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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王朝,吴城文府。
……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文白在书房正念着古诗,忽的时空静止。 待他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前方立着一块水墨山水画的屏风,雅致非凡。环顾四周,桌椅床柜皆是古色古香。他惊讶自己如何突然到了这里,自言自语:“我刚不是在网吧上网么?我睡着了吗?”正此时,一股墨香扑鼻而来,他寻香望见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而这一世的记忆,此刻也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头痛。 因那头痛的欲裂,他赶紧停止探索脑海中的记忆,用目光在房间里搜索信息,想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从今天起床开始回忆起: 时间是上午九点,因他今天休息,睡了一会懒觉。吃过早餐,几个同事相邀一起去网吧打游戏。到网吧是九点五十分,找好座位,开机,进入游戏。 一切挺正常的。 如果非要找出什么不同之处,那就是网吧的角落坐着一个道姑,这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本来道姑也上网,无可厚非,奇怪就在,道姑的身边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和尚。和尚却没有上网,因为他前面的电脑没开机。 这道姑与和尚坐一起,难免就引起众人的猜疑了。旁边的同事还特意提醒他看这两个人。他没有看清两人的脸,只是说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也别老看,你进游戏了没,等你呢。”
不知过了多久,可以肯定过了中午,因为中途肚子饿了,吃了碗泡面。渐渐的,电脑屏幕变得模糊,他感觉眼皮异常沉重,实在撑不住,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跟那道姑与和尚有关吗?可惜,没看清他们的脸。”
文白自言自语。
“咚!咚!”“二少爷,二少爷。”
突然传来敲门声,后面是轻柔的女子声。那声音听着熟悉无比,文白脑海闪过一些记忆中的画面,那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女,梳着高马尾,皮肤晒的黑黑的。 她是文府的丫鬟紫函。 文白正犹豫要不要开门,她却已经推门而入,因那门没有锁。 只见,紫函手里端着一个陶碗,碗里乘着满满的白米粥。她将米粥放在桌子上说:“二少爷,这是二少奶奶一早熬的粥,让我给你端来的。”
文白看她穿着丝绸做的衣裳,煞是好看,便多看了几眼。紫函微微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毕恭毕敬的退出房间,掩上房门。 书房又归于宁静,回想起记忆中与丫鬟紫函,似乎也没什么交集,毕竟这个世界有主仆之分。文白平日里很少和丫鬟,仆人交流。 文白为何在书房读书?原来前不久,残月王朝的当朝太师安吉,在吴城举行了一场考试,想在吴城这边挖掘出一些人才。文白这种读书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入仕的机会,便去应考。 哪料考试题目是《三教同源》,文白根本不同意这个观点,在试卷上一通驳斥,把阅卷的安太师气了个半死。 安太师亲自授意,永远不要让这个叫文白的年轻人踏入仕途。 文白想:“这文白是谁家的书生如此大胆,连当朝太师都敢抵触,莫不是背后有势力,如此胆大妄为?难道我这一世终于出人头地?”
于是便仔细回想自己的身世。 记忆中一搜索,马上失望至极,原来这一世,也还是一个普通人。 他现在姓文名白,是残月王朝的吴城人,家中老父已经过世,老娘尚在,都叫她水夫人。 他有一个哥哥,叫文真。文真已经结婚,还有一个儿子。 文白也结婚了,妻子是田翰林的女儿。只是她体弱多病,没有生子。 正想着,他的妻子田柔芳推门进来。“相公,可在用功读书?”
文白赶紧拿起一本书,端坐着假装在看。一抬头见她进来跟前,淡淡说道:“粥挺好喝。”
田柔芳捂着肚子,径直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她没有发现文白有什么异常,拿着毛笔在一张纸上写字,那毛笔字写得行云流水,文白看了是赞叹不已。 或许是感觉文白很久不吱声,田柔芳说:“相公,你常言说想去遨游名山大川,游学四海,如今离那秋试还有半年光景,何不择日启程。”
文白正想着晚上是不是要和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同床共枕,会不会太尴尬,听她这么一提,忙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今天?”
田柔芳瞪着她那明亮的双眼,仿佛在说:“逗我么?”
文白补充说:“就今天,我决定了。”
田柔芳是知书达理的女子,丈夫去游学,见多识广,她肯定不会反对。就算她想让文白多留几天,让她有个准备,也只能听之任之,不敢说话。在这里丈夫就是天,她没有不从的。 “相公既然决定,我这就去收拾一下,跟水夫人要些盘缠。”
田柔芳慢慢放下毛笔。
文白这才意识到家里并不富裕,旅行的费用,按照以往的标准也是一笔大数目。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文白想起穷游,忙说:“不必了,你看那些跑江湖的侠客,啥时候缺钱,给我一把剑就行。”田柔芳愣住了,说道:“文府书香门第,何曾有人舞刀弄剑?家里何曾有剑?”
