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宁讥讽的笑了:“所以,本郡主还真的吩咐了你传信给晋王殿下啊?”
柳儿再也不敢抬头:“郡主,奴婢只是一介奴才,一切都只是奉命行事啊,不知道郡主自己的吩咐,此时却问起此话是何意啊?”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之声,看着陆安宁之时也是诧异纳闷讥讽。她自己的奴才,又岂会怨了她?况且,能带进宫来的奴才都是贴身之人?如今,这倒是敢做不敢当了?陆安宁脸色彻底的冷意了下来:“柳儿,本郡主自问待你不薄,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野心,倒当真是让本郡主刮目相看!”
柳儿连连磕头:“郡主,郡主,奴婢一直对您忠心耿耿,都是听您吩咐办事啊,你……”陆安宁再也难按心中的怒气,上前抬腿狠狠的朝她一脚踹了过去:“贱婢,当着这么多人面背叛本郡主,还敢说忠心耿耿?”
“你也配?”
谢贵妃顿时呵斥:“安宁郡主,此乃皇宫,你干什么?”
陆安宁神色几近愤怒的疯狂:“谢贵妃,我不过就教训我陆国公贱婢,不知是有何问题,贵妃为何在阻止?”
谢贵妃面色冰冷:“放肆!”
!。“便是你陆国公府贱婢,在皇宫也由秒是你说想要教训便能教训的,更何况现在牵扯到算计皇子与永安候府嫡女的身上!”
陆安宁被贴身婢女背刺的几乎失去了理智,刚想说话,一直垂着眼眸吃着东西的阮南一在喝完手中的一口茶后,在她说话前出声:“贵妃娘娘息怒!”
“想来,安宁郡主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想到会被贴身贱婢给背叛了。”
谢贵妃冷笑:“背叛?”
“阮姑娘此话是何意?”
“是说本宫儿子冤枉了安宁郡主?”
阮南一慢条斯理地道:“贵妃娘娘误会了!”
“臣女只是觉得,无论是晋王殿下,还是安宁郡主,又或者是谢姑娘,都是身份贵重之人,这区区一个贱婢的话,怕是不足以取信于人!”
此话让众人点了点头,是啊,一个贱婢的话,岂能左右了这件事情?柳儿一瞬间慌乱:“阮姑娘,阮姑娘,你休要胡说,奴婢句句属实啊!”
阮南一慵懒道:“实属不实属,你不是该与我这个旁观者说,左右我也决定不了这件事情,跟我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谢贵妃冷笑:“那依阮姑娘的意思要如何才能取信于人?”
阮南一歪头想了想:“听说,宫内有慎行司,专惩治犯了错的宫婢下人还有宫官的,这柳儿既然是事件的关键人物,又是在宫中出的事,不妨让她去慎行司走一趟?”
“若是这丫头在慎行司的规矩都走了一圈后还能坚持已见,认为她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想来,她的话也就有几分真实可信了!”
陆安宁这一会儿也稍稍冷静了一下,她冷声道:“没错!”
“本郡主乃陆国公与长公主之女,她区区一个贱婢便想要构陷本郡主,自然是要慎行司走上一趟,如此她的话方才是能取信于人!”
柳儿顿时吓得面色惨白,连连“砰砰”磕头:“娘娘,贵妃娘娘,奴婢所说之话句句属实啊,不能因为奴婢说了实话就让奴婢去慎行司啊!”
“求贵妃娘娘明查!”
慎行司那是什么地方?哪怕是她们在宫外伺候的没有见过,也曾听过。那可是跟外的锦卫司一样可怕慎人的地方。一个,是针对后宫或者是朝廷犯了错的女人宫婢或者是宫妃官妇的,一个,是针对前朝犯了官司不分男女的地方。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了那种地方,不死也要脱成皮,她怎么能进去?谢贵妃拧着眉头,陆安宁已经抬头:“贵妃娘娘总不至于宁愿信一个贱婢的话,也不愿意相信臣女的话吧?”
如此一说,谢贵妃顿时不再犹豫,大手一挥:“既然你与阮姑娘如此说,那就让这个贱婢去慎行司走上一趟!”
柳儿瞪大了眼睛,“娘娘,贵妃娘娘,你……”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谢贵妃厉声道:“来人,捂住这贱婢的嘴去慎行司好好审问!”
“是。”
柳儿还想再说什么,可嘴巴下一秒被死死的捂住拖了下去,半点都不由她分毫,眼底此时皆是恐惧与绝望。大殿当中这才恢复了一片宁静,谢贵妃盯着陆安宁:“可安宁,若是那贱婢在慎行司走了一圈,依旧还这么说呢?”
