫鬟在佛堂与人苟且,不知道传了出去,外头的人做何感想啊?”
“夫人,我真是看见了贵妃娘娘在这,不过为什么成了我的丫鬟我却是不知道的!”
说完,沈沐颜狠狠的瞪了夏菊一眼。“主子,奴婢,奴婢是被陷害的,主子明鉴啊!”
夏菊手脚麻利的捡起地上的衣裳,跪在沈沐颜面前泪流满面,连连磕头,她没法见人了,以后就算主子肯将她放出去嫁人,破了身子的,谁还会愿意娶她?沈沐颜正想说话,却被定远侯夫人噎了一口气:“冤枉的?本夫人看可不见得,刚才你主子与本夫人在外头听得可是一清二楚的,你的言行,哪里有半分被冤枉了的姿态?”
“是,是贵妃娘娘冤枉我的!夫人要是不信,可以让人查了这房中的迷情香,奴婢是冤枉的!”
夏菊口不择言,沈沐颜想阻止却来不及了。“住嘴!”
沈沐颜气得发抖,一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难怪她一次又一次的被夏千雪压着翻不了身,有这群蠢人在她身边,能成事才怪了。夏千雪在外面听得好笑,她倒要看看沈沐颜怎么收拾这场闹剧。“你知道诬陷贵妃是什么罪名吗?不知道沈侧妃有几条命够皇上凌迟?”
定远侯夫人看着沈沐颜轻蔑的问道。她算是看出来,合着主仆两人将她当枪使呢!“夫人误会了,本妃确实是看见贵妃娘娘往这边来了,只是想保住皇上的颜面,不曾想,竟是我的丫鬟、”沈沐颜实是说不下去了。“夏菊啊,就算你与我远方表哥两情相悦,你大可以来告诉本妃啊!念在你伺候了本妃多年的情谊,我也定会成全了你。你怎么、唉!”
沈沐颜失望的看着夏菊,仿佛遭受大难一般,极为痛心。“表哥,你也是,夏菊磨不开脸面,你也该带着媒人来的,这下可好,毁了夏菊的清白不说,还要连累你自个儿的名声,你叫夏菊以后如何做人啊,就算是嫁去了你府上,也会被人诟病的!”
沈沐颜抹着脸上的泪珠子,一旁的定远侯夫人看得目瞪口呆的,三言两语,就将这等污秽之事变成了两人两情相悦了,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夏菊反应不过来,刘成器听这话,两眼放光,噌的起身将衣裳穿好,若是将夏菊这小美人娶回去做妾,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还能牵上篱王府的线,一举两得,就算他老子也不会反对。“表妹,你有所不知啊,我与她说了几次了她都不同意,直说你一人在王府,她要伺候你,这事儿等你身边有了可心的人再说。无奈之下,我才出了这个法子,就想着夏菊能快些入我府中。当着这位夫人的面,我也就放肆一回了,还请表妹将夏菊许给我做妾,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她,你身边的人,入府便是贵妾!还求表妹看在我们俩两情相悦,苦恋许久的份上,成全了我们俩!”
夏菊想为自己辩驳,嫁给刘成器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她宁愿一辈子为奴为婢,也不愿去给别人做小,可是她不能,沈沐颜将才的脸色恨不得活吃了她,刘成器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这才缓和了许多,污蔑贵妃可是大罪,当着定远夫人,她不能这样做。“表哥,你说的什么话,眼下你能收了夏菊自然再好不过,这样吧,回去之后你让叔父送了媒人和聘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