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萧远归与陆静大婚之日,文武百官都看在皇家的面子上,不敢不出席婚宴。王府从天未亮时便热闹起来,下人们都忙里忙外。皇上和老夫人本就不喜欢陆静,对这门亲事甚是反对,于是大婚之日未曾露面,连派人来打发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当做不知道这回事儿。文武百官都早早地到场,婚宴未开始就互相寒暄交际,王府格外热闹起来。因着陆静一直便住在王府,便省了吉时去迎娶新娘的礼节,只等吉时到,新人拜堂即可。陆静的院子里也是贴满了喜字,只是下人们都小心翼翼,生怕影响未来王妃的好心情而受罚。陆静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画着精致妆容的自己,心里很是欢快。“王爷那边怎么样?”
陆静询问身后的小丫鬟。“回王妃,王爷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吉时到就来接您。”
丫鬟压低头,恭敬地回答。陆静听罢心情更好了,继续欣赏一会儿自己的美貌,就让丫鬟服侍着穿上大红喜服。“王爷,您该换上新郎官的喜服啦。”
嬷嬷跪在地上对萧远归说道。萧远归站在窗前,看着满院的喜字,心里想着冷云昔,不愿回神。白逸飞进屋就看到这幅画面,无奈地摇摇头,对着下人说到:“把衣服放下,你们下去吧。”
“是”下人们乖乖退下去。“远归,婚宴将要开始了。”
白逸飞一手搭在萧远归的肩上,想要唤醒他。“云昔现在不知道怎么样啦。”
萧远归像是没有听到白逸飞说婚宴。“远归,你不要忘了,你要和陆静成亲,然后拿到解药。”
白逸飞忍不住提醒。“这本该是我与云昔的婚宴。”
萧远归喃喃自语。“远归······”白逸飞还想提醒他。“放心吧,我知道。”
萧远归打断他的话,走到桌上,看着喜服,手缓缓地来回摸着衣服,眼神中透露着美好的幻想。“来人,更衣。”
萧远归收回手,喊道。立刻便有婢女进来为萧远归更衣。白逸飞看着萧远归的模样,心中惋惜,不忍再看,踏步走了出去。吉时一到,喜娘便扯着嗓子喊,新娘子与新郎官便出场了,周围全是人,众人一齐欢呼,鞭炮声络绎不绝,好不热闹。萧远归面无表情地往前走,满脑子都是冷云昔憔悴的脸与陌生的神情。陆静捏紧喜帕,红盖头下的脸满是喜悦与娇羞,竟然还有几分紧张。直到两人在堂中站定,萧远归满心仍旧是冷云昔,仿佛听不到也看不到周遭的一切。“一拜天地”萧远归猛然听到这句话,定定地站在那里不动。旁边的众人见王爷不动,都有些好奇,私下开始议论开来,喜娘开口喊到:“王爷?王爷?”
仍未得到任何回应。白逸飞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直摇头,看来萧远归是中了心魔。陆静见旁边的人并没有动,有些着急地拉拉手中的牵红,但不管陆静暗暗用多大劲,萧远归仍旧没有一点反应,眼见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多,陆静就要忍不住去掀盖头。萧远归的心脏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一拜天地’这四个字清晰地传进他的耳中。萧远归想到他与冷云昔的婚宴,想到冷云昔的容颜,想到冷云昔一脸冷漠地问他是谁,想到冷云昔被伤到吐血,想到冷云昔在树下痛哭,想到冷云昔说再不爱自己······“噗”一口鲜血自萧远归口中喷出,身体径直倒在地上。全场仿佛静止一般,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不过神来。陆静掀起红盖头,就看到萧远归的身体径直倒下去,惊吓地唤到:“王爷!”
陆静立马跪在萧远归身边,试图把萧远归的身体扶起来。陆静这一喊,府中的众人都清醒过来,白逸飞赶忙施展轻功飞到萧远归身边,背起萧远归往他的房间跑去。陆静赶忙站起来快步跟上,一脸担忧。众人只见王爷昏倒,两位新人还没拜堂就都走了,对这个局面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候管家从人群中站出来,吩咐下人收拾现场,然后对宾客们致歉,请他们离场。那些宾客们虽然略有不满,但对方是当朝三王爷,也不敢说什么,就陆续离开了。这场婚宴算是草草收场,而且一段时间里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