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泠没想到,御周年竟然会来这里。不知为何,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本来死寂的心脏似乎颤动了一下。就当她准备向他走去时,陆须言不可置信地拦住了她:“楚泠,他是谁?”
“一个朋友。”
“朋友?我怎么没见过?”
“与你无关。”
唐楚泠刚说完,御周年唇角的弧度更深。他竟是一把揽住了唐楚泠纤细的腰肢,宽厚的手掌隔着单薄的衣料,带来温热。唐楚泠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男人干净清冽的气息传来,还有他的薄唇落在自己耳边时,亲昵到至极的呵气:“朋友?阿泠,你早上在我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男人的双眸弯起,宛若狐狸狡黠。让唐楚泠的脑袋有一瞬间当机:这个妖孽!“楚泠,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陆须言的脸诧异和哀戚并存,甚至想伸手去拽唐楚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他才拒绝我?明明我才是你的未婚夫……”然而,他的手指还未来得及触碰到女人纤细的手腕,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陆须言抬起眼,一双狭长的眼眸映入眼帘。这个俊美如妖孽的男人明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然而那黑眸却宛若深不见底的幽潭,甚至有寒光闪烁,竟是让陆须言呆愣在原地!他堂堂陆家少爷,竟然被一个陌生男人吓住了?“这位先生。”
御周年嗓音浅浅,却隐隐有着寒意,“你是要当着我的面,动我的女人?”
“够了。”
唐楚泠回神,她在御周年似笑非笑地注视下挣脱开他的怀抱,接着冷冷道,“陆须言,别忘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所以从今以后,我和什么男人有关系,都和你无关。况且——”她的尾音拉长,轻笑一声,“我才没有强迫我给继妹捐肾的未婚夫。”
她说完,不再去看陆须言惨淡的表情,对御周年道:“走吧。”
两人头也不回地坐上了车。油门踩下,车窗外,景色飞快倒退,晃了唐楚泠的眼。就在她晃神时,听到驾驶座上的人说道:“纸巾在你前面的柜子里。”
唐楚泠一愣。御周年淡淡道:“我以为你需要。”
一股暖流在她的心尖划过,半晌,她笑了笑:“我不会哭。”
她是唐楚泠,是外公和母亲的骄傲,所以绝对不会为一群人渣落泪。她知道,自己手里的这段录音根本不足以给唐志远定罪,唯一的用途就是让她明哲自保。但是没关系,有朝一日,她一定会为母亲报仇雪恨。唐楚泠的眼底冰冷,宛若寒霜覆盖。唐家,你们等着吧。半天,唐楚泠才按捺下心头的怨恨,看着道路困惑道:“这是回你那边吗?我有一栋房产在褚月公寓,你把我送到那里就好。”
“阿泠。”
御周年的动作慵懒,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嗓音淡淡,“别忘了,几个小时前,你刚和我求婚过。”
恰逢车子停了下来,当看到不远处的建筑物时,唐楚泠错愕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