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最先反应过来，“我跟学校的黄主任有两分交情，我问问他！”

何母一个电话打到学校去询问情况，十分钟后，她脸色不虞地挂上电话，“不好的消息。”

大家紧张地屏息静待。何母说：“黄主任说，学校是曾经有过一个叫刘以嘉的学生，15届的，高二那年，因为感情问题看不开，从宿舍顶楼跳下来了。”

也就是说，这人真的死了。一个死人的名字怎么会在何佳的纪念册上？众人一边提心吊胆一边惊疑着。何佳下意识地靠近母亲，“妈……”何母面前安慰她：“没事。”

苏然突然看着赵父：“赵宁也有纪念册吗？”

赵父点头：“有的！她之前给我看过，也是早早找同学写好了的。”

苏然说：“打电话，让她看看纪念册的最后一页。”

“好，我现在就打过去！”

赵父急急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得出的答案，赵宁的纪念册最后一页，刘以嘉同样留了名字的，并且是相同的红色圆珠笔。苏然将目光转向齐妙妙，齐妙妙又惊又慌猛摇头，“我没有……我纪念册没开始准备呢！”

齐母赶紧抱住了她，“妙妙不用怕！妈妈会保护你！”

如果刘以嘉跟她有过联系，就算她没有纪念册，也会有别的东西来代替，苏然见她怕的厉害，便没有刻意去提醒，转而看着何母：“你能问出来刘以嘉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何母摇头：“怕是悬了。刚好学校系统前段时间刚刚更新过，16年前的学生档案资料已经都找不到了，而且黄主任说了，刘以嘉是单亲家庭，当初他母亲得到消息之后，就当场倒下了，连刘以嘉的尸都是母亲那边的亲人给过来代收的。”

苏然又问：“刘以嘉以前的同学，还能找到吗？”

何母还是摇头：“黄主任说这刘以嘉是转学生，差不多到学期末的时候才转学过来的，还没跟班上同学熟起来呢！也不知道怎的就偷偷谈起恋爱，就为情自杀！警察来查过，学校也查过，到现在，都没查出来，他到底跟谁谈恋爱呢！”

所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是，知道了一个名字，却没有了进一步的线索。苏然想了想：“你能安排我到高三六班看看吗？”

高三六班，就是三个出事的女孩子的班级。眼下到处都没有刘以嘉的线索，班级，是剩余的唯一希望。“是要看课室吗？”

何母问。苏然点头：“我还要看班上的学生。”

何母不太确定，“这件事情得找黄主任面谈，但我直觉，黄主任那边不一定答应。”

……半个小时后。校主任办公室。“你们说什么？”

刚给找上门的何母等人沏好茶，自己也端起茶杯润润嗓子的黄主任冷不丁喷出一口茶水，“啊！失礼了……”他手忙脚乱地擦着嘴巴和桌子，快速处理好一切，匪夷所思地打量着坐在面前的赵父齐父和何母。“三位刚才说的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作为家委成员，何母跟赵主任打交道最多，很自然接过话：“黄主任，你没听错！我们确实是说，学校闹鬼。”

黄主任不认同，“原来这就是你刚才电话询问我的意图！何太太，这里是学校，一个传播知识的地方，我们应该崇尚科学，杜绝迷信！”

何母苦笑，“黄主任，你说的，我懂，我也知道这件事情说出来让人难以相信，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三家孩子都出事了！”

黄主任表情严肃：“孩子出事，那就从孩子身上找问题！作为校方，我们一定竭力配合家长，去帮助孩子解决问题！”

这话听得赵父齐父很不是滋味。何母更是堵着一口浊气，却只能忍着：“黄主任你让我们从孩子身上找答案，可一个死人的名字分别出现在何佳和赵宁纪念册里，黄主任你怎么解释？”

“不是还有个齐妙妙同学没有纪念册吗？再说，刘以嘉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学校里很多学生的兄长姐姐前几年也是念的我们的学校，或许有学生从家人口中听到了这件事情，私下开的玩笑？”

“拿一个死人开玩笑？”

齐父沉不住气，“所以，主任你现在也是觉得我们拿孩子的名声跟你开玩笑吗？”

“这位家长！”

黄主任突然很严肃看向齐父：“你这话有失公德了啊，我也身为父亲，我绝不怀疑父母对子女的维护！可我从事教育行业三十年的经验告诉我，部分学生一直表现再乖，到了叛逆期，就会变！一旦家长发现孩子行为不妥，最应该跟学校统一战线，将孩子从错误中拉回来，而不是继续放纵孩子！”

整件事情，一看就是三个女孩子瞒着家里偷偷谈恋爱，偷吃了禁果，被家人发现，强说是被鬼闹了！他们作为思想成熟的成年人，居然也相信？黄主任觉得荒诞至极！至于，他们说的刘以嘉的名字这件事情，黄主任更不放心上。不就是对当年知情的学生私下不知分寸的恶作剧？迟早他都会将这捣蛋鬼揪出来！黄主任苦口婆心劝道：“现在已经是高中最后冲刺阶段，如果孩子没事，回去好好跟她们谈一谈，让她们早点回来，该学习，咱们还得刻苦学习，争取大家都考个好学校！至于你们说的三个孩子的情况，校方这边会积极跟进。”

嘴上说是会积极跟进，但黄主任态度，谁看不出来，估计最后不了了之的多？处理结果这般糟心，虽然意料之中，何母几人还是难以接受。一时间，谁也没搭话，气氛变得有点僵。冷不丁地，苏然打破了沉默：“所以黄主任是认定这件事情没问题？”

“不是没问题，而是，并不像你们说的那样跟鬼怪神佛有关！我说了！现在是进步社会，学校是个宣扬科学的神圣地方！我们要相信科学！”

黄主任耐着性子解释着，正眼看过去。苏然是跟着何母三人一起进来的，可她太年轻了！黄主任只当做是谁家的小孩顺路一起过来了，没当一回事，此时见她开口说话了，忍不住问道：“你是？——”苏然很淡定，“会让你怀疑科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