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玉雪的脸色顿时一片灰暗,心中涌起一阵悲哀。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不过看到姜宇宸对自己这种态度,她也能想象到家族里对自己的态度了。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她是真的不想回到家族,在外面当明星多好,万众疼爱追捧,哪里像家族里,一举一动都要谨小慎微身不由己……“玉雪……”吴心茹都快急出眼泪了。“心茹,我也没办法了,我在家里,没什么话语权的……”倪玉雪抿紧了嘴唇,一脸的无奈。“几位那就不送了。”
黑虎哥见状嘿嘿一笑,然后转头看着丁小义,咬牙道:“这下看还有谁能救你……”丁小义却是压根不理会黑虎哥,对着吴心茹轻声说道:“你等一下。”
“你喊心茹干什么!”
倪玉雪也是气急,低声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没办法了,谁让你惹错了人,一直给你台阶下都不下,现在我最多能带心茹走,你还喊她干嘛?让她留下陪你一起受罪吗?你还算个男人吗?”
“丁小义,对不起,你都是为了替我们出头……”吴心茹一脸愧疚的看着丁小义。丁小义倒是毫不在意倪玉雪的埋怨,只是笑着对吴心茹伸出手:“保重。”
“保重……”吴心茹也是满脸担忧的伸出手,压低声音说道:“你、你等下多说点好话,光天化日的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回头没事了记得打电话给我……”“放心吧。”
丁小义微微一笑,和吴心茹轻轻一握手,然后拇指和食指捏出一个奇怪的法诀,轻轻掠过她的手腕。吴心茹手腕上的红绳颜色微微一黯,上面挂着的小小铃铛上的银光更是灰暗下去,另一边倪玉雪手上的挂饰同样发生了变化。只是两人都是毫无所觉。“回头有机会拜访林大哥的时候再见面吧。”
丁小义笑着说道,然后挥了挥手手走向黑虎哥那群人。“特么的还装模作样!”
一边按捺已久的火狼哥爆喝一声,拿起西瓜刀朝着丁小义的脑袋就劈了下来。吴心茹猛然捂住嘴,然而还没等她发出尖叫声,突然一声闷响,一个黑影有如炮弹般猛的从所有人的眼前掠过。轰!一声巨响。黑虎哥身后的那辆越野车像小朋友坐的摇摇车一样摇晃着,车身深深的凹了进去。所有人的脑袋,不由自主的望向那边,那一团扭曲凹陷的金属里,依稀还能分辨出火狼哥的手脚,还有那一滴滴不断低落涌成小溪的鲜血。什么情况?所有人都猛然回头,一副见鬼的神色看着丁小义。丁小义一脸平静的站着,一手插兜,一只手伸出食指点在半空,正在慢慢回收,他的声音平静之中带着淡淡的怒意:“动不动就想要人命,你们猛兽兄弟会,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刚才火狼哥那一刀如果是砍向自己的手脚,丁小义或许还只是略施惩戒就算了,毕竟眼下这种小流氓已经不值得他动手甚至动怒了。但是他竟然对着头砍,这就有些不识好歹的恶毒了,于是丁小义就干脆直接废了他。“嚯,还挺能打?”
原本正打算走的姜宇宸突然笑了起来。倪玉雪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丁小义,嘴巴张成了O型,只有吴心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特么的!”
猛兽兄弟会的手下里倒是有不少悍勇之辈,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满脸狰狞的挥舞着手里的刀棍就想冲上去。“住手!”
就在这时,黑虎哥猛然大喊一声,止住了众人。“大哥?”
猛兽兄弟会的众人都是疑惑回头。只见黑虎哥直勾勾的盯着陷入车里生死不知的火狼哥半响,然后动作僵硬的转过头看着丁小义,喉结滚动,额上冷汗淋漓直下。下一刻,黑虎哥猛然噗通一声双腿着地重重的跪下,然后对着丁小义一个头重重的磕下,大声喊道:“对不起!”
不是吧?所有人都傻眼了,就连原本看热闹的姜宇宸都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我艹?黑虎你特么疯了吧?竟然还跪下了?我擦你这么怂的吗?”
姜宇宸几乎看傻了。猛兽兄弟会在南湖县可是名声赫赫,他们这些纨绔二代平时虽然和这些头目们称兄道弟的挺风光的,但是也是清楚对方的厉害。可是眼下黑虎哥竟然跪的这么干脆利落?就因为这小子能打?咱们姜家可也是有武者的,早知道黑虎这么怂,就该带着武者去找他过过手,搞不好还能从猛兽兄弟会身上套点好处出来。姜宇宸的心里顿时动气了歪心思,对黑虎哥和猛兽兄弟会顿时也是轻视了不少。倪玉雪更是傻眼,她接触家族事务本来就不多,隐约是知道有武者的存在,都是一群很能打的。不过她向来不以为然,尤其离开家族后更是看不上这些所谓传统,都什么年代了,再能打还能打得过枪?不过看眼下黑虎哥这怂样,似乎能打还不错?也对,不过是一群混混而已,能有什么大格局,自己刚才也是傻,竟然被吓到了。倪玉雪心中也是有些后悔,不禁对眼前众人鄙夷了起来。“大哥!大哥你赶紧起来啊!”
相比之下,猛兽兄弟会的众人们更不堪了,觉得丢脸的同时对着黑虎哥大喊了起来。“都特么闭嘴!”
黑虎哥猛的抬头,对着手下们爆喝出声。他在帮派里威严甚重,平时行事手段也是无比爆裂,此刻众人看着他满脸扭曲狰狞的样子,也是被吓到呐呐无言。“都特么给老子跪下,像这位先生刚才说的那样道歉!给车上被吓到的乘客们道歉!”
黑虎哥大吼一声,然后对着丁小义的方向又是将头重重抵在地上,大喊道:“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先生原谅,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一次!”
猛兽兄弟会的众人面面相觑,尽管十分不情愿,但是碍于黑虎哥在帮内积累多年的威严,他们还是茫然的扔下手中的武器,有些迟疑的缓缓跪在了地上。一时之间,地上跪倒了一片,只有丁小义静静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