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一打断了他的话:“父亲若是再多说一句,我便直接报官,皆是她便不是如此轻飘飘的便逃得过律法的制裁。”
阮松怀大怒,“你敢!”
阮南一讥讽一笑:“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敢与不敢的?”
阮松怀瞧着她那张脸,这才发现她的脸色也十分苍白,嘴角还有结的痂,再想到刚刚团团的话,他所有的话吞回肚子里去了。昨天的事情,他已经打算清楚。没想到江清清竟然是如此胆大包天,纤语也是一个蠢的,竟然是真的跟随过去,她便是再恨她,如今身份怎么能行如此之事?阮松怀心底又恨又气,却也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是从南山堂离开。刚出来阮北河迎了过来:“父亲找她了?”
阮松怀心底十分复杂:“是!”
阮北河问:“怎么说?”
阮松怀揉了揉眉头:“也罢,她也插手不进去永安候府的事情。”
阮北河明白了,他讥讽一笑:“呵,果不其然,我早就说过,她是不可能会放过姐姐的,更不可能会把父亲放在眼里!”
这一次,阮松怀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你姐姐已经抢了她的亲事,为何还非要在这个时候去找她麻烦,不知道永安候府已经厌恶了她吗?”
“行了,她现在还依旧是世子妃,你也别去永安候府再说这件事情,便是说,也要是说我们阮家教女无方,你替她道歉之类的话,不要对永安候府心生怨气,你可明白?”
阮北河沉默了一下:“父亲说的是!”
……南山堂内,阮南一看着去而复返的圆圆,揉着他的脑袋:“不是说回去好好休息吗,怎么又跑过来了?”
圆圆道:“我听他说娘亲,我不高兴!”
“娘亲,你有这样的爹爹,你是不是也很难过?”
阮南一一笑:“我就从来没有当过他是我爹,何必难过?”
圆圆一愣,仔细想了想笑了笑:“娘亲说的是!”
“不对一个人抱以希望,便不会失望,难过。”
“不过娘亲,你可以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对娘亲好!”
阮南一笑道:“当然,娘亲当然相信宝贝了!”
圆圆拉着她的手:“娘亲,你快先躺下,别一直坐着,我给你倒水喝。”
阮南一忍不住一笑,大概是太开心了,笑的时候拉扯到了伤口,止痛药的效果也散开了,她微拧了一下眉头,圆圆吓得赶紧扶着她坐下:“娘亲,你没事吧?”
阮南一躺在旁边贵妃榻上:“没事没事。”
“就是扯到伤口了。”
“你呀,小豆丁一个,就别担心娘亲了,不想回去睡就在娘亲这里睡,赶紧多休息,你身体好娘亲才放心!”
圆圆眼前一亮:“好咧!”
他立马爬上了塌,乖乖的躺在阮南一身边。阮南一忍不住一笑,这小心思可不要太明显。两个人正说着,阮北安与秋姨娘扶着阮老太太也过来了,显然昨天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她们的耳中,三个人过来跟阮松怀不一样,明显神色十分担心。阮南一刚准备起来,被阮老太太按住:“躺着躺着,别动!”
说完,在她身边坐下:“怎么回事,我听说江清清与阮纤语绑架了团哥儿和你的婢女,她们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阮北安也问:“对啊,听说江清清还死了,大姐,这是怎么回事?”
阮南一就将事情简短道来,“人是五殿下处理的!”
阮老太太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个死丫头,我当初就不该让你爹娶了江美玉,这让江家人把我们家害得如此惨!”
“还有这阮纤语,她是疯了吗?”
“她不好好想着在永安候府站稳脚步就想着对付你,真真是跟她娘一样,又狠毒又愚蠢。”
阮南一道:“祖母,你别生气,现在一切没事了!”
阮老太太看着她,心疼道:“委屈你了!”
阮南一摇头,她便是老祖母,可这阮纤语嫁出去了,她也无能为力,更何况,她与阮纤语本就不死不休。送走了阮老太太和秋姨娘,阮北安一个人留下来了。阮南一问:“怎么了?”
阮北安道:“三哥进了兵马司。”
阮南一倒是十分诧异:“什么时候的事情?”
阮北安道:“三天前。”
“他前一段时间跟五殿下走的颇近。”
阮南一讥诮一笑:“他倒终于长脑子了,知道不能再这么混日子了。”
阮北安道:“他负责南城那边,我担心他会为难姐姐名下的铺子!”
