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见她这样笑。“你笑什么？”

顾云霆皱眉道。“我以前竟不知，顾总这样为我考虑，是不是我还得感谢顾总的贴心？”

她微笑着，脸上却没有一点温度，冷得就像凝结了一层冰霜。似乎是为了刺激顾云霆，夏以晴继续道：“我与裴总只是上司下属，但是以后就说不好了。”

“你？！”

顾云霆额头青筋暴起，几乎快要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裴总有追求我的意思，我呢，说不定哪天想通了，就接受他了。”

“我也是有人喜欢的，并非一辈子要围绕着顾总你转！”

说出这些话，夏以晴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畅快。似是长期被打压，终于赢了一回那般。她承认她故意拿裴晟气顾云霆。但这一刻，她不想保持理智。“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你知道裴晟是什么人吗？！”

顾云霆的愤怒咆哮在耳边响起。夏以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脸上有种似乎想要吃了她的恐怖表情。“你就这么缺男人，甚至都不挑？！”

“裴总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夏以晴也动怒了。二人互相瞪着对方，狭小的空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裴晟那小子是个黑白通吃的狠角色，背后不知做过多少肮脏的勾当，你知不知道？！”

“像你这种没脑子的蠢女人，与他纠缠在一起，迟早被他吃得渣都不剩！”

顾云霆因为愤怒，言语刻薄到了极致。这些话，如同犀利的刀子，狠狠扎在夏以晴的心上。“我蠢，但我分得清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

“以前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只会羞辱我，折磨我。”

“可裴总从来没有像你那样对我，工作上，他教了我很多东西，生活中，也是事无巨细地关心我。”

“你少在我面前贬低他！”

这番话，说得顾云霆哑口无言。他心中烦躁郁闷，有种被裴晟比下去的挫败感。他不想再和夏以晴作口舌之争。这张殷红润泽的小嘴，净说些他不爱听的话。他现在只想照着这张小嘴狠狠咬下去。顾云霆心随行动，他倾身上前，大手禁锢住夏以晴的后脑勺，微凉的薄唇覆盖了上去。“……唔？！”

夏以晴瞪大眼睛，抡起粉拳，愤怒地捶打在顾云霆结实的胸膛上。那些挥出去的拳头，不痛不痒，顾云霆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此时此刻，他正沉浸在她的味道里，无法再去想其他事情。她的唇，依旧那么柔软、甜蜜。顾云霆如痴如醉一般，仔细吮吸碾磨着。他撬开她紧闭的贝齿，疯狂掠夺。直到怀里的人儿气喘吁吁，美眸染上一层水汽，他才终于罢休。“不许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

顾云霆哑声道，“你选裴晟，还不如选我。”

“顾云霆，你这个混蛋！”

夏以晴气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抬起手就给了顾云霆一巴掌。——啪！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四周。顾云霆脸侧向一边，用舌尖顶了顶被打得发麻的位置。这不是她第一次打他。以前他会愤怒。但是现在，他竟生出一种荒谬的想法——如果用一巴掌换一个吻，那值了。“打都打了，那就再吻一次吧。”

“你？！”

顾云霆准备再次索取，惊得夏以晴一身冷汗，连连后退。正在这时候，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顾云霆停下动作，皱眉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林倩打过来的。他沉着脸接通电话。“云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电影都放到一半了！”

卫生间的空间很小，林倩在电话里娇滴滴的声音此时显得无比清晰。夏以晴垂下眼眸，攥紧自己的拳头。顾云霆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现在就回去。”

“好啊，云霆快点回来，我等着你！”

顾云霆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兜里，然后深深地看了夏以晴一眼。“别再让我看见你和裴晟约会，否则……”顾云霆修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我就这样惩罚你。”

“你凭什么？！”

“不凭什么。”

顾云霆撂下话，然后施施然离去。夏以晴立在原地，眼眶通红。她愤怒咒骂了一声：“混蛋！”

她不想被裴晟看到这幅样子，于是连忙拧开洗脸池的水龙头，掬一把水往脸上泼，又仔细揉搓了一下嘴唇。被蹂躏过的唇瓣有些红肿，看起来有点可怜。夏以晴连忙拿出唇膏补上颜色，这样就遮盖得差不多了。做完这一切，她回到放映厅里，在裴晟身边坐下。正在看电影的裴晟转头看了她一眼，关心问道：“怎么去那么久，没事吧？”

“没……只是肚子有点不舒服……”夏以晴垂下眸子，掩盖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