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就是北冥魇一脸无辜的被强行绑在一张靠椅上,从她的专业角度来看这捆绑技巧简直就是可笑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开什么玩笑,这个如果都能够算是捆绑的话那她的那些捆绑技巧算什么?岂不是仙阶级别的捆绑才艺了吗?实际上如果国宗盟旗下的技盟真的有分类的话,以北冥魇的捆绑才艺仙阶不敢说,混个君阶帝级别那是妥妥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谁让捆绑之人是从未接受过这类训练的钦天星辰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能够将自己捆绑住,至少没有松掉还算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也不需要细追下去。所谓的三堂会审到最后也就是变成了钦天星辰和云玄鹤两个人审问罢了,因为巫天月她们的身份都是人证,用来证明北冥魇红杏出墙的证人,实际上云玄鹤还是被拉过来凑人数,要是她不来的话就只有钦天星辰一人主审,这岂不是很尴尬。拿起一块惊堂木用力的拍在唐机白利用机关术打造而成的案桌上,坐在太师椅上的钦天星辰大声开口说道:“升堂!”
不过配合这一声升堂的那水火棍敲击地面所发出的响声和衙差们有节奏中气十足不间断的喝出威武之声却没有,反倒是不知道从哪儿传出的笑声让钦天星辰丢了面子。回头盯着那发出笑声的人看了一眼后,钦天星辰再度拿起惊堂木向下用力一拍,喊了一声肃静之后略微咳嗽一下避免出戏,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那一套县官服才按照自己在书上看到的步骤流程说出经典无比的台词:“下跪何人报上名来,跪何人报上名来。”
北冥魇眼角抽动,她不清楚为何向来淡然清高的钦天星辰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和其形象完全不符合的事情,拜托,你是钦天监的少监正,又不是负责审理案件的六扇门捕快们,再者你哪一只眼睛看见我是跪在地上?明明是坐着的好不好,还有大家都如此熟悉,这个开场白问了岂不是白问,有何意义?当然这些话北冥魇是不会说出来,她只能够保持沉默,用她最为熟悉的淡然冰冷来应对现在的场景,陪钦天星辰玩这过家家一般荒唐无比的三堂会审游戏。对北冥魇的不配合,钦天星辰一早就知晓,不过这不要紧,因为结果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北冥魇只需要接受审判罢了,现如今只不过是走一个过程而已,所以她公事公办的按照自己看过的书籍上所记载的步骤念出了这一步骤的著名台词:“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选择回答,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可能被用作呈堂证词;你有权在审讯时由讼师在场陪同;如果你没有钱请讼师,官府可免费为你提供一位官讼师来为你进行教导。”
北冥魇呵呵一笑,表示这话我才不会相信,虽然玄律之中是有明文规定这一切,但实际操作上如何那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果不其然钦天星辰也就是走一个形式罢了,并没有真的帮北冥魇找一位讼师过来,开玩笑,结果是已经注定,现在这个过程只不过是为了不让结果这么无聊才走的罢了,不,是为了让北冥魇心服口服甘愿受刑才走的过程罢了,才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游戏之心。“你可知罪。”
依旧保持无语,北冥魇干脆闭上眼睛睡觉,反正对她而言想要睡觉的话无论是什么地方什么时间都可以睡觉,不想要睡觉的话保持七天七夜不眠不休也是正常之事。再度拍响惊堂木,钦天星辰表示北冥魇你不理会我让我很不满,对此北冥魇只好不情愿的开口进行辩驳:“罪名为何,不知其名何罪之有;无其证,不知其何罪之实。”
没有直接说出罪名,钦天星辰念出了那一首极其有名的诗句:“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诗句的本来内容是讲述出去踏青访友,结果友人不在真正惆然之时发现一枝红杏从园子的围墙之中伸出脑袋,但后来不知为何被引申出了一个意思,红杏代指有夫之妇,墙代指家庭,其意思为何就不需要细说。太玄国的人虽然很开放,但还是提倡妇道,也就是男人可以在婚后前往燕红柳绿之地嬉戏玩闹,但是妇女不论其婚前如何,一旦嫁人就必须要恪守妇道,不可再去寻找她人之欢,当然男性也不能够对有夫之妇下手,那则是通兼之罪。“红杏本无主,春色天地存。门扉未曾闭,青苔满阶生。”