阮南一倒是并不在意此事:“没关系,他若是真为难倒好了,刚好,我还愁在找不到机会如何对付她呢!”
阮北安松了一口气,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阮南一:“怎么了,还有何事?”
阮北安看着她:“我听说,燕王殿下曾经夜闯过你闺阁?”
阮南一一愣:“你怎么知道?”
阮北安道:“之前有一天晚上我来找你,曾经见到过!”
阮南一这才明白,她问:“那你问这个是想说什么?”
阮北安说:“姐姐待燕王府的小世子视如已出,之前也曾在燕王府居住过,燕王殿下也曾多次深夜来过阮家,京城也有传闻燕王殿下与姐姐之事。”
阮南一:“??”
“你到底想说什么?”
阮北安深吸气:“我想问姐姐与燕王殿下到底是何关系?”
“又或者是说,燕王殿下对姐姐是什么心思,姐姐又是何心思?”
阮南一:“什么意思?”
阮北安叹气:“燕王殿下这一趟回来带回来了一个姑娘,听说是边关云将军的遗孤,也是燕王殿下师傅的女儿,极得燕王殿下看重。”
“说是,说是那才是未来的燕王妃!”
圆圆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不可能!”
“他敢娶其它女人!”
阮北安:“………”“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圆圆:“…………”阮南一顺毛,也是这才明白阮北安想说什么,她讥诮一笑:“你别想太多,我跟燕王殿下只是朋友,对小世子好也只是因为投缘,你不用担心。”
阮北安松了一口气:“燕王殿下也确实并非良配。”
“他府中已经姬妾,甚至是连世子之位都已经定下,便是没有这位云姑娘,你嫁进去便有一个庶长子还是小世子,这日子定是难熬。”
阮南一笑了起来,安抚着阮北安好一会儿,这才是将人送走。圆圆有些不放心:“娘亲……”阮南一看着他:“你这样看着我干嘛,行了,快点睡觉!”
圆圆:“………”他之前可是偷听父王来找娘亲。父王和娘亲的关系明明越走越近,怎么又跑出来一个什么云姑娘?可看着娘亲的模样,他只得闭上嘴巴,乖乖的躺下来,真的是太讨厌了,等回头查清楚爹爹跟云姑娘是怎么回事再说吧。昨天夜里他睡的少,这样躺下倒是很快入睡,阮南一她这才倚靠在窗前看向了窗外,想着北安的话,云姑娘?燕王妃?原她想嫁与他也只是因为团团,后来则是因为逃不掉,没想到他倒送上门来的机会,只是想着他离开京城前那一副笃定认真的样子,她眼底多了一抹冷意。若他也并非认真,之前又何必许下让她等他的承认?她讥诮一笑,大抵是吃了药,沉沉的困意席卷而来,她很快也躺下入睡了。……阮纤语从被带回来就在永安候府的祠堂内跪着。如今已经一天一夜了,她身上的伤就带回来的时候简单处理了一下,之后就留下来了几瓶药就这么扔进来再也没有管她的死活。她之前的一天一夜是晕过去的。醒过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的牌位,把她吓得瑟瑟发抖,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什么地方,她拼了命的挪到了门前拍打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永安候少夫人,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可惜,无论如何也没有人搭理她,她整个人崩溃大哭,迷迷糊糊中似又晕厥过去了,这一次很快清醒过来。醒来的时候有人正在替她处理着伤口。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来人:“是要放我出去吗?”
大夫被抓的吓了一大跳,旁边的男人挥了挥手:“大夫先下去吧。”
阮纤语这才看到了旁边的男人,她愣了好半天,这一次一把抓住了他:“北河……”刚叫完人眼泪跟着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如绝望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北河,你怎么来了,你是要来救姐姐的吗,北河,你快带姐姐离开你快带我走!”
阮北河扶着她躺在地上,此时地上铺着一层被褥,依旧坚硬无比,“姐姐,我是阮家人,这里是永安候府,我带你出不去的,你别太天真了!”
“这一次我也是求了五殿下,方才是有机会时来看看你!”
阮纤语一下子面色变得苍白,眼泪簌簌而落,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阮北河干脆由着她哭,直到她哭声渐停,这才道:“姐姐,你就别哭了,你本就受了伤,再这样子哭下去,你的身体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