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行人已准备妥当。朝堂上凶险万分,冷云昔是知道的。她想陪在萧远归的身边,可是奈何萧远归更担心她的安危,只好作罢。但是她还是不能不唠叨几句,“远归,你去殿上一定要小心萧伯琛,我担心他会狗急跳墙。到时候鱼死网破。”
萧远归看着冷云昔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勾唇一笑,拍了拍她的脸蛋,让她安心。“你跟着贺逍去救皇上,一定要小心为上,切勿让刀枪剑戟误伤了你。”
冷云昔帮着萧远归细心整理了一下微微起皱的衣袖,“远归,你才更应该小心些。事成之后,我们在宫门口汇合。”
“嗯,走吧。”
萧远归越过冷云昔看见一旁的贺逍,心里有了主意。冷云昔转身准备去为解救皇上做准备。不料右手腕被抓住,一个旋转与萧远归面对面。对视上萧远归似笑非笑的眼眸,冷云昔不知他意欲何为。只见萧远归俯身压迫下来,将薄凉的唇印在了冷云昔的额头。冷云昔一愣,忙推开萧远归。丝丝红晕爬上了冷云昔的脸庞,毕竟周围还有那么多人,连贺逍都在一旁看着。萧远归淡淡一笑,望向贺逍,眼神里无不挑衅,他就是要让贺逍知道,冷云昔现在是属于谁的。让贺逍趁早打消不该有的念头。其实用不着萧远归的提醒,贺逍也深深地明白此生他和冷云昔是无缘了。只是情感与理智的天平还是左右摇摆。即便知道无缘,还是想去争一争,不愿就此放弃。贺逍直视萧远归,勾唇一笑,不甚在意。但是紧握的手掌却出卖了他。“好了。”
冷云昔感受到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敌意,不禁叹息,萧远归这段时间的气闷原来出自这里。贺逍心里在想什么,她无力去阻止。再者,他们之间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所冷云昔才不甚在意,却没想到萧远归是个小心眼,如此在意贺逍的存在。“那我和贺逍就走了,萧伯琛狡诈,你务必小心为上才是。”
临走时还是啰嗦地提醒了一句。萧远归不承认自己的小心眼和醋坛子打翻了,点点头。两人便兵分两路,朝着皇宫逼近。眼瞧着,上朝时辰到了,李昶却未到殿上,也未有人来禀。萧伯琛有些脸色难看,这个老不死的,想要造反不成?当场给他下面子。李昶是保皇党是狗皇帝身边的人,他这段时间动了很多人,但独独没有动他。李昶在朝堂的根基不浅,牵一发而动全身,这颗老树得慢慢地挖。不过,看来是现在就容不得李昶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李昶大步向前,越过百官走到最前列。跟随其后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来人一身正红色金边皇服,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威严与尊贵。此人不是三王爷萧远归又是谁?人说三王爷伤势未好,又逢瘟疫蔓延,早就死在了瘟疫当中,尸体也早已下葬。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萧远归出现在朝堂之上,众人哗然,纷说云云,暗自私语。亦不知萧远归是人是鬼。有胆子大的官员颤颤巍巍地问,“三王爷?您人是死是活?”
“众位卿家不必恐慌,本王幸得祖上庇佑,得以侥幸逃出生天,本王并没有被奸人所害。因此,才能有机会到这殿上揭露不怀鬼胎之人的阴谋。”
萧远归意有所指地望着故作镇定的萧伯琛,字字铿锵。众人更是不解。心里都有些打鼓,奸人所害?“三哥,你死而复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否有什么隐情?”
看见萧远归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萧伯琛就恨得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萧远归是怎么回事,每次都能死里逃生,瘟疫和大火都弄不死他。但是他面上还得表现出兄弟情深的样子,萧伯琛为这一切谋划了那么久,现在还不到在众人面前撕碎虚伪的面目的时候,毕竟他要登上皇位,还得名正言顺。眼前这个表现出温文尔雅,手足情深的萧伯琛。萧远归弃之以鼻,眯起眼睛,炽热的目光想要穿透萧伯琛的内心,射穿他这惺惺作态虚伪的假面目。“众位同僚,自皇上不幸患得瘟疫以来,便是摄政王一手把持着朝堂。而我们却对皇上的病情一无所知,甚至我们连册封摄政王那道圣旨都不知真伪。这怎能不令人怀疑其中有人暗箱操作,想要这天下占为己有?”
李昶目光如炬,步步紧逼。“李丞相的意思,是本王假传圣旨?暗箱操作以谋取天下?”
萧伯琛冷笑,面对李昶犀利的言语,表现出一副十分愤怒且痛心的神情。“皇上临危授命,本王顾念皇上龙体安康,以江山社稷为己任,才不辱皇上所托接下了这一重任,本王为国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如今却被李丞相污蔑说是本王谋权篡位,这是何其荒谬!”
百官众说纷纭,一时也没有定夺,究竟哪一方说的是真的。不过三王爷死而复生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一定的事实情况。萧远归冷眼看着萧伯琛唱戏,拍手叫好,“殊不知原来摄政王是戏班子出身,竟如此会搬弄是非。那么本王倒是想请教一下摄政王,皇上病重为何不让百官去探视,更是派兵重重把守着寝宫?”
“皇上病危,太医交代了最好不要然后外界的事情打扰到皇上的休养。”
萧伯琛义愤填膺,痛心疾首道,“三哥,您居然质疑本王?莫不是你并不想让皇上得到好的休养?你是何居心!”
“摄政王可千万别急着给李丞相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我们担不起。”
萧远归将这顶帽子推回给萧伯琛,冷冷讽刺,“本王大难不死,与李丞相暗中调查,发现皇上中瘟疫一事另有蹊跷。而这一切都是摄政王萧伯琛所为——”萧伯琛愣了一下,随后毫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荒谬!三王爷说这话可有证据才是,不能平白无故地诬陷摄政王,这可是大罪。再者说,本王做的任何事情都是问心无愧的。”
李昶对萧伯琛此等小人十分不屑,指着萧伯琛,破口大骂,“像你这种目无尊卑,谋权篡位,铲除异己,陷害忠良,假传圣旨。不怀鬼胎不顾王法搅乱朝野的人还有资格提王法?随便举出一项你便是死罪。”
萧远归走上前面对着众多的官僚,他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戳穿萧伯琛的真面目,列举萧伯琛的罪状,“各位同僚,我等皆为朝堂做事,为陛下尽忠。如今陛下有难,小人当道,本王今日要为陛下,为这天下铲除奸逆。”
“六王萧伯琛派人刺杀本王,并诱骗皇上在本王府里散布瘟疫,之后软禁皇上。假传圣旨,以谋夺江山。幸而本王受先帝庇护得以逃生,并且现在人证物证俱全。我已有证人能证明本王今日所说之言皆属实。”
众人一听,心中的天平都倾向了萧远归。皇上病危,百官想去探视,却频频遭遇阻挠,有甚者想要偷偷地接触皇上,结果都莫名被斩杀。密思极恐,这么一来这一切都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