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出去逛逛？武昌府有条玉石街，南来北往的原石料非常齐全。福州的寿山石，徽地的霍山玉，云南的蓝田玉、广西的和田玉，酒泉的岫岩玉，南蛮的翡翠，东海的黄晶。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方霆刚开始说出去，沈蘅的眼睛就开始发亮。一遛遛的石料名称出来，沈蘅只差扑上去抱着方霆哭着喊着求带了。“而且原石有很大的魅力，来源于赌。就是坊间所说的赌石，没有去皮的原石，只能凭借其产地介绍和其重量、感觉来判断石头里面能开出来什么。一般行市会在原石上开两个小窗，就是凿花，通过凿花的部位，去猜里面的石头品质，运气好的，开块帝王绿，几代受用不尽。运气差的，石头还是那块石头，倾家荡产也大有人在。”

这个沈蘅知道。她也是在赌石一行里交过不少学费、一点点儿的把眼力练出来的。这是暗赌，还有半明赌。将一块石头的一面全部凿开，余下几面不动，这样赌石人的把握就大很多，当然成本也会比暗赌要高出很多倍。除此之外，完全剥出来的原石在玉石街也很多。有专业的赌徒赌完石就地请了师傅开石，开出好彩就地卖掉。为此，玉石街上还有两家老字号当铺、两家拍卖行，和一家万通票号。形成了十分成熟的商业模式。沈蘅换了鹏哥儿新做的一套衣裳，头发束了起来，跟着方霆就出了门。大夫人想着沈蘅从老大任上回来就生病，病完闷在家里才一个月又躺下来，出去走走也好，何况还有方霆跟着，摆了摆手也不管她。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玉石街，下了马车方霆将跟过来的婆子丫环全部丢到茶楼里，只带了沈蘅跟鹏哥儿，跟着伺侯的除了拂风，还有府中跟过来的几个侍卫，沈蘅眼尖的看到了周到，没人注意的时候冲他眨了眨眼，周到抿了抿嘴垂下了头。趁着鹏哥儿跑开的时候，沈蘅落后几步，周到上前来：“公子。”

上道！“府中的侍卫首领，你熟吗？”

沈蘅也不绕弯，到了玉石一条街之后，沈蘅觉得她今后的日子更加需要玛瑙了，迫不及待的需要，能早一天就不能晚一天：“听说他有个女儿，你帮我打听打听。”

周到垂着头说：“云首领的女儿叫红丫的，公子打听她作什么？”

红丫是什么鬼，她好好的玛瑙原来也有这么挫的时候：“我想要来做侍女。”

“她不行。”

周到的娘是沈蘅的奶娘，周到就是沈蘅的奶兄，俩人关系本就跟兄妹一样，只是介于身份地位的差距，人前周到一向礼数十足，没人的时候俩人相处就随意很多：“那个红丫举止粗鲁，动不动就打人。”

沈蘅望着周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跟她还打过架？打赢了吗？”

周到的脸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也不是打不过她，总不好跟她一个女的动手吧！”

难道是不打不相识？还是说俩人小小年纪就已经互生了情愫？算算时间，玛瑙今年满打满算也就是十三岁，周到十四岁……也确实到了说亲的年纪，再过两年，玛瑙及笄就能谈婚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