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当年时夫人对薛卿柔的恩情,薛卿柔人微言轻的迫不得已。“柔姨把你交给时夫人抚养,也是想要给你谋求一个前途,若是她执意把你带到身边,时夫人的哥哥,不会饶了你们母子俩的,到时候你的小命,很可能保不住。”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柔姨也是忍痛,才做出来这么一个决定,她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时夫人又何尝不知道,乔安染到了你的身边,搅弄风云,她十分不满,就找到了柔姨,质问她,柔姨管不住乔安染,也只能试着管管,而你这边,她没有资格跟你见面,她不能违背道义,违反对时夫人的承诺。”
时澈听到这些,完全被惊到。他跌坐在沙发上,脸色一阵惨白。在真相面前,他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陷入到了一个误区中。他从小被亲生母亲抛弃,他渴望母爱,但也夹带着恨……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被放弃了的可怜虫,觉得自己拖累了亲生母亲的人生,她才不要他的。却没有想到,母亲放弃他,也是为了他好。他作为时夫人儿子的身份,比起来是薛卿柔儿子的身份,得到了太多太多,比如物质和身份、地位。这些,都是薛卿柔忍着痛,才成全了他。他享受这些的同时,就是薛卿柔骨肉分离的痛苦。“是我错了。”
他觉悟道。到了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是我听信了小染的话,偏听偏信,误会了你,也误会了我妈,我妈她……她太苦了。”
“我真可恶,就在前几天,我们的那次见面,也是我利用了我妈,小染谎称肠胃炎,诓骗我妈赶去医院,才跟你失约的。”
白歆羽听到他坦诚那件事,也松了一口气。看来,上下左右都是乔安染和时澈的算计,跟薛卿柔没有任何关系,这样她就放心了。她这次,没有帮错人。她朝着他走近,说,“柔姨不想跟你相认,是怕伤了你和时夫人的感情,怕违背自己的诺言,所以你不能逼着她跟你见面,正确的做法,就是去说服时夫人。”
“时夫人抚养你这么多年,你跟她也是有感情的,我相信,只要你把真心话告诉时夫人,她肯定会有动容,你慢慢来,假以时日,时夫人就不会要求什么遵守约定了。”
“等她松口,你再去见柔姨,跟柔姨相认也不迟,这样就不会陷柔姨于不义了。”
时澈拧眉冥思,终于想通,“这么多年,我都等的了,这些日子,我肯定能等的了,我就听你的,不急于一时。”
白歆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她再不回去,厉衍爵肯定要担心的。“好了,这样你满意,可以放我走了吧。”
“嗯,我没有拦住你的必要了,只是……还是要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时澈别扭道。说到对不起的时候,他声如蚊蝇。白歆羽也没打算去难为他,“算了,我不追究了,你真是柔姨的好儿子,你跟她太像了,早先她也是误会我,然后一根筋走到底,后来真相大白,她还愿意输血救我和孩子,我俩成了好朋友。”
“你这一根筋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她啊。”
时澈听着她的话,也深信她。以前乔安染跟她说,是白歆羽用手段,逼着善良的薛卿柔输血,薛卿柔才染病的。现在他不信乔安染的话了,薛卿柔和白新语都是很善良的人,都是那么的勇敢。他相信,是薛卿柔心甘情愿,愿意输血给白歆羽的。不存在白歆羽的设计。至于,薛卿柔输入了不干净的血,因此而染病。这是意外。怪罪不到白歆羽的头上。他现在豁然开朗,起身道,“总之谢谢你了,以后我不会继续纵容小染,来吧,我送你出去。”
而就在他话落的同时,门就被推开。时澈看着厉衍爵就那么大摇大摆的闯入了他的地盘,带着一股王者睥睨天下的姿态,一步一步走向他。他的身后,还有他的人!时澈怎么也没想到,厉衍爵居然这么快就找上了门,还带了这么多的人,还攻破了他这边的安保系统。看来,是他太小瞧厉衍爵了。厉衍爵在白歆羽手机里安装了定位系统,根本不用找,就能准确的知道她所在的位置。所以精确的找到这里,再者,安保系统只是小问题。厉氏集团一直养着,无数的精锐人才。厉衍爵蔑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看向白歆羽,见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放心。他对着时澈,嘲讽的开口,“怎么,时少就这么迷恋我的未婚妻,至于在深夜,都要邀请她,来你这里做客?”
时澈也不甘示弱,直接应下,“是啊,我记得,我只邀请了白小姐这样的贵客,却没有邀请厉少,什么风把厉少给吹来了,我这座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厉衍爵冷着脸,过去拽住白歆羽的手腕,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然后毫不客气的回击道,“你这破庙的确容不下我,我来带我的人走。”
时澈不急不恼的笑道,“厉少带人就带人,搞这么大阵仗,这是信了我和白小姐的绯闻了?看来你们的关系,也不过如此啊。”
他对白歆羽的仇恨,是能化解了。但他对厉衍爵的仇怨,还是在的。当年是厉衍爵对不起乔安染的,再怎么说,乔安染都是他的妹妹,他必定要帮乔安染出一口恶气。厉衍爵听着他挑拨他和白歆羽之间的关系,一身气场徒然变得凌厉起来,直接上前,一把攥住时澈的衣领,“我看你是活腻了!”
时澈根本不慌不忙,他面带微笑看着厉衍爵,“厉少这是被我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不必这样,我也没说,不让你带白小姐走,我只是觉得,你想带人走,太一厢情愿了点,你问过当事人的意见了么?”
白歆羽听着时澈这挑拨的话,直接无语了。她瞪他一眼,“你少说两句吧。”
这个时澈,长了个破嘴,每次都要把场面,搞得鸡飞狗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