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华收起电话，想要缓和气氛。但已经完全来不及。几名教练和助教模样的男人已经迅速围了过来，目光当中带着凶狠和鄙视。林衡则毫不示弱，“怎么，练的不对，难道还不让人说吗？”

“既然我是领队，当然要担起责任来。”

“你说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能当领队？”

“你下过水吗，我亲手教的起跳动作，你敢说不规范，你算哪根葱！”

高大的教练，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语气生硬脸上带着愤怒之色。旁边其他几个人，也都面露鄙夷。眼看着场面弥漫出了火药味，赵丽华试图在旁边劝说。不过却被林衡拦住。林衡挑了挑眉毛，面对教练和助教的目光逼视，显得从容不迫。随口回应到，“我叫林衡，受院长拜托才来这里当领队的。”

“我知道你们不服，我还不愿意干呢。”

“你就是林衡？”

“院长怎么想的，什么人都往队伍里招呢，你何德何能可以当领队？”

教练有些无语，强调当中带着浓浓的鄙视。在他看来，林衡顶多只能添乱，看他的身材和言论都绝对不可能懂游泳方面的事情。这个时候，在池子里游了一圈的队员们，也都纷纷上岸。有些好奇地围了过来。女孩子们，自然是要站在教练那一面的。得知林衡居然当众质疑她们跳水的起手式有问题，一个个也都不愿意了。纷纷板着小脸，一顿训斥，丝毫不给林衡这个所谓领队，任何一点面子。赵丽华气的干脆不解释。站在一旁抱着肩膀看林衡接下来如何应对。哪有像他这么当领队的。来这里不鼓励队员，说些振奋人心的话也到罢了。偏偏还说风凉话，挑一些不着边际的刺。简直就是成心捣乱！在众人的指责和嘲讽之下，林衡同样也抱起了肩膀，挑着眉毛说，“事实胜于雄辩，你们不服我也没办法。”

“你敢说事实？”

“那行啊，既然你说自己是领队，那么作为游泳队的教练，我现在想跟你讨教两招，你觉得怎么样？”

“看一看，我的这种入水的动作和姿态究竟有没有问题！”

教练也是个直脾气。说到最后干脆把衣服裤子直接脱了，要和林衡真刀真枪的比一下。“没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光说不练是假把式！”

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喊得最凶。林衡咧了咧嘴，看了看周围，“不太好吧，当着这么多妹子的面，脱到只剩下一条裤衩，实在难为情。”

“我看你是怕自己露了馅，没本事丢人！”

旁边几个助教开始起哄。林衡叹了口气，“行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

跟助教要了一条泳裤，林衡去更衣室里换上。推门而出之前，就听到队员和教练正在那里质问赵丽华。“赵老师，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牛皮大王，看他的体型也不像是会游泳的样子。”

“这种人凭什么让他当领队，这不是要葬送队员们的大好前程吗，这要是出了岔子算谁的？”

赵丽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恰好这个时候看到，只穿了一条泳裤的林衡走了过来。“他还真敢来比赛呀，以为他悄悄溜了呢……”短头发女孩一顿嘲讽。教练和队员们也都嬉笑出声。但是当林衡走近了之后，他们的目光却渐渐变得古怪。包括赵丽华在内。林衡表面看上去挺瘦的，甚至有点弱的样子。但是脱了衣服之后，整个上半身却呈现出标准的倒三角体型。腰细的看不到半点赘肉，腹肌如同两条笔直的大道，直接从短裤的上方通道结实的胸膛。胸肌不厚重，但是棱角分明，线条明显。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了经年累月的严酷训练才能刻画出来的。就连身材结实的教练，也都不免暗自赞叹。更要命的是，林衡的身上，身前身后，胸口大腿各处，大大小小的各种恐怖狰狞的伤疤竟然数不过来。仿佛是曾经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搏杀，从地狱里爬出过来一样。渐渐的，让周围的气氛都变得沉闷压抑了起来。林衡挑了挑眉毛笑了，“怎么，没见过传说中的浪里小白条吗？”

“谁不服，都站出来比！”

教练定了定神，活动着身体关节说，“也不用别人，就咱们俩！”

“规则你知道吧，要不要跟你讲一讲？”

其实他只是随便的客套，甚至是嘲讽了一句。毕竟现代社会还有谁不懂所谓的游泳规则。但林衡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讲一讲吧，我以前都是在河里跟别人比赛，这种地方头一次来。”

众人又是一阵鄙视。一个女队员在旁边，仔细讲了一遍规则。林衡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便和那名游泳队的教练一起站在了起跳的跳台之上。教练戴着泳帽扣上了游泳镜，连连深呼吸，显得很专业。但是旁边的林衡，就只穿了一条裤衩，显得很另类。“开始！”

有人在旁边下达指令。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林衡，反应却快。和教练几乎是同时起跳。教练的动作一气呵成，显得很优美。队员们正准备大声喝彩夸奖。但是接下来，他们却发现，像是野狗跳河一样的林衡，落水的点竟然比教练还要远很多。更重要的是，这家伙游的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