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家的惊讶的眼神,安雪棠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她摇头笑了笑,解释道:“你们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只是让丁华做好充分的准备,并不是说我现在就想带着北疆大军一路打回京城,我又不是傻子,我绝不会让北疆大军在毫无准备之下,去以卵击石。”
她现在不打回去的前提是,那狗皇帝可千万别对她的阿景做什么。不然,她拼了这条命也会跟狗皇帝斗到底。炸药这种东西,她只要研究出来了,哪怕她只有不到三十万的大军又如何?炸药一出,她就算带寻棠谷几千高手,她也能屠了那京城!又或者说,她的阿景要真出了什么事情,她大不了直接研究生化、武器,让所有人给她的阿景陪葬又能如何?就算她做了这些残忍的事情,哪怕被世人唾骂又如何?什么都没有她的阿景来的重要。这时,凤鸣看了看安雪棠渐渐变狠的脸色,他悠悠开口道,“阿棠,为兄已经让寻棠谷的一部分高手赶往京城,不管出什么事,北疆王的性命至少是能护住的。”
安雪棠瞬间一喜,感激的看向凤鸣,“兄长,你对我真好。”
虽然她没有见过寻棠谷的人,可从宁儿这个身手她便能看出,寻棠谷的人个个不简单,有他们在京中护着阿景,她也能安心些。跟丁华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安雪棠又看向小六,“对了小六,医馆没有人闹事吧?”
小六抿着笑摇头,“阿棠姐姐,医馆不仅没人闹事,而且我们生意很不错呢,城中的妇女都知道我们的口碑,如今医馆生意越来越好了,我们一天能挣不少银子呢。”
说到医馆,小六明显是兴奋的,安雪棠受她感染也忍不住笑了笑。更好玩的是,安雪棠发现小六在说话时,坐在她身旁的东哥儿眼睛一直盯着她,那眼底的情绪很是宠溺,安雪棠好像嗅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她眯了眯眼,看向东哥儿,“东哥儿,是不是我们家小六脸上有什么东西呀?”
“……”东哥儿瞬间就脸红了,他赶忙把目光收回来,低下头不好意思再继续盯着小六看了。偏生,所有人好像都能听出来安雪棠话里的意思,就小六没听出来,只见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凑近东哥儿,茫然道:“东哥儿,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
东哥儿喉结动了动,他下意识的看向安雪棠,对上她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他脸红更甚,抿嘴道,“没…没什么。”
小六不信,她胡乱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没什么?”
说完她看向安雪棠,“阿棠姐姐,我脸上真的没什么?”
安雪棠眯着笑眼,“小六,这问题你要问东哥儿,他一直盯着你的脸看,想来是因为你脸上有什么东西了。”
被拆穿的东哥儿脸红的不行,他清了清嗓子,“阿姐,你莫要乱说,我…我没有。”
安雪棠和在场的众人见他脸红的样子失笑。安雪棠也不让他继续尴尬,这会儿道,“小六,我们开玩笑的,你脸上什么也没有。”
小六茫然的点了点头,“哦。”
“对了东哥儿,你考试考的如何?”
提到这个话题,东哥儿瞬间顾不上什么害羞了,他迫不及待的开口:“阿姐,此次前来,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我通过了府试,过些时日我就要上京赶考。”
安雪棠皱了皱眉头,“这段时间上京赶考吗?”
“是啊,阿姐,我想以我的能力,到时候考个状元不是什么问题。”
若是这是个很正常的国家,也是个很安稳的国家,东哥儿考状元自然是好事,可是现如今,那样的一个朝堂,东哥儿要是进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而且,以皇上的能力,万一他查出东哥儿跟她有些关系,那东哥儿的处境会很危险。东哥儿见她沉思的模样,这会儿挑了挑眉,“阿姐,你怎么了?你好像不为我开心。”
安雪棠叹了口气,随即将她的考量说了出来。连墨君奕等人也都觉得这时候东哥儿不应该进京赶考,如今的京城,不是个好地方。可是东哥儿看了看云一几人,目光锁定在墨君奕身上,随即他突然站起来,严肃跪在墨君奕跟前。墨君奕眉头一挑,“东哥儿,你这是做什么?”
“世子。”
东哥儿拱手,“若是要让在下择一明君效忠,在下想,世子是在下唯一想要效忠之人。”
安雪棠和墨君奕对视,两人眼底都露出些许不可思议。东哥儿继续开口道,“在下现在选择入朝为官,不是因为什么要光宗耀祖,在下不过就是想要当世子的眼线,世子现在就缺这样的眼线不是吗?”
墨君奕不可否认的挑眉,“那你可知,眼线并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一不小心,这所谓的眼线恐怕会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为了世子的千秋大业,为了天下百姓的安稳日子,在下死不足惜。凤鸣露出了欣赏的神色,他家阿棠认的这个弟弟,品性还不错。安雪棠还想说什么来着,这时凤鸣看了她一眼,悠悠道,“阿棠,子陵也是时候有自己的人了。”
而这个东哥儿,确实是个好人选。安雪棠看向墨君奕,他眼底有些期待的看着安雪棠,明显也是想要东哥儿为他所用的。墨君奕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他心中有不少想法,现如今,他需要一步一步培养自己的人。这个东哥儿他知根知底,又是他娘认的弟弟,可信既可用。安雪棠若有所思的看向东哥儿,东哥儿眼底坚定,“东哥儿,你当真考虑好了?”
“阿姐,我考虑好了。”
“那你可知,伴君如伴虎,尤其是你现在要进的这个朝堂,那天子可是个疯子,稍有不慎就会不管不顾抄你满门!”
东哥儿自然懂这些,他这会儿笑了笑,坚定道,“阿姐,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也就是说,他不怕死,他的家人也不怕死,在这条路上,总会有人为此牺牲,如果那个人是他,他不会有一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