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楼的一桌一椅都是风十七精心挑选出来的,更别说这么精美的茶具了,凤十七如果知道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茶具就这么浪费了,少不得又要咒骂萧远归几句。“你倒是说说这三王爷怎么个命犯孤星法啊?”
有看客冲讲书人吆喝。虽然当今圣上圣明,但偌大一个朝堂,难保手下不会有几只蠹虫。市井百姓平时被这些显贵人家压榨多了,如今听见当朝王爷的秘事艳文当然多几分好奇。说书人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吊着大家胃口:“暧,急什么,且听我为大家慢慢道来。”
冷云昔眼神往旁边瞟了一眼,果然萧远归脸色更黑了,简直可以媲美锅底,不知为何冷云昔隐隐想要发笑。“三王爷一共都议了三门亲事了,但到现在三王府还没有一位主母,这三次婚礼没有一次成的,你们说这悬不悬?”
啪——又碎掉了一个杯子。“这三次婚礼其中就有一次是跟冷家大小姐的,新娘子都被送到洞房了,愣是又被贼人掳走了,那可是三王府啊,你们说,谁能有这本事,大婚当日闯入三王府将新娘子掳出来?这其中的玄乎可不是你我等人能知道的了。”
台下人议论纷纷,也都是唏嘘不已。“这三王爷也是心狠的,新娘子刚被掳走不久,那王府就开始筹备下一场婚礼了,那冷家小姐还没被寻回来呢,在外边生死不明……”“说起来这也不能怪三王爷无情,冷家那位姑娘听说如花似玉,这被歹人掳走之后,谁知道还能不能保住清白,这种事情哪个男人能忍,搁你你能忍吗?更何况那还是三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哪里就缺了这么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听说这冷家小姐还没结婚身边就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呢。”
“这岂是能混说的,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嫂子的二伯家的女婿,就是临街的那个张五亲眼看见在街上一个俊俏的小男孩拽着冷小姐衣袖喊娘亲呢。”
“啧,看起来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台下小老百姓的议论声一字不落的传入包厢两人的耳朵里,萧远归忍无可忍,噔的一声站了起来,当即就准备出去砸了那评书台。这个凤十七怎么回事,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都能进他酒楼里了。冷云昔自始至终一动不动,嘴角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轻笑静静听着,仿佛他们议论的另有其人。看见萧远归终于忍不住要动手,冷云昔硒笑一声:“怎么,三王爷这是恼羞成怒了?”
虽然带着笑,声音却是冻死人的冷。萧远归原本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定了定神,回头看向云昔,说:“我只是受不了他们那么说你。”
“我?他们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云昔从不觉的未婚就带着丸子是一直耻辱,倒是王爷你,婚姻大事都能被市井百姓当场下饭菜调侃议论,可见王爷的桃色轶闻,可真是不少呢。”
“云昔,你明明知道……”萧远归听见冷云昔喊他一口一个王爷,语气说不出的淡漠疏离,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王爷,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老云曦淡淡道说过之后就将头转向一边。“小心!”
冷云昔一个愣神,自己就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若是平常,她早已把袖子里的撒那人一脸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被男人身上淡淡的檀香慌了神,原本伸向袖子的手就那样停下了。冷云昔定了定神,审视一下现在的情况,只见萧远归双手都紧紧抱着自己,仿佛怀里是什么绝世珍宝一样,脸上的焦急神色看起来也不是装的。他好像撞上了桌子的一角,不知道疼不疼。旁边端着菜的小二一脸惊慌失措,比他头还大的盘子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冷云昔身形又小,坐在墙边与白色的墙面融为一体,难怪刚才这小二急忙仿佛没看见云昔一样直愣愣撞了上来。小二一看这架势,当即出了一身冷汗。能进出这酒楼二楼包厢的人自然都是非富即贵,自己今天这份工怕是要交代这了,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只是可怜他老母还在等着他靠这份活吃饭呢……念及此,小二立即放下盘子跪了下来:“贵人饶命,小的实在不是有意的啊,贵人饶命。”
冷云昔不动声色地从萧远归怀里出来,微微欠了一下身子:“多些王爷了。”
萧远归皱眉看着小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下次小心点。”
心里却还是在回味着刚才抱云昔的那一把,怎么好像又瘦了?这个女人一定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刚才盘子都快撞她身上也不知道躲。小二欢天喜地跑了出去,没想到这位贵人这么好说话。冷云昔挑了挑眉,这个三王爷,每次见面,他倒是总能让她惊讶,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回想起刚才在他怀里的感觉,好像……很熟悉很安全的感觉,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