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岁笑了笑，说：“这就是我们觉得奇怪的地方了。”

顿了顿，他道：“秦国建国不过万年，顺着时间线往前推，开国帝王在的时候，你的阿姐已经失踪了，那时候的鬼王，也不是鬼王楚怜。”

萧稚音的疑惑，也是玲珑宗那位大乘期大能的疑惑。……大乘期大能人称羽衣真君，因为天资高，所以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化神期，容颜和身型都固定在了十八岁的模样。叶万槐听见羽衣真君问出这个问题，竟然笑了出来：“秦国的开国皇帝，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他有自己的办法，但具体是什么办法，我却是不知道的。但我能百分之百肯定，和他做交易的，并不是当时的鬼王，确确实实是鬼王楚怜无疑。”

羽衣真君心中觉得违和，也隐隐约约察觉到这其中的事情不简单，但她不欲搀和到这其中的诡谲风云中去，因此在某个夏日，离开了秦国。离开之前，她听说秦国死了个工部侍郎，还是负责修建皇陵的重要人物，不过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凡人的生老病死与她何干？真正让她记住这件事，并写进这本书里的原因，是那位工部侍郎长得俊美无双，羽衣真君向来好美人，因此没忍住多看了几眼那位工部侍郎生前别人所作的画像。……后面便是羽衣真君在其他地方的见闻了，萧稚音合上书，皱起了眉头。“让我来捋一捋时间线。”

萧稚音若有所思。以一千两百年作为时间划分，暂且称之为甲年。甲年前两年，工部侍郎程百杨负责修缮黄陵。甲年，工部侍郎去世，一位修真者拜访秦皇，道是皇陵有异常，之后不久，一位大能分身现身秦国，做下了预言。同年，羽衣真君云游至秦国，遇上了自称是鬼界将军的叶万槐，得知秦国开国皇帝曾和早已不存在的鬼王楚怜做下了一笔交易。“你们看，事情看似是在甲年才爆发的，但究其原因，还是修缮皇陵所出的问题。”

萧稚音道，“羽衣真君的事儿，我自会去问阿姐，程百杨此人，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

她直觉，这程百杨身上有很大的问题——能让身在美人如云的修真界的羽衣真君赞叹容貌，这人真的不是修真者么？或者说，他真的是凡人么？萧稚音陷入了沉思，仔细地盯着程百杨这三个字，总觉得有些问题，但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只能作罢。她叹了口气：“晚上我会回家吃饭，我到时候问问阿姐。”

崔青岁摸了摸萧稚音的脑袋，戏谑地笑了笑：“想好怎么面对你阿娘了么？”

萧稚音：“……”萧稚音哀嚎一声：“师兄，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顿了顿，她有些崩溃地开口：“我本来不想去想这件事的，毕竟这件事给我造成的冲击太大了。阿姐阿兄是刚回来不久，所以没来得及改善家庭条件，但阿娘一直是仙君渊茗，不缺钱啊，为什么还要装穷，搞得我年纪轻轻就为钱愁秃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