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衍爵的冷眸,这时扫到旁边衣架上,那套私人定制的礼服……讽刺。真是讽刺。他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大手一挥,“啪”地一声,花瓶坠地破裂,发出剧烈的响声。沈佳容刚好路过,在听到这边的响动后,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忙推门进来,就看到厉衍爵脚下碎裂的花瓶。不禁眉头微蹙,赶忙吩咐徐岩,“快让人打扫了,这日子里瞧着不吉利。”
徐岩领了命令,便撤身出去。沈佳容的眸光,在这个房间里转了一圈,当看到那套礼服,还好好的挂在那里,不禁神色一敛,“仪式要开始了,礼服该换了。”
“母亲。”
男人双手紧握成拳,看向沈佳容,眼底阴郁,“这是最后反悔的机会,如果您改变心意,还来得及。”
沈佳容自然知道,他对这桩婚事不喜,如今见他临了,还有反悔的意思,便更加不悦。她亲手帮他,把礼服取下来,往他的身上一推,冷淡着说,“我又有什么心意可以改变,倒是你的心,迟迟定不下来。”
闻言,男人便眉头紧锁,他拿住自己的礼服,唇角失笑,“这桩婚事,不过是你们的狂欢罢了。”
沈佳容脸色铁青着,“我们都是为你好,苏蔚蓝只会害了你,她把你撞伤,偷走了厉家最大的秘密技术,这种女人无论怎么改头换面,都掩饰不了她内心的恶!”
“……”这一次,厉衍爵没有反驳。苏蔚蓝从他身边逃跑过,白歆羽这次也是。无奈的绝望,从他的胸腔里蔓延,痛得钻心刻骨,眸底尽是暗痛。这一次,还是跟以前一样。他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更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像极了当年的苏蔚蓝离开后,恍如隔世,只不过是同一个剧情,再继续去重复!沈佳容被他眼中的东西给刺了下,目光僵了僵,她别过脸去,冷冷地看着窗外。“事实证明,爱情这东西,咱娘俩都要不起,再执迷不悟下去,受伤的只能是你。”
“你不爱乔安染,对你而言,也是好事,少了感情的麻烦,往后的生活能自在许多……”“当妈的,不会害自己的儿子,我这么替你安排,也免了让你步我的后尘,走我的老路。”
她说着,眼圈里氤氲起雾气,抬手拭去。再出口,声音里尽是沙哑的哽咽,“其实,我偷偷找了一位高人,替你算过命了。”
“阴阳差错日的人,主婚姻不顺,易有二婚之事,男子逢之,主退妻家,也与妻家是非寡合,其煞不论男女。”
“有些东西,强求不得,你和白歆羽分开,离了婚,那就是顺应天命。”
听着她说的,男人薄唇抿得紧紧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的手紧紧捏着礼服,手背青筋暴起。从何时起,沈佳容信了这迷信之事。虽迷信,却偏偏就这么验证了。无论是苏蔚蓝,还是白歆羽,通通抛下了他。他的额头青筋突起,压抑着痛苦,咬住牙关,“既然如此,就如你们所愿。”
……长久的昏聩,再醒来时,头痛的厉害。白歆羽试着睁开眼,痛苦的嘤咛了一声。小护士闻听到动静,连忙凑过来,询问她,“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她听见了护士的声音,而脑袋里却是一片轰鸣,有无数个画面,在她脑海里如电影一般,播放了出来。就在车祸的那一刻,这些个画面,像是海水一般,不可抑止的窜入了她的脑子里……她被刺激的,又是一阵头痛!“就是头很痛。”
她扶着额头。“你昏迷了将近两个小时,醒来头痛不适也算正常。”
护士给她盯了一些数据,又赶紧说,“对了,你的宝宝很安全,你老公在进手术室之前,叮嘱我们要给你检查孩子的情况,等确定孩子平安,他才肯进手术室,他对你和宝宝的爱,胜过爱自己……”“我老公,他……”白歆羽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急迫的拉住她的手,“你说的人,跟我一起出车祸的人么?他进了手术室?!”
听到秦非墨情况不好的消息,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紧张无比。“是啊,你老公的膝盖受了伤,需要动一个小手术,当时医生护士都劝他赶紧进手术室动手术,可他非要确认你和宝宝的安全后,才进去接受治疗。”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听着护士对当时场面的描述,白歆羽的眼泪,一下子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挣扎着就要下床。“我、我得去看看他。”
护士看她情绪激动,赶忙拉住她,“你放心,他膝盖的手术完成的很顺利,只是身上一堆皮外伤很棘手,还在处理中……他没有生命危险。”
“你现在体力透支,为了宝宝的健康,还是先吃点东西,卧床休息比较好。”
“不,不行。”
即便是听到秦非墨没有性命危险,她也没法放宽心,执意下了床,“我得去看看他,他、他是为了护着我,才伤得这么重……”在昏迷的前一刻,那个护着自己的黑影,一定是秦非墨无疑了。一场车祸,她没有被伤到什么。他却伤得那么重。这样毫不关心的秦非墨,怎么能令她放心?!见她如此执着,护士也拿着她没有办法,用手护了一下她胳膊上的伤口,“你胳膊受伤刚包扎好,小心点,千万别再二次创伤了。”
“好。”
白歆羽赶紧配合她,请求的看向她,“你能帮我查查,他在哪里么?”
“不用查,我知道,我给你带下路。”
小护士想了下,决定带她过去,然后解释说,“你老公是帅哥,入院的时候引起轰动了,我们科室的同事都喜欢八卦,随便听听就知道他在哪里了。”
白歆羽没想到,秦非墨受了伤,都如此受欢迎。不过大家都误以为,他是她老公么?她舔了舔唇,刚要试着解释,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