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鬼吗？”

“是，是啊！”

“之前有过以为自己见鬼的时候吗？”

赵宁努力回想：“好像……有吧！”

苏然问：“大概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经历？”

赵宁不太确定：“大概半年前吧？”

苏然点了下头，“你想想，这半年多时间里，你有去过不该去的地方吗？”

赵宁有些茫然，“姐姐说酒吧吗？我妈不允许去的。”

苏然提示：“墓地，殡仪馆，死过人的地方。”

赵宁说：“我去过医院，医院算不算？”

苏然说：“正常看病不算的。那你有没有玩过笔仙，碟仙之类的通灵游戏？”

赵宁很忌讳：“我从不参与那些游戏的。”

苏然沉默。人被鬼缠，原因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主动招惹的，和被盯上的。赵宁这种年纪的小女生，主动招惹的可能性很低，而极有可能主动招惹到却不自知的几种情况，都被她否定了。所以，赵宁是被盯上的？什么情况下，一个生活简单的女学生被盯上？苏然陷入深思。那边，赵母心急如焚，“苏大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哎哟！你能解决吗？你要是解决不了，我们该怎么办？”

被中断思考的苏然皱皱眉头，却还是好脾气地逐一回答：“小问题，不要急，能解决。”

又在赵母讶异的目光中，对赵父提出：“我需要去你们家看看，再作结论。”

赵父本就有此打算：“这当然好！这当然好！”

赵母反应过来，跟着趁铁打热：“苏大师，你看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去？”

对上赵宁依赖的目光，苏然点了下头。一行四人立即出发，临行前，老金突然喊着她，不由分说地塞了一个小袋子给她，“拿着。”

苏然不解抬眸，“什么东西？”

老金撇撇嘴：“你说还能是什么东西？一大早起来，就忙着接活，早餐肯定没吃就赶过来的吧？阿苏，你真当自己是铁人了？”

苏然淡漠的脸色收了收，旁边赵家三人挺不好意思的，苏然对颇有微词的老金微微展颜：“没事，老金，我去去就回。”

……赵家在市区一处高档小区里，夫妻俩打从骨子里疼爱女儿，家里装修走的都是小女生喜欢的温馨风，值钱的几个大物件，亦是专门给赵宁准备的。苏然被请进了赵家，目光从墙上一排排的照片溜过，在落地窗旁边一堵巨大的书墙停留瞬间，最后，定在摆在大厅的钢琴。“赵宁学钢琴？”

赵母一脸骄傲，“学的！我们宁宁这孩子很有毅力，也有天分，四岁开始学钢琴，学了十几年了，下个月准备考八级！”

停顿一下，又好奇地瞅一眼两手空空的苏然，问出一路上的疑问：“苏大师，我见电视上演的那些大师出任务的时候，都带着罗庚啊，桃木剑啊，糯米的，你怎么什么都没带。”

苏然默了一下，“不需要。”

“那符纸呢？你有吗”赵母追问。苏然看了一眼这个亮堂舒适的家，“你们还用不着。”

赵母皱眉，怎么觉得这苏大师也太不尊重他们了！一点法器都不带，要怎么帮他们驱鬼？赵母跟随在苏然身边，偷偷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好奇询问：“苏大师看起来年纪很小啊。苏大师你多大了？”

苏然脚步滞了一下，“二十。”

“这么年轻！”

赵母惊叹，眼尾余光瞄到亦步亦趋跟在身边的女儿，忍不住拿两人对比起来。女儿是自己亲生的，也遗传自己好基因，明眸皓齿，从小一直被人夸到大的，但是不得不得承认，跟这位孤寡冷淡的苏大师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也不是苏大师五官长得多精致！而是，这人身上有一种说不来的气质，让人越看越耐看。赵母问：“苏大师你会乐器吗？”

苏然侧眸。“怎么了？”

赵母心里偷着乐：“一件都不会？”

看吧看吧，样子长得好又怎样？才艺方面，她就掉不少分。苏然深深看她一眼：“我会拉二胡。”

赵母瞠目结舌。弹钢琴跟拉二胡，能比吗？奈何，苏然一脸淡定从容，就好像拉二胡很高级一样，赵母脑袋一时卡壳，切换不过来。一旁，本来战战兢兢站在父母中间的赵宁没忍住扑哧笑出声。赵母羞恼地瞪过去，赵宁立即收回笑容，拉了拉赵母的衣袖，“妈，你能不能让苏姐姐专心做事？”

赵父也不认同地睇了眼不分场合的妻子，干咳一声，走到苏然身边：“苏大师，你看，我们家有问题吗？”

苏然转身看向赵宁：“你的房间在哪？”

“那一间！”

赵宁指着左侧一扇门。苏然走过去，房前，赵家三人似有忌讳，苏然看了下他们，直接拧开门把，走了进去，赵宁的卧室，朝南，光线充足，房间整洁。赵家三人一声不发地跟在苏然身后，突地，苏然拿起书桌上一个精致的小摆件，问道：“哪里买的？”

那是一个造型独特的卡通笔筒。赵宁看了眼：“同学送的生日礼物。”

“什么时候送的？”

“我高一那一年吧！我和同学逛街，在一间二手店里面淘到的，我一眼看中这个笔筒，刚好没几天就是我生日，我同学就买下来送我了！”

苏然随意地“嗯”的一声，“以后少去二手市场淘东西。”

赵宁表情有些茫然，“啊？”

赵父察觉到什么，追问道：“大师，是不是这个笔筒有问题？”

苏然摇头：“关系不大。”

就是它的前主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它才会沦落到二手市场里，她将笔筒放回去，随手在上面点了点，一缕黑雾悄然无声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