文白正要说:我卧室房梁藏有一把。想起自己习武练剑都没告诉家里人,这才说:“我只是打个比方,劫富济贫的事我干不了,卖字画,算命,给人瞧病我都在行啊,哪一个不来钱?”
田柔芳也只好点点头,准备告诉其他人。 文白一想,要是这个世界的好友听说他要远游,都会来送行。既然要送行,怎么也得摆个宴席。要是晚宴,喝了酒,不能晚上启程,怎么也得明早走,要睡一晚,那不是要和田柔芳同床共枕。 忙说:“不了,省的麻烦。我跟水夫人说一下就行了。”
三两步来到水夫人的房间,跪地诉说,都是忠孝大义的话。水夫人也是明事理的人,自己儿子上进,还不向她老人家要盘缠,何乐而不为,当即应允了。 水夫人说:“别忘了向你哥哥告别。”
文白高兴的来到他哥哥的家,说:“哥,我这去游学,少说也要半年,家里就拜托你了。”
文真感慨,都要哭了,说:“弟,哥哥我在家种田,没机会去外面闯荡,家里也没出过状元探花,我愧对父母,你可要用功考取功名。在外游历,不要只顾游玩,多结交权贵,日后对你仕途必有帮助。”
文白说:“哥,你就瞧好了,怎么也要闯出个名堂来。”
“好样的,就放心去吧,家里的事有哥哥嫂嫂呢。”
文真说着目送文白离家。
文白头也不回,提着包袱就出了远门,路上风景不错,没有城市的喧嚣,一个人悠哉走着,竟然有助于记忆,文白过往人生依次浮现脑海。想到和田柔芳日常生活,相亲相爱,不觉小脸一红。“这是我一个宅男能想的么?不要回忆,不要回忆。”文白跑到一处小溪洗了把脸。溪水清澈,一个俊俏伟岸的容貌倒映在水中。
“我长得这么英俊?乖乖!有点东西。”文白正想着。几个公差护送着一顶轿子在大路上缓缓通过。前面的公差驱赶行人让路。
一个公差看见文白,傻站不动,一把将他赶进了溪水里。 “什么人,好大的排场?”文白爬将起来也不恼怒,若是以前,那必是暴跳如雷,非要轮几拳痛打那厮。
这会精神胜利法,文白心中骂道:“狗奴才。我一拳就把你轰出地球外。看你嚣张。”岂料,轿子却叫停了下来。公差不知何故,连忙焦急等候主子发话。 只听得一个极其温柔的女声传来:“跌落小溪的可是读书人?”
公差立马回话:“看他穿着,是个儒生。”
女声道:“想我修仙之人,兼顾天下苍生,儒生十年寒窗苦读,俱是难处,取些银两赠与那位公子。”
一旁行路的书生闻言,喝道:“狗眼看人低,我等书生皆傲骨,岂会受此嗟来之食。”
岂料,文白飞速跑过来接过银两:“多谢,多谢,受用了,受用。”
引得一旁书生义愤填膺的骂道:“你好没骨气,丢尽了儒生的脸。什么修仙,不过是些自私自利之徒,枉顾天下苍生,你可知以天下苍生为刍狗的不就是九霄峰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人士。”
为首的公差呵斥书生道:“你个腐儒酸子,少在这狂吠,你手无缚鸡之力,还敢出言不逊,只消一句话,我立马让你见阎王。看到我手中的刀么?”
此言一出,大家都以为那书生一定认怂。岂料书生上前一步,挡在路中道:“众目睽睽,朗朗乾坤,尔等可有王法?我屈伯明今日就立于此,休让我移动半步。你敢杀我么?”
路人纷纷为这屈伯明竖起大拇指。有的道:“还得是儒生,一身傲骨。”
有的道:“这屈伯明我早有耳闻,可不是普通的腐儒,乃是一大才子。”
还有的道:“当今王朝,佛家,道家,儒家三足鼎立,佛道之人个个法力无边,凡人根本不能敌,唯独儒生以凡人之体,存天地正气,令其他两家不敢正视。且看轿中修仙者如何应对。”
轿中女声传来,语调温柔:“书生好生狂妄,我便自报家门,你可听好。我是楚王妃,你挡我道,按律档斩。不过,我不杀你。”
众人听得是楚王妃,纷纷跪拜。屈伯明也是忙跪在路边去了,道:“草民该死。”
文白愣了一下,本要下跪,可是不太习惯。因此迟疑,没有跪。
公差见了喝道:“见了王妃,你为何不跪?”文白道:“我这不是正要跪。”
公差却怒道:“好你个儒生,好没礼数,来人,把他绑了,银子拿来。”
文白一惊,道:“我银子还没焐热,休想。”
公差正要动手。
娇里人发话了:“都起来吧,还要赶路呢。”公差便抬着轿子走开了。
文白扶起屈伯明道:“楚王妃走远了,都说了起来,你干嘛还跪。”屈伯明拍拍尘土说:“实不相瞒,当朝各王,以楚王品行最高尚,我心中最敬重楚王,差点出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