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她疼得冷汗直冒,整个人像是虾米一般,可怜的蜷缩起来。白歆羽看到这一幕,不由急的红了眼眶,看向厉衍爵,“应该把她送到好一些的医院,那里有更好的环境,她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你在责问我?”
男人眸子微眯,眼神逐渐变得暗沉。她眼观周围的环境,看着实在痛心。女人刚生完孩子,身子就很虚弱,需要更好的照顾。“明明你有能力,让她得到更好的医疗和照顾,为什么要把她送到这间偏僻的小诊所里。”
她难受道。厉衍爵盯着她,眼中愈发深邃暗沉,他蓄了气,“不可理喻!”
冷冷的甩了这一句,便转身离去。白歆羽只听得,外间的门“咔咔”的声音,是他推门又关了门。这会儿,也没有什么洁癖了。竟然可以自己动手了。她心头一揪,但注意力还是放回到这个女人身上,低声询问她,“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不用,咳……”女人紧蹙着眉头,摆了下手,制止她,然后强忍过这一阵疼痛。她用手捂着胸口位置,脸色惨白的看向白歆羽,替厉衍爵解释,“白小姐,你误会厉少了,是我不想去大医院,跟厉少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为什么。”
“我怕被白振荣发现行踪,所以治疗就越隐秘越好,虽然厉少手底下的人,一再跟我说,他们会做最好的保密工作,但我……我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了。”
女人脸色憔悴,继续说,“这里条件是差了点,可这里的医生,是我的老同学,是我可以信得过的人,最起码安全。”
白歆羽听着她的分析,纤长浓密的睫毛狠狠一颤。罪魁祸首是白振荣,是白振荣这些个下作的手段,让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草木皆兵,要受一次次的罪。她由衷的感到愧疚,眼角的泪水沾湿了睫毛。“我帮你倒杯水。”
看到她的嘴唇干裂,白歆羽连忙从旁边的饮水机里,倒了温水出来,然后给她插了吸管,喂到她的嘴边,“先喝几口,润润嗓子再说。”
女人没有抗拒她的接触,听她的话,喝了一点水。喝完后,女人看向她,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憧憬,“我信你。”
白歆羽没想到她能对自己,就此放下戒备。如果是她,恐怕做不到这样。“谢谢。”
她不无感激的看了女人一眼,然后说,“我能问问你,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厉少能屈尊降贵来到这里,已经不容易了。”
女人吸了一口气,沉重的说,“你那么紧张我,还不惜跟厉少吵架,我若是再不信你,就没有可信的人了。”
“如果你也不愿意帮我,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歆羽感动于她的交心,“谢谢。”
有小护士过来,提醒病人该吃药了,白歆羽立马应承下来,亲自喂了女人吃了药。能做一点事,就算一点吧。起码能偿还一点点。女人看着她放下水杯,不禁道,“他一定很爱你。”
白歆羽听着,心底咕咚一声,“嗯?”
“我看得出来,厉少很紧张你,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密切,但你们的相处却很别扭。”
女人轻轻的开口,“除了恋人,我猜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我谈过恋爱,知道只有在面对在乎的人的时候,才能别扭成这样。”
她的话,让白歆羽的心底,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她的指甲掐住手心,用力吸了一口气,不愿再多提厉衍爵,转移了话题,“我想先了解一下,你的事情,也好办后面的事。”
“好,我全都告诉你。”
女人点头,然后将自己这些天的遭遇,全都讲给了白歆羽听。“说出来也不怕丢人,其实我是个单亲妈妈,孩子的爸爸没有什么担当,也没有什么责任感,我也不指望他,就准备一个人抚养她长大,往后就是我跟女儿相依为命。”
女人眼里有泪落下,“要不是房子的事闹的,我原本对将来的生活,还挺有谱的。”
“那房子,根本没法住。”
“尤其像我这种,还带着孩子的。”
白歆羽听完,更觉揪心。白振荣下手太狠了。本性如此,当年他也就是如此待遇赵瑜的!“你为了孩子的将来,很有勇气。”
她找了纸巾,给女人擦了眼泪,尽可能的安抚她,“但以后跳楼这种事,还是不要做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公道的,还有很多人愿意帮你,比如我……和厉衍爵。”
女人喉间哽咽,“现在想想,也不过是孤勇罢了,在被打掉半条命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后悔了。”
“要是我没了命,我的孩子该怎么办,她以后就只能无父无母了,她会是多么的可怜。”
白歆羽再三跟她保证,“你放心,白振荣会为此付出代价,房子的质量问题,我也会想办法给你解决,保证尽快让你们母女俩住进去。”
随后,她才离开。厉衍爵就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她打开门,就对上他。“不是你的错,怪我。”
她简单的说完,便径直往前走去。不料,男人出手,直接揽住了她的纤腰,箍住了她的身子。她惊愕的对上他的墨眸,使劲挣了一下,微微拧眉,“你干什么。”
男人的眸底,宛如一湾幽深的湖水,他低沉着声音,“连续闹了两天,该收收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有意的在靠近她的耳畔……说话间,独属于他的温热气息,烘烤在她的耳际……这种举动,暧昧而撩人。偏偏她有些抗拒不了。然后,她就听到自己的心脏,又开始呯咚呯咚的跳起来。她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压抑住心底翻搅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我没有要跟你闹,我很认真。”
男人的眸光,直直的落在她脸上,不想错过她任何的小表情。看着,他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更加用力的箍住她的身子,喉间逸出一抹轻叹,“即便是到了这一步,你还是打算继续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