陆安宁垂眸:“臣女也绝不承认有让她传递书信给过晋王殿下!”
谢贵妃眼眸掠过一抹寒气:“哦?”
“既然如此,那这婢女为何这么说?”
“她可是你的贴身婢女。”
陆安宁道:“娘娘也说了是贴身婢女,臣女对贴身婢女要求一直严格,之前也曾训斥惩罚过她,她为了报复臣女胡说八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冷静下来之后的陆安宁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谢贵妃面露讥讽:“可本宫已经如你所愿让那贱婢进了慎行司,若她仍然选择这么说,到时候便是你不承认,只怕不光本宫,怕是传到皇上耳中也未必会相信你的否认!”
陆安宁抬头看着谢妃,突然之间意思到什么,谢贵妃如今在后宫掌握着六宫之权,包括那慎行司也在她的手中。便是柳儿进慎行司走上一趟,只怕,也不敢吐出来实情。到时,也只会给谢贵妃想要的答案。她心下一沉,开始多了几分慌乱与害怕,掌心紧握,终于松了口气的抬头:“那贵妃娘娘又想怎么样?”
谢贵妃道:“不是本宫想怎么样,而是你算计了桢儿与允诗,让她们在满京城的的眼皮子底下丢人现眼,你要如何补偿的问题!”
补偿两个字陆安宁微怔了一下,原本的慌乱似乎少了几分,而是认真问:“贵妃娘娘想要臣女何如补偿?”
谢贵妃淡声道:“安宁郡主传信于我儿,致使发生了这种事情,若安宁郡主愿意与允诗一同嫁给桢儿,此事也算是全了一段佳话。”
陆安宁愣了好半天:“我与谢允诗一同嫁给晋王殿下??”
“难不成晋王殿下学想同时迎娶两位晋王妃?”
谢贵妃道:“安宁郡主说笑了。”
“当然,允诗为妃,你为侧妃!”
陆安宁呆愣在那里,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堂堂长公主与陆国公的嫡长女,竟然是要与自己的表妹一同嫁给一个皇妃,而且还是侧妃??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她看向了谢贵妃,突然就明白了。原来,目的是在这里。今日无论算计她成与不成,都要将她拉下泥潭,掉进这皇权之争当中来。她冷笑了一声:“贵妃娘娘怕不是说笑了!”
“我堂堂陆国公府嫡长女,母亲乃当朝长公主,身份尊荣贵重无比,别说我没有算计晋王殿下与谢允诗,便是我……”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阮南一一笑:“安宁怕不是自己婢女背叛给气糊涂了,这贱婢还没有走出慎行司呢,你急什么?”
这孩子,没见谢贵妃是故意激她的吗?她的话要是说了,这才是真真是将陆家陷入了泥潭当中无法自拔。这些年来她母亲借着养病,长公主之势本就用的少,但有陆国公的军功在,有陆家的兵权在,她们陆家依旧权势滔天。更何况,她们陆家还有一个女人也在后宫,也有一个儿子。皇上本就忌惮。这也是谢贵妃敢百般算计她的缘故。她后面的话要是真说了,只怕到时候不嫁也得真嫁了。陆安宁被阮南一的话一下子惊的如同当头淋下一盆冷水,瞬间清醒她刚刚要脱口而出的话,一下子毛骨悚然,死死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阮姐姐说的是!”
“况且,我没有写过那一封信,便是她咬死了,也依旧能查得出来!”
阮南一笑道:“是呀,你写没写过,自己还能不明白?”
陆安宁道:“我没写过!”
说完,她冷静的抬头:“晋王殿下说收到了臣女的书信才赶往的更衣室,想来,也需要人证物证铁证如山才能定下臣女的罪名!”
“敢问那一封书信呢?”
“臣女倒想看看那贱婢送出去的书信是从哪来的?”
李容桢眼眸一寒,冷冷的看了一眼阮南一,这个贱人,还真是爱多管闲事!他道:“书信本王担心会连累安宁郡主名声,已经烧了!”
陆安宁讥讽一笑:“真是巧了,烧得可真快!”
谢夫人拧着眉头:“安宁,你也不能这么说,晋王殿下也是为你名声着想,况且,晋王殿下还是有你的婢女做证呢!”
陆安宁道:“姑母乃是我父亲的庶妹,也算是我的亲人,如今这审讯还没出来,这也是宁愿相信一个对我怀恨在心的贱婢,也不愿意相信我?”
谢夫人顿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你说起来这个是做什么,这你,晋王殿下,允诗,都是我的至亲,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个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