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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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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

另一边男人听见低沉的噪音,于寒风里悲痛不已。

李萧玉肩背一僵,狠咬住下唇,脸颊划过一滴晶莹泪珠,很快没入黑夜。

此时,她还没有再回头。

望着那道渐融于夜色的窈窕背影,顾绍庭双目凄惘,薄唇微动:“没有你,如何还能欢喜。”

他怕是再也不会欢喜了。长安城正值宵禁,李萧玉离开国公府时,门已关,她带着音书和素筝寻找着坊内一家客栈的住处。

素筝本来好好地在栖梧院收拾着东西,突然被音书叫出来,得知短短那么半个时辰,世子妃就和失散了,整个人如遭雷击,迟迟回不过神。

她肚子有些疑惑,但看到主子心力交瘁的憔悴恍然,也不忍再问,管店家要喝热水,侍候着她先歇下。

蜡烛很多火,李萧玉平躺在坚定的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床帐,心想着,有多少不舍与伤心,就在今夜流干吧,明日起来,还有要做的事。

可平静下来,眼泪倒没多少,只想着一整夜与顾绍庭的点滴过往,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三年前裴青玄离开长安时,她也有无数个这样的夜晚。

待到客栈外鸡鸣响起,李萧玉侧眸子看向窗外,窗外纸雾朦胧朦胧透进一点苍青色的光。

伤怀的时候也结束了。

为了不再生出事端,或者说,为了不给她心软改变主意的机会,她睁着眼睛布着血丝的眼睛从床上爬起,唤来两婢伺梳候洗。

房门一开,她雇了马车,直接回了李府。她回得早,到家门口办理即将上朝的父亲与长兄。

视线相对时,李太傅和李舒彦惊得困意全无。

一个着急下车:“阿玉,你怎么回来了?”

一个着急下马:“妹妹,出了什么事了?”

“没什么。”

李萧玉定望着父兄,熬了整夜的憔悴脸庞唯一能力勉强笑意,语调平静道:“我与顾绍庭和离了。”

李家父子双双愣住:“什么?”

下是连朝也不想了,满脸忧色围着李萧玉带回家里,又派了奴仆前去皇宫告假,理由是太傅突发恶疾,李舒彦需在家侍疾。

晨光熹微,天清气朗。

威严庄重的宣政殿内,头戴十二旒帝王冠冕,身着绣龙纹玄色朝服的年轻帝王抚着龙椅,雕刻的精致龙首,凤眸微挑:“太傅床病重,卧不起?”

百官之首的宰相举着玉笏板躬身应道:“是,说是今早突然病倒,李侍郎忧心其父,也一并告假。”

“看来病得厉害了。”

忧皇帝心灾灾叹了口气,长指着朱漆点睛的龙首:“太傅于朕,亦师亦父,现下他病了,朕心甚忧。刘公公,你先去太医院,派个御医去太傅府。”

刘公公愣了,对上皇帝那双幽深的目光,顿时悟了,连忙应诺:“奴才这就去。”

宣政殿的朝会如往常一般继续。

待到皇帝散了朝,刘公公挤上前尘埃落定,与一番低语。

融融春光笼罩着宫殿金碧琉璃瓦,高高玉阶之上,皇帝负手而立,叹了声:“未得良医,难怪老师要病了。”

刘公公眼皮子颤了颤,低下头:“陛下说的是。”

“老师病得这么严重,我作为学生,得亲去探望方可安心。”

玉质冠旒稍晃,他掸了掸玄色长袍,大步向前:“备马罢。”

春和景明,雀鸟鸣鸣。古朴静雅的太傅府书房内茶香清幽,围坐桌边的李家人却个个正襟危坐,难掩沉重。待李萧玉将昨夜来龙去脉诉说道出,最先没忍住的是崔氏:“真是叫人开眼,天底下竟有龌龊的母亲,这种下三重手段竟忍心往自家儿子身上使世子到底不是她亲生的?”

素日温柔娴熟的长嫂都揪紧帕子咬紧了牙,李舒彦也坐不住了,拍着背起身,怒气冲冲:“昌乐公府居然敢这么欺负我妹妹,当我们李家没人了不成?看我不去把他们国公府砸了!”

“站住!”

李文清看向冲外面的弟弟,肃声呵斥:“现在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么?你又把昌乐公府砸了怎么样,事闹大传开,你当外面的人骂国公府下作,嘴上能轻饶了妹妹?”

崔氏在各府走动交际,最是心灵流言利害,尤其此等事一旦说嘴,两边都讨好不了,反之阿玉作为小辈被指摘的可能性更大,于是也连忙劝着李远:“小叔莫要气,先坐下商议。这毕竟是家丑,国公府那昏了头的老笃婆能脸不要做这事,我们家哪能与她一样自甘堕落?”

李舒彦明白这个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妹妹在他们府上受了委屈,大黑天还流了队外,只得带婢子客栈睡了,这份恶气我实在咽不成!”

