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难道不该欣喜吗？”

灵域的名声是她和这群共事的朋友一点一点拼出来打出来的，跟灵域扯上关系的，出去横着走别人都得忌惮几分。况且，灵域这响当当的招牌，曾经无数人想过跟灵域合作，开出的条件无不诱人，苏莫奈从来不屑于看一眼。这次是灵域主动拿着合同上门，任凭她离港有多清高多看不起人，灵域两个字，到底还是会让她心动。抬眼瞄了眼车窗外的车水马龙，苏莫奈语调淡淡：“位置定哪儿了？”

“福东阁的包间。”

“行，自己人的地盘，方便多了。”

福东阁是苏莫奈出钱，以谢闪的名义开的茶楼，在z市寸土寸金的地段，不以盈利为目的，主要是方便自己人办事。毕竟，在自己的地方办事情，空气都是清新的。——福东阁有专门的地下停车场区域。谢闪把车开到停车场，拉好手刹熄了火后，从副驾驶的座位底下掏出一个袋子递给了苏莫奈。“东西都准备好了。”

苏莫奈接过东西，翻开来看了几眼，点了点头。冯钰安和谢闪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下了车。谢闪递了个口罩给冯钰安，两人一人站一边，也不走远，就守着车子，等着上头的人下来。约摸过了五六分钟，后车座右边的车门开了。一只修长的玉手姗姗伸出，紧随其后的，是一截男士袄服的袖子。看上去，有些许的宽大，却也谈不上不合身。“握草，老大？”

冯钰安瞠目结舌地瞪着车里走下来的人，眼睛里溢满了惊愕。“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闪哥，你这是大变活人吧？这绝对不是老大吧？”

这个站在他跟前，穿着黑色长款袄子，带着纯黑针织帽，墨镜叠加口罩的短发男，这，怎么看都不像他家老大啊！妥妥的网络不露脸男神啊！“不对，这身高……”冯钰安发现了华点，一拍脑门儿，缺心眼儿的笑出了声儿。“是老大，是老大，这身高。”

他拿手在空中虚晃着比了比。“嗯，没错，是老大。”

“是你妈……”苏莫奈一头黑线，纯纯就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不过无语归无语，她也挺好奇自己这扮相。——缓缓上升的电梯里，苏莫奈压低鼻梁上的墨镜，露出那双鹿儿一般灵动的水眸，细细打量着电梯内壁里映射出来的假小子。乍一看，好像真的看不出来是男扮女装。她把长发束起，学着为网上的法子，把发尾压到了额前，一个针织帽一压，妥妥一个颜系小帅哥了。她带着墨镜和口罩，漏的不多，氛围感直接一整个拉满了。除却她身材看起来格外娇小了些以外，完全看不出她是个姑娘。不过，这世上身材娇小的男孩子多了去了，她这算什么稀奇的。“老大。”

电梯门开，冯钰安紧随其后出来，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嗓音：“老大，你这外貌变了，你总不能不开口啊，你这一不开口的话，人家不就能猜到了吗？”

“冯钰安。”

“嗯？耶不对，谁？”

冯钰安竖起耳朵，陌生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贴着，他只觉得毛骨悚然。“呵……”那道陌生的男声又轻笑了一声，接着，语调上扬。“冯钰安，你der不der啊？”

那调调，从原本的陌生，恍惚之间，就变成了熟悉的女声。冯钰安的脑子，有几秒钟的宕机时刻，直到好半天，才从发愣中回过神来。“老，老，老，老大？”

他惊了，被惊雷劈过也不过如此。“老大你……”学过变声？最后四个字，在谢闪的眼神示威下，他硬是给压了下去。也得亏他收的快。迎面对上的那黑衣西装男，明显是离港的人。差点坏了事儿，冯钰安这回老实了。自动给嘴巴上了个锁，半个字都不敢说了。走到一群男人守着的包间门口，苏莫奈就不动了。冯钰安在这种事情上，最是机灵，都不要谁开口，自觉就上去报了家门。“灵域的，烦请开个门？”

他哑着嗓子，出口的声音较以往，明显低沉沙哑了不少。黑衣西装男各个戴着墨镜，低头看了眼几人，摁响耳边的对讲机跟里头通报了一声。信息从耳机里传达出来，大概是收到了命令，男人对着几人后退一步鞠了半个躬，老老实实就把位置让出来，给几人开了门。不过，那门比他的动作快。他手还才覆在门把手上，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来。男人手下扑了个空也不敢有怨言，低着头退到一边，毕恭毕敬的给几人让了位置。房里出来的，是个看模样二十来岁的男人。没戴墨镜也没戴口罩，看起来倒是挺帅的。一身西装也很正式。跟几人点头打了个招呼，男人颇为礼貌：“几位好，我家主人在里头等候多时了。”

嗬！文质彬彬！这是苏莫奈和冯钰安同一时刻的共同想法。其次，主人？这是什么鬼称呼？“几位，里边请。”

男人看不见苏莫奈的墨镜下的神色，却格外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苏莫奈摆摆手，领着谢闪和冯钰安进去。热空调扑面，一个身穿粉色皮草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后不远处，酒红色的集肩卷发，镶着钻石的小高跟靴，通身上下，无不透露着贵气。冲着为首的苏莫奈伸出一只手，她状似礼貌友好的垂眸，藏住眼底的探究和精明，低头问好。“初次见面，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