北冥魇的回答意思就是说我还没有结婚,本就无夫,何来出墙之说,春在此隐晦的代指欲,当然北冥魇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欲求不满之人,她的意思只是说追求本来欲望罢了,门扉指的是家,家门没有关闭有许多意思,北冥魇的意思就是我连家门都没有,哪有出墙,青苔布满台阶无人打理还独守闺房做何?这话换一个不知根底的人说出的话绝对是会被认为是狡辩的象征,不过钦天星辰是熟悉北冥魇的人,她所谓的红杏出墙之罪其实正如北冥魇所说的那般是莫须有之罪,人家都没有结婚,甚至连订婚都没有,门扉大开,又无人陪伴导致青苔满阶,这你不让人找外人岂不是说不过去。再者,男女之事方为出墙,北冥魇是一位女子,她找到的对象也都是女子,算什么?磨镜?对食?菜户?磨镜是指女女之间的爱意之事,对食和菜户主要是指在宫中服侍的宫女们之间相互结为夫妻以求安慰或者是宫女和太监结为夫妻,虽然皇室是知晓对食和菜户的存在,但没有禁止也就不列入罪名,不会定罪。一时语塞,钦天星辰毕竟不是专业人士,所想出的罪名存在极大漏洞,这些漏洞在精通玄律和玄法的北冥魇面前自然是不堪一击,轻而易举就被找出破解。北冥魇擅长玄律和玄法也是没有办法被逼的,玄律和玄法是前夏王朝时期就已经诞生并且一直流传至今的基本法律制度,历朝历代就算有所修改也只是小改,还不能违背规定,谁让玄律是三皇五帝所颁布,玄法则是十圣六贤所版本,前者玄律是但凡玄族一律要求遵守的律法,后者玄法则是在出现玄者和普通人之后专门针对玄者所准备的律法。所以生为一位刺客是必须要熟读这两部律法,这样在只是怀疑被抓时可以借助这两部律法为自己开脱罪名。太玄国是讲究人赃俱获,也就是人证物证全部都有才可定罪,当然实际执行上如何那也是要打个折扣,屈打成招严刑逼供这类事情早就是家常便饭,看得是犯人的身家和背景来决定如何对待。好在钦天星辰也不在意这个罪名,正如那经典的罪名ーー莫须有的意思一样,难道没有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些罪名只不过是为了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所谓出师无名不为意,哪怕是摆明了就是想要攻占讨伐也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才行,在道德上占据高峰以体现自己是仁义之师,是出于道德才来帮助你,不是因为我想要你的东西才出手。当然真的撕破脸皮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反正只要打下来再捏造罪名不就好了,这就是所谓的先斩后奏,历史只会歌颂胜利者,反正掌握舆论之后再慢慢洗白不就好了。更何况这次的事情完全没有上纲上线到这种程度,只不过是钦天星辰想要发泄脾气给北冥魇警告才决定做出的闹剧,在场之人都会自觉封口不会说出今夜所发生的一切,所有闲杂人等全部都被驱逐出去,要不然北冥魇也不会这么乖乖接受钦天星辰的审讯,早就跑路走人,留在这儿做什么?借助惊堂木所带来的响声以此来替自己增加气势,钦天星辰也懒得玩古文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说出自己最想要得知的问题:“那你隔三差五收集这么多女孩做什么,而且年龄都是在十五岁以下,绝大部分都是和你我二人年纪相仿。”
“魇卫,我只不过是想要组建一支属于我自己的魇卫罢了,历代魇都会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魇卫,魇卫是魇的亲卫队,魇手中最为忠诚的兵器,也是埋葬其他兵器的毁兵者,魇所在的阁楼被称呼为兵冢就是这个原因。每一位魇卫都是魇经过精挑细选所选出的成员,其年龄都是在五到十岁,只有年龄够小才拥有足够的时间培养。魇卫是最为精通暗杀技巧的成员,每一位都是自尸山血海之中培养出来。我不愿意采用养蛊的手段来培养魇卫,因为那样太过残忍,所以选择合适人选时更是需要细心呵护培育,使其逐步成长。本来我也只是随便在街上逛,结果就遇到了村雨,然后就一连串的遇到了她们,这一切都是玄道眷顾罢了,我也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