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杀人经历,即便那一次是单纯出于愤怒的心情以泄愤的态度而将杀戮对自身内心所造成的恐惧感降至最低,但是好歹还是有记忆,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嘛,多来杀几次人就好了,不是每一个人都想北冥魇那样天生就习惯杀人,可只要杀得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习惯了,现在的村雨也就是如此,手虽然还在颤抖,可还是坚定果断的向下刺去。但在刀尖即将刺入那一颗不断跳动的心脏时,村雨在那个男人恐惧害怕的眼球之中所散发出的恐惧害怕怨恨等多种负面情感还有那不断张开与闭合的嘴巴骨骼看着还是怪吓人的,她不敢再盯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将自己的眼睛闭上手就保持着这个位置颤抖不已。村雨她这不敢再进一步痛下杀手的行为也是在北冥魇的预料之中,新手杀人才是最为恐怖的存在,因为害怕外加不知晓其具体的要害无法达到一击致命的程度,是那种会让其痛苦无比可是一时半会儿却又无论如何都死不掉的那一种类型才是最恐怖的。“你害怕了吗?”
村雨点头,这个样子的确对人的勇气是极大考验,面对恐惧,尤其是未知的恐惧才是最为让人害怕的事情,即便知晓其正面目,可村雨并非是亲眼目睹一个完整的活人一步步的被片下自己的肌肤和血肉,到最后成为一个只剩下骨架和筋脉来维持着生命,其余一切无用的东西全部切下的活死人,如果她看到了的话估计就是站都站不稳了,精神崩溃是一件有可能的事情。北冥魇知晓解决她现在这种情况的方法,很简单,想一个超度用的词语不就好了,那位被称呼为七星刀雷恩的人不也是习惯在杀动物的时候念动超度词来让其解脱,这个方法对人而言也是适用:“不要担心,你只不过是让他们早日从这无聊痛苦的世界之中离开前往那极乐之地罢了,如果觉得内心有着负担的话,就想一个词语来作为让其往生极乐的超度词语好了。”
“葬送。”
村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想到这样一个词语,这个词语有着一种熟悉感,就仿佛在每一次杀戮前都会说过这样的话语一般,是习以为常的一件事情。北冥魇没有意外村雨说出葬送这个死人出殡时所说的词,虽然顺序反了一下,不过其意思是相同,这也是每一代村雨的主人都会说出的话语。他们相信村雨在杀人时说出这样的话语能够让其威力更加强大,也不清楚是不是被村雨的兵灵操控。“这是一个好的词语,你就拿这个词语来当做超度用的超度词好了,如果你还需要的话我还可以麻烦人帮忙弄一批镇魂石和镇魂符过来,这样子你的心理负担就不会那么重。”
得到北冥魇的认可,村雨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微笑着说出葬送二字而后将手中的匕首送入到他的心脏之中。做完这一切,她还将那匕首上所沾染的鲜血舔舐干净,身上浮现出一个个羞涩难懂的巫文。看着村雨做出这样的举动,北冥魇不由得在心中暗想该不会是放出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了吧。以她对村雨的了解,历代村雨的主人与其说是暗杀不如用强杀更为合适,是在万军之中夺其首级的存在。现在的村雨还没有正式碰触到村雨,单凭那一次滴血进行认主前的准备工作,还尚未通过村雨的考核就成为了其主人,看来村雨对她的认可度极高,这样一来其侵蚀程度也就越高。看来当村雨长大之后不免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只是希望她能够控制住村雨,不会沦为村雨的傀儡。兵阁赐下兵器名最初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也就是为了让其成为一位能够人兵合一的强者,走的是御兵一脉,这一脉若是亲手打造多年细心温养的兵器,那是不会存在噬主夺舍的风险,不过兵阁则是赐下玄兵,这样就看适应度与使用者心性。不待北冥魇为其将来担忧,村雨变成了一眼茫然的表情,不知所错的看着手中那锐利的匕首,察觉到手中有着黏糊糊的液体后目光向下移动见到手上的那鲜红黏稠的液体之后忍不住发出尖叫声,开始呕吐。果然刚刚那一下是切换了人格状态所产生的情况。拿出手绢帮助村雨将脸上所沾染的血液擦拭干净后对云依用眼神示意其将村雨抱起,再从玄空戒之中取出一个斗篷披在她们二人身上,做好这一切北冥魇开口赞扬道:“好了,不需要担心这么多,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别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与负担,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也不需要恐惧与害怕,你本就是转生界的血裔,恶鬼索命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你的身上,所以不需要做噩梦,你的名字叫做村雨,你有着村雨的庇佑,它会保佑你的灵魂不会受到影响。”
对北冥魇这般神神道道的说出难以听懂的话语,村雨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听懂,但就是感觉内心一片安宁,刚才的那些负面情绪全部都消失不见。取出眼罩帮助村雨和云依戴上,待会儿的话那个马车可是极其“奇葩”,北冥魇自己都看不下去,更别提云依和村雨这二位内心接受度不足的人了。掐算时间发现差不多后,站在外面的巫天月走了进来,让自己的目光看着上方,努力不去注意那血腥味避免分心。“外面的马车已经准备完毕。”
“那个极乐山庄之中有正常的衣服吗?还有淋浴的设施。”
北冥魇这个问题让巫天月感到奇怪,你是那种害怕沾血的人吗?不过在看到村雨脸上那还有所残留尚未完全擦拭干净的血液之后,巫天月就明白了北冥魇的意思:“有的,那儿除了沐浴的设施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更换衣服,都是正常的衣服,不用担心里面会混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多个露天温泉池和一个大湖可以供人游泳嬉闹。”
点点头,北冥魇拉着云依的手向外走去。目送这几位杀神的离去,幸存下的几位幸运儿松了一口气,为自己能够死里逃生感到庆幸时,他们才发现在刚刚的恐吓之中自己已经被吓得屁股尿流,不知所错。不过再怎么丢脸也没有能够活着重要,他们很庆幸自己能够呼吸着肮脏恶臭的气体,这意味着还是活着,没有死去,不像那位同伴那被按照燕京烤鸭的标准片成一片片薄如绢纸的不幸存在。为了发泄自身那不安定的情绪,他们想要用比先前更加强烈的欢乐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痛苦不安,试图努力忘记同伴对自己见死不救时所发出的诅咒。可无论他们如何努力,男的发现自己完全硬不起来,女的则是发现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这是在恐惧做昔日最为喜欢做的事情。一股冰凉的微风吹过他们的肌肤激起大片的鸡皮疙瘩,这让他们很不适应,不清楚这是为何。紧张的四散探头查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除了一具骨头架子和那堆积在地上的血肉看着吓人外其他的也都还算好,没有什么关系。“你,你们快看!”
一位女同伴突然发出尖叫,瘫痪在地上。她这样的行为又是把一大群人给惊吓到了,几位胆小的人开始抱在一起痛哭,嘴中念着求神告佛的话语渴望获得玄天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