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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怎么样?”
池玥把具体情况跟明彰说一遍,关切询问道:“还冷不冷?”
“不冷。”
一听他们遇到寒潮,莫名昏迷整整三日,明彰也意识到严重性,开始感受自身的状况,还不忘覆上手腕给自己把脉。 因着他是第一例昏迷多时,又自行醒来的人,他目前的状况能够提供更多的信息,故而他在检查的过程中极为认真。 确定没有大毛病,他按着头部的穴位:“我现在只是头疼,其他方面没问题。”
“疼得厉害吗?”
“嗯。”
他忍耐着剧烈的疼痛,静心给他们按揉:“你今天给他们量体温了吗?”
“量了,都是31-33度。”
池玥烧一壶开水,视线落在葡萄糖注射液上,苦笑道:“我原本准备给你们输液来着,结果扎不准针,只有你来了。”
她贴在左手手背上的输液贴、憔悴的面容、红肿的双眼…… 全彰显着她的不易和煎熬。 明彰感受着屋内涌动的暖气,看着身上干净的衣裳,紧紧包裹在他们师徒和其余人的棉被,明白全是池玥一人所为。 “辛苦你了。”
他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既心疼又感激:“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他到底是长辈。 有长辈在,不需要她来扛。 池玥摇头:“不辛苦。”
他们虽然比不上闻祈舟在她心里的份量,但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共进退,也成为她珍惜的人了。
她不希望看见他们出事,能帮的忙更不会有丝毫怨言:“你先给寻崧看看吧。”寻崧的年纪最小,抵抗力和身体素质皆不如他们,也是最容易发生意外的人。 明彰也很担心他。 他给寻崧把把脉,指腹压着他的眼皮往上拨,看一下他的眼球,又按照他们躺的顺序,仔仔细细给他们检查着身体。 “奇怪……” 他百思不得其解道:“他们虽然比以往虚弱一些,但也不应该昏迷这么久啊。”
“难道是寒潮后遗症?”
“说不清楚。”
他的视线流转在他们脸上:“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昏迷不会对他们的生命造成威胁,估计很快能醒了。”
池玥稍稍安心。 她循着水壶发出的细微声响,走到桌前倒两杯水:“那还给他们输葡萄糖吗?”
“输吧。”
他取下输液架上的葡萄糖注射液,看一眼毫升数:“你那儿有多少?”
“很多,你只管给他们输。”
书房里只剩一套桌椅和无法挪走的嵌入式书柜,所有明面上的物品一览无余。 她深知瞒不住明彰,索性当着他的面,取出九瓶葡萄糖注射液和十袋输液管。 问他:“还要别的么?”
“血氧仪有吗?”
他毫不惊讶地看一眼凭空出现的药物,随手拿起一袋输液管。
“有。”“拿两个。”
池玥取出血氧仪。 她观察明彰的表情,实在没看出多余的变化,猜测道:“明师傅,你知道了?”
明彰淡然点头:“嗯。”
他拔掉池玥使用过的针头:“你们露出的马脚太多了。”
“……有吗?”
“我们在道观扎根那么多年,从来没在后山见过一头羊,但你们一来就有了。”
“就因为这个?”
“也不是。”
他提到他们隔三岔五拿出来的物资,及他不经意间察觉到的细节。
桩桩件件,足以说明问题。 “你的观察能力也太强了。”池玥听得咂舌,属实没料到他在很久前就发现了。
“那当然。”他像老小孩儿似得,微扬下巴:“说到底,还是他们太没见识了,才想不到那茬儿。”
他修道多年,听过看过太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自然比其他人想得更深一些。 池玥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自得,笑着说一句“有道理”,可谓是十分配合他了。 她给闻祈舟夹上指夹式血氧仪,取出纸笔记录血氧的同时,看着明彰捏起针头,扎入他皮下的血管,一次注射成功。 “明师傅,你还涉猎西医了?”
“扎针不分中西医。”
他把输液架挪到闻祈舟和谢长潇中间,再挂一瓶葡萄糖注射液:“而且,现在都是中西贯通了。”
“这样啊。”
“你要学扎针吗?我教你。”
还要给九个人扎针,正好指导池玥,让她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