“谁叫你咽了不成?”

李太傅端坐上首,面容肃静地睇着次子:“给我憋着。”

父亲都发了话,李舒彦头拳头再得痒,也只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李萧玉静坐在旁边,端起茶杯浅啜一口,待喉间稍润,才看向父兄:“不用替我抱屈,也不必思考报复。我与绍庭不是你死我活、水火不容怨的偶,当初既和和气气嫁给了他,如今便和和气气了断了姻缘,给了彼此留份体面。”

“这彼此留了份体面。”

“这彼此留份出来怎么行?”

李舒彦叫,不自觉地看李萧玉:“你就是特质,才叫那个修改老太婆压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二郎,慎言!”

春和景明,雀鸟鸣鸣。古朴静雅的太傅府书房内,茶香清幽。围坐桌边的李家人却有些正襟危坐,难掩沉重之动脉。

李萧玉将昨夜来龙去脉讲述道来,崔氏先是忍不住发声:“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天底下竟然有如此龌龊的母亲,她居然忍心对自家儿子用这种卑鄙手段?世子究竟不是她亲生的?”

素日温柔娴熟的长嫂紧握着手帕,咬紧了牙关。李舒彦也坐立不安,拍着众人站起来,怒气冲冲:“昌乐公府居然敢这么欺负我妹妹,顾我们李家无人吗?我要把他们国公府砸了!”

“住站!”

李文清着急地转向冲出门的弟弟,惊愕地斥责道:“现在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吗?就算你把昌乐公府搞砸了又能怎样?事情闹得大了,你觉得阿玉还能有脸面吗?十几岁的人都会骂国公府下作,你以为嘴上的恶言就能轻易让妹妹整理辫子吗?”

宗氏在各大府邸交际,对流言蜚语紧急了解,尤其是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两边都得罪人,而阿玉身份尊贵,被指责的可能性更大。于是连忙劝解李舒彦:“小叔,莫崔要通报,先坐下来商议。这毕竟是家丑,国公府那昏了头的老太婆怎么可能脸地做出这样的事?我们家不能和她一样堕落自甘。”

李舒彦明白道理,只是难以平息心中的愤怒:“妹妹在他们府上受了委屈,大黑天还流光外,只得带着婢子在客栈过夜,这份恶气我实在难以忍受!”

“谁让你忍着?”

李太傅端坐上头,面容肃静地看着次子:“给我憋着。”

父亲都发话了,李舒彦虽然心中痒痒难耐,但也只能悻悻地回到座位上。

李萧玉静静地坐在一旁,端起茶轻啜一口,待我稍感润泽,才看向父兄:“必须替我抱不平,也不一定想方设法复仇。我与绍庭不是你死我活、水火不容的怨偶,既然和平和气地嫁给了他,现在也应该和平和气地了,断了婚姻关系,给双方留些体面。”

“这怎么行?”

李舒彦不满地说道,不对称地看着李萧玉:“你就是脾气太好,才让那个老太婆压着你作威作福。”

“二郎,谨言慎行!”

他又看了一眼沉稳静坐的长子和清冷审慎的小女儿,一家三个孩子里,只有一个糊涂蛋也还好,心里有点关心。

李萧玉轻抚温热的茶杯,点了点头:“是的。”

“阿玉,和离却是大事,不可轻率,你要三思而后行啊。我……这次的事觉得都是那陈氏她搞的鬼,如果不是突然出手,你和绍庭夫妻恩爱,日子里还能继续幸福下去,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一步。”

崔氏忍不住劝解那位小姑子:“如果因为恶婆母,就断绝你们夫妻的婚姻关系,那岂不正中她下怀?”

在这世道,男子和离再娶相对方便,而女子和离虽然可以再嫁,但要找到称心如意的好亲事,比登天还难。门当户对、相貌俊秀、年龄相仿的好男儿,都去追求门当户对的美女了。女子和离再娶,或者嫁给结婚大的,或者嫁鳏夫做续弦,总之那些被生的男人大都有些问题。想来,再也找不到比顾绍庭更合适的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崔氏拍着李萧玉的手背,真心实意地说道:“嫂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只要郎君的心还在你身上,那这门财缘就还有救……”

她的目光扫过屋内三个男人,然后凑近李萧玉耳边轻声说道:“陈老太婆作恶多端,迟早会受到报应。只要熬过这一段,你和绍庭还是可以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深宅里的女人大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像崔氏这样遇到好婆婆的,可谓是百里挑一的幸运儿。

李萧玉知道长嫂是为了她着想,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有所不同,女人通常可以考虑得更进一步。

若没有凌砚书的威胁,她也像崔氏一样,慢慢忍耐,等待着陈氏老去。或许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逼陈氏立下字据,或者在府中筑起一面墙,阻止独子易分府,这也算是一个警示。

目前的情况来看,和离对于李萧玉而言,确实弊大于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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