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亲眼所见太子妃将如侧妃推下池塘溺亡。”
春雨指指不远处桌子上托盘中的金簪道:“这只金簪是太子妃赠给张小玉的。”
“小玉与李语蓉非亲非姑,为什么将这么贵重之物赠她?”
谷菱问道。“小玉在进郁王府之前已经是丞相府的人,她接近菱儿主子是太子妃的安排,就是为了监视菱儿主子安插的眼线。太子妃对小玉有救命之恩,小玉为了报恩,生性又软弱不敢反抗。太子妃让小玉一口咬定是菱儿主子害死如侧妃,见小玉犹豫,太子妃才拿出如此贵重之物收买她。”
春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累的踹不上气来。必竟她重伤未愈。谷菱见状,赶紧端了杯水,喂她喝了两口。春雨满眼都是感激之色。“翠儿也是太子妃安排人毒死的,当时是想毒死菱儿主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地牢失了大火,从里面发现两具烧成焦炭的尸体,误以为是翠儿与菱儿主子。”
“这么说,地牢大火不是你们放的,而是另有其人。”
谷菱追问道。“这场大火的确是意料之外,也许是天意如此,用大火毁灭菱儿主子还在世的消息,让太子妃误以为已经在火中丧生。是菱儿主子吉人天相。”
“你胡说,我没有害如氏,更没有计划毒死她。”
李语蓉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忍不住咆哮起来。“我可以做证,给菱儿主子下毒之事确实是太子妃所为。”
从门口走进一个人,正是宋氏的婢女秋霞。“我家主子今日害喜的厉害,不能前来,特命奴婢来作证。”
秋霞一边冲端木砾施礼,一面说道。端木砾点点头,“很好。”
“当日我亲耳听到春霞交待牢头在饭菜里下毒,毒死菱儿姑娘,还许诺牢头重金,待事成之后,助她离开南楚。事发突然,我赶紧告诉主子,待我们赶到牢房中翠儿已经中毒身亡,只救出了菱儿姑娘。主子将菱儿姑娘送出府后,再返回牢房想收拾现场,无奈碰上牢头回来,发生冲突。主子与我为救自保,与牢头推搡之间,牢头脑袋撞在墙上,当场身亡。为保菱儿姑娘能顺利脱险,不被太子妃发现已经逃离再追杀。我家主子才放火烧了地牢,制造了菱儿主子和翠儿葬身火海的假现场。”
对于杀死牢头之事秋霞做了隐瞒,谎称误杀牢头。这也是能理解,虽说事隔两年,出来做证再被安一个谋杀的罪名,多惨!这些宋氏早就交待过如果说。“你们串通起来陷害我,整个府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与宋莲双关系好的好。宋莲双现在代为管理府中事务,肯定是不满代理,想将我除去,她好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这是阴谋,是阴谋,夫君莫要上当受骗。你我夫妻肝胆相照,蓉儿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夫君不清楚吗?”
李语蓉转向端木砾,打出感情牌。端木砾依旧没有开口,脸上和眼睛里均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他的内心情绪变化。“李语蓉,事到如今你还狡辩,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见了黄河还是不死心。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你就是狡辩也不会再把黑的说成白的,也没有人再会相信你。”
谷菱适时插话,李语蓉的眼神象毒蛇一样看向谷菱。“李语蓉,天理昭彰,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你竟敢害死我的孩子,实在是罪大恶极,绝不能轻饶。来人,先打入地牢,待明日奏明父皇,予以处治。”
太子妃不是普通的侍寝女子,对她的处治是要经过皇家程序的。李语蓉见状,知已经辩无可辩,脸色死灰色,紧咬嘴唇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李翰的脸色更是难看,这可是他最宝贝的女儿,是他们李氏一族的骄傲,是将来的皇后。“太子,且慢。依老夫之见这里一定有问题。蓉儿是老夫的女儿,是由老夫一手带大。她生性良善,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更何况是杀人。她一定是冤枉的,太子切不可忠了奸人的鬼计,导致夫妻不和。近则影响家庭,远则影响朝务。”
李翰在此时提到朝务,明眼人一听就明白是隐含了几份威胁的意味。他哪里知道端木砾早就将他的门生换成了端木砾的人。今天这场戏,也是端木砾有意配合谷菱来演的。觉得是时机拿下李氏父女等三人。闻听李翰的话,端木砾原本平静如水的脸色突变,把俊美的脸蛋子往下一拉,高声道:“李翰,你还有脸说她生性良善,说什么影响朝务。你们李氏一门所为所为不禁让人产生其它联想。你养的好女儿,杀死如氏及其肚子里的孩子,分明就是想绝我后。今天杜家巷子有逆党集会,结果是你府的侍卫,也就是说你们父子就是逆党的操纵者。你女儿在我府中设计手段害南楚无后,你在外面结集谋反。种种证据和种种迹象表明,你们这是串通一气,要颠覆朝廷。论罪当诛。”
“太子,冤枉,臣父子对你、对朝廷的可谓忠心日月可鉴。这几年来,若不是有我父子顶力相助,以太子之力,恐怕难得陛下重任,更难以撑起这朝廷上下和事务。”
李翰还想说什么,被端木砾示意侍卫拿下,也被压入大牢之中。端木砾很快将李语蓉残害皇嗣,李翰意图谋反被抓现形等事情报给老皇帝端木铮。一听有人杀他孙子,要抢他江山,端木铮恨不得立刻把这些人凌迟。当即下旨,丞相府满门抄斩。端木砾早就做了周密安排,朝中官员没有引起什么骚动,依旧各行其是。李语蓉被一杯毒酒赐死,临死前吵着要见端木砾一面。终究是没有见到,一个男人心不在你身上,有用之时你便是宝,无用之时便是看了烦眼的废柴。李语蓉至死还在咒骂谷菱,认定这一切皆是谷菱千万的,不反思自己的问题。性格注定命运确实是有道理。或者有人说,性格即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