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伤口那么可怕。她的手颤颤抖抖地握住那一只箭,萧远归已经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他吐出浓重的呼吸声,胸脯的起伏也是越来越频繁,但是萧远归的手却十分有力地一直握着她的手臂。冷云昔深了几口呼吸,握着箭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看着那样的萧远归,她的心里如煎熬,她的手松了松,撇过了脸,随后又是握紧双手,再次握住那一只箭。萧远归隐隐约约感觉到她的为难,握住她的手的力量又是加了几分,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拔吧,云昔,我忍得住。”
冷云昔愣在原地:“可我......”说着又是望着那只箭,,但是这只箭不能一直在扎在萧远归的手臂上了,她咽了几下口水,起身折断了那只箭的箭柄,萧远归是闷哼了一声,冷云昔一听,猛地撒手,眼角已经堆满了泪水,却怎么流也流下来,她用手指墨冷漠自己的眼角,对着萧远归笑了笑。“我轻点,你忍着.....一定要忍着!”
低头亲了亲萧远归的额头,他的额头遍布了汗水,流进他的眼眸,她用自己袖子擦了擦。“没.....没事......云昔,你可以的,嗯。”
他低声说了句。床头的蜡烛燃烧着它们的光耀,那一片被遮住的帐布上摇曳着它的影子,还有一蹲着身子,细眉朱唇的姑娘,只见墙中影子用力一拔,伴随着一声闷哼,帐布中又是多了一只箭的影子,床帘随着外边刮进来的风摇摆了几下听见那姑娘一直在说着对不起,慢慢地蜡烛的光越来越是迷人,鲜艳的内芯随风逐流,模糊了一片外边的滂沱大雨说下就下,雨滴顺着帐顶滑落,轻飘飘的雾气绕着远处的天边,渺远,轻触,冷云昔轻轻嗅着由一个汉白玉镂空浮雕百鸟朝凤的香薰所散发出来的清香,眼神轻轻瞥向了梨木雕花屏风后面的萧远归。透过朦胧的轻纱依稀可见萧远归那高挺的鼻子,还有颤动的睫毛印在那泛黄的帐布上边,冷云昔轻轻倚靠在牡丹雕刻的紫木榻上,看着细雨下缥缈的云雾若隐若现。刚刚拔箭出来,萧远归虽然没有叫的很痛苦,但是确实叫的她的心里难受,拔完箭就他就晕了过去,他身上的衣服她帮他换了下来,里面的白衣却伴随着一片殷红,她拿着布一寸一寸的擦着他的身体。他的身上却不止这一处伤,一道又一道的伤痕,纵横交错,他的身子硬朗,看着他那结实的三块腹肌,与古铜色的皮肤,冷云昔到时摸了好几回。想着,红晕就染上了她脸颊,她赶紧摇了摇头,倚在牡丹雕刻的紫木榻上继续望着那屏风后边的男子,又转过脸去看着细雨,要不是这个细雨来的恰好,真不知那敌军攻来自己改怎么办,想着她垂眸一笑,眼神却是冰冷的可怕,没有一丝温度。将来,一定会报仇的,一定会。她起身拉开门帘,恰好碰见随行的军医,便问那个军医要了几株草药,拿去煎,那军医急忙说道:“王妃,这种小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
她笑了笑,夺过草药:“毕竟我才是他的妻子。”
说完就往厨房走去,看着几株草药慢慢地化开在药壶里,升起一丝丝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白洁的手拿着抹药的勺子,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自己尝了尝味道,外边的雨渐渐地停下来了。她端着自己刚刚煮好的药,外边的空气经过雨水的洗礼,变得格外的清新诱人,她深吸一口呼吸,然后进入了房间,阳光打进了军营里,打在他和她的身上,显得更加诱惑。她蹲在他的身边抚摸着他的双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