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外,一双锋利无比的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着里面宋副将的一举一动,似是在其中蛰伏了一只野兽,正在静静的等待着甜美的猎物上沟。呼啸的冷风吹过,那个男子的黑衣料缥缈,身上刺着专属于萧远归暗卫的刺青的他也在完成着自己的任务。就在宋副将下毒之际,黑衣人手中握着的剑又攥紧了几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尽量不发出太大声响的前提下冲进了营帐之中。宋副将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黑衣人并没有拔出剑鞘,他出手的速度十分的迅速,这使得穿着盔甲的宋副将的压力更大了。只不过过手了几招,宋副将都已经使出了自己的全力才勉强躲了过去。可他用余光撇到黑衣人脸上时,心中的愤怒之意顿时以不可遏制之势涌了上来。暗卫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仍是那么深不可测,让人不粟而寒。他所用的每一招都是为了让宋副将露出他的破绽从而能一击钳制住他。“看来是你应该是他的人吧!”
宋副将几招过后,已然落了下风。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脸涨得通红,就如壁画中的丹拜落日般。暗卫趁着宋副说话的时候,上前一把把他的手反扣在背后,不禁让宋副将吃痛的喊了一声。暗卫将桌子上的水倒了之后,把他押到了牢中,接着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又遁入黑暗之中。落得如此狼藉的宋副将也只能在无尽地狱之中等着即将要他迎接的死神。原来萧远归早就有命叫暗卫暗中观察他,为的就是有一天揪出他的狐狸尾巴。而这一切也只能怪宋副将把萧远归想得太简单了。此刻的战场上,灰暗的大地早已被染成了殷红,横横竖竖的尸体躺在地上,远远看去就像一条充满着怨灵的血河,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然而残酷的战争仍未结束。“咚咚~”军鼓发出着震耳欲聋的响声,振奋着正在浴血奋战的战士的心灵。他们嘶哑着嗓子,拼上了自己的性命去杀敌御战。每个人无一不是为了保护站在自己身后的家园!萧远归也亲自上阵杀敌,在他面前的敌人就如同蝼蚁一般被他肆意碾压着。连带着,他们方的军心大涨,很快就把敌人击退了。看着前方横七竖八的敌人的尸体。萧远归身着金色盔甲,在落日的余光下显得熠熠生辉,如刀削般的面庞上,那双如鹰般尖锐的眸子隐藏着许多的情绪。“我们并没有完全的胜利,我希望你们要戒骄戒躁。”
面上带着一些未干的血迹,更增添了几分的威严。萧远归对着披盔戴甲,面露喜悦之色的士兵说道。众将士十分整齐的回应了他,接着又拖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军营。没有谁是打心底的开心,因为他们所渴望的,只不过是和平罢了。望着头顶成群的寒鸦结伴飞过,冷云昔纤细的手正在反复的抚摸着一个白玉药瓶,里面是上好的药材凝练而成的愈合药,细细推算来萧远归也该回来了吧?万丈金光把光线糅合,折射到她的面前,冷云昔似乎听到远处马蹄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我终于,能见到你了啊!”
冷云昔露出了梨涡,就如阵雨过浅塘般泛起层层涟漪。片刻,记忆中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萧远归冷若冰霜的眼神瞥到守在军营外的冷云昔时,顿时变得柔和了起来。紧缩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他立马亟不可待的下了马,把头盔丢给了下属之后便大步流星的来到了冷云昔旁边。心底里,一股名叫激动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大脑。素日里的冷静顿时烟消云散,他牵起了冷云昔的手往营帐里走,冷云昔虽觉得奇怪,但是安心的感觉却她无比的自在。外面的士兵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接着望向萧远归的营帐会心一笑便又回去休息以便更好的投入训练了。“你的脸受伤了吗?”
看着萧远归满是血迹的脸,冷云昔下意识的说道。接着又想了想,那大概是别人的吧。好看的柳眉才缓缓舒展开来。“你可会医心病?”
萧远归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微笑,他一步步的靠近着冷云昔,直到把她逼到了不能再后退的地步,温柔的挑起了她的下巴,带着一丝玩意的说到。“你有何心病?”
冷云昔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脸似雨润桃花般红了起来。话音未落,只觉有一瓣凉唇覆了上来。萧远归紧紧的搂住了冷云昔的细腰,吻住了她的红唇,舌尖缕缕的缠绵,似是一股浪潮般涌盖了所有,冷云昔来不及思考,嘴里所有的空气都尽数被萧远归夺去。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冷云昔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心意,便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呼吸,却不曾让他更加的霸道。闭上了眼睛,冷云昔只看到有几条游丝的光线缱绻纵横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过了好一阵子,她落入到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之中。“相思之苦,唯你方解。”
萧远归的鼻息间是冷云昔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的心境一下子回归宁静。冷云昔的心跳在止不住的加速,没想到平日里将士眼中沉默寡言的将军竟如此油嘴滑舌。想着萧远归刚从战场上回来的份上,她也任由着他抱着了。享受了一番之后,萧远归才恋恋不舍的从营帐中走了出去。暗卫就告诉他宋副将欲下毒的事情。“呵,这种人留着也没什么用。斩了吧!”
他冷笑了一声,心情颇好的说了一句。旁边的暗卫虽有些疑惑,怎的今日如此大发慈悲让那个叛徒死的如此轻松?完全不像他的作风啊,但是还是按照萧远归的意思去办了。断头台上,宋副将穿着囚服,头发凌乱,面目呆滞的看着面前对他投来一双双鄙夷的目光的将士们。他突然大笑了一声,将士们失望的眼神逐渐变得厌恶,他们也不想接受平日里循规蹈矩的副将竟会是一个叛徒的事实!宋副将至死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么的愚蠢。若是他没有为六王爷办事,或许他会有更好的结果吧!他此生,活得真像个笑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