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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看着人倒下的闻祈舟,心间涌上浓浓不安,他牵紧池玥的手,正欲带她离开的瞬间,似淬过冰霜的冷气狠狠扎上裸露在外的肌肤,让他彻底失去意识。
他陷入昏迷的同时,其余人连搞清楚状况的机会都没有,也跟着倒在地面上。 壁炉里的火光悄然熄灭。 寒潮迅速席卷整栋别墅,给人和物笼罩一层薄薄的白霜,使得空气愈发冷冽。 气流久久不散。 夜幕降临时,一缕柔光笼罩在昏迷多时的池玥身上,倏然间带她消失在客厅。 “咴咴──” 熟悉的马叫声由远至近,拨开充斥在她脑海中的迷雾,让她的意识逐渐清明。 池玥倏然睁开双眼。 房星和金戈的身影映入眼帘,它们围在左右,伸出舌头舔着她布上薄霜的脸。 温热的触感袭来,她掌心撑在地毯上,怔怔看一眼从马棚中跑出来的两匹马,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昏迷前发生的一幕。 她环顾四周,没在空间瞧见闻祈舟的身影,也顾不上管它们,立刻回到别墅。 “祈舟!”仍躺在原地的闻祈舟,浑身布上一层薄霜,头发和睫羽亦结上白到刺眼的冰。 他仿若失去生息的模样,吓得池玥的心脏一紧,连探他脉搏的指尖都在发颤。 感知到他脖颈下跳动的脉搏,她松一口气,立刻把他和昏迷的其他人带入空间,分别放在两张铺在茶几旁的地毯上。 他们全都处在失温的状态下,饶是空间的温度适宜,她也不敢放任他们不管。 池玥连上发电机,拽着插线板拖到地毯边,插上五台小太阳取暖器,分别放在他们旁边,再把棉被和暖宝宝拿过来。 她给闻祈舟换一套取暖效果最好的衣裤,撕开十来张暖宝宝的包装袋,依次贴在他身上,再用厚棉被把他包裹起来。 “金戈,帮我拿一下吹风机。”
她在使唤金戈的同时,拿体温计给他测量一下。
金戈认识吹风机。 它三两步奔向茶几,叼着吹风机的线,拖拽到池玥的面前。 池玥插上插座,指尖擦过他眼睫上的冰霜,落在他发顶,轻柔地给他吹头发。 “嗡嗡”的声音一停歇,她取出他腋下的体温计,盯着水银线停止延伸的地方。 “30度……”她不知道三十度的体温是否严重,只得抱来笔记本电脑,查看他们以往下载的资料。 看见29-33度属于中度失温,不会造成死亡,她提起的心稍稍落下,又接着看一遍失温的急救办法,确定自己没触到雷区,再走到其他人身边,按照刚才的方式给他们换衣服、量体温、吹头发。 他们的体温差不多,只有寻崧、云麒、池云彦和葛沁瑶要低一度,但经过她的及时急救,体温也逐渐回升了一两度。 池玥给所有人量完第二遍体温,才走到浴桶后面,换一件遮至脚踝的羽绒服。 她拉上羽绒服的拉链,走到地毯旁看一眼闻祈舟,念及空间只能待三个小时,不得不回到别墅,重新给他们找地方。 她顶着涌动的寒风,进卧室收起他们的睡袋,走向二楼的书房腾出一片空地,靠着两边的墙面铺上羊绒地毯和睡袋,再取出发电机给房内本有的空调供电。 空调启动后,喷薄的热气在时间的推移下,驱散室内的寒冷。 确保温度合适,她才把空间里的人给带出来,放在每张铺开的睡袋上,又严严实实拢在他们身前,拉紧睡袋的拉链。 一盏夜灯亮起。 暖光照亮躺在她面前的人。 她的视线在他们脸上游走一圈,无力感和恐慌在闲下来的这一瞬,袭上心间。 “别乱想,别乱想……” 一声声低喃,在安静到落针可闻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晰。 池玥坐在闻祈舟的右边,紧紧牵着他的手,一张一合的唇溢出那句轻如羽毛的话,重复数遍才压下心头的负面情绪。 她开始思索今天的事。 犹记得在昏迷前夕,有一股令人喘不过气,甚至能导致气温剧降的寒风袭来。 但因为前世没遇过类似的情况,她不能给出准确的判断,唯有取出笔记本电脑,点开专门储存着有关自然灾害和应对措施的文档,找到气象一栏将其打开。 她滑动着鼠标慢慢往下翻,根据下午出现的现象,锁定其中一类灾害性天气。 ──寒潮。 池玥把寒潮的科普和应对措施全看一遍,没找到他们沉睡的原因,只得作罢。 她疲惫倚靠在墙面上,透过电脑屏幕散发的光芒,以目光描绘闻祈舟的眉眼。 “祈舟。”她俯身贴近那张回温的脸庞,轻声道:“你还要当多久的睡美人啊?”
他没有给她回应。 那道独属于他的低沉嗓音,在她倦到撑不住睡着时,也没能在她的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