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菱感觉地到杜致霖心事重重,他不说,她便不问。她知道他不说有他不说的道理,凡他做的事,无一不是为了自己好。睡到半夜,谷菱迷迷糊糊的想起夜方便,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主子,主子……”揉揉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屋内无人,杜致霖还没有回来。声音是从自己的身体里发出来的。谷菱翻了个无奈的白眼,冲着空气说:“大半夜的你烦不烦,睡觉。”
谷菱见床侧空空如也,知道杜致霖一定又是睡不着,怕影响自己的睡眠,他去书房里看书了。老公心事重重,她心情自然也陪着低落。这魔宇,半夜三更的也不长眼,来打扰她,自然只有当炮灰的份了。被主人如此训斥,魔宇也心情抑郁了。它委屈的说:“我见主人心烦意乱,向你献一条妙计,可以破解你的苦恼。”
“就你这智商,还能有什么妙计,你要是能提出妙计,我就半夜围着王府跑十圈。”
谷菱不屑的语气,再次“伤害”了魔宇小小的自尊。魔宇不服气的说道:“你本事大,你不也没有想出好的办法脱身?你智商高,有什么好办法,说说看。也让我学习学习。”
“你,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成心想气我啊?”
“你是主人,我哪敢。进入你身体的那一刻,我们已经签下了生死的约定,你好我便好,你死我便无。我是见你心情不好,才想帮你一把。”
谷菱听魔宇这么一说,倒是没有再挖苦它,重新坐到床上听它讲下去。“主子,你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心里肯定清楚,这个吴国的皇帝,后天摆的不是送行宴,是鸿门宴。一定有什么阴谋。他不会轻易的放你离开。我能感觉出来,他的心是黑的,被利欲熏黑了。你可一定要小心。”
“切,这个还用你说。如果真是好心送行,霖致于夜不能寐,整夜的睡不着觉?”
谷菱嗤之以鼻,表示继续的鄙视魔宇的智商。魔宇没有对谷菱的瞧不起做出反驳或其它的辩解,而是接着说:“那个皇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今天把天整成那样,她回去肯定也会想主意报复你。”
“切,她何止是要报复我,我看她是恨不得我死了,她好和霖私奔。”
谷菱气鼓鼓的说。提起严筱茜,谷菱就来气。她都已经是皇后了,还想着自己的老公不放,气死个人。“你快出来吧,别待在我身体里说话,我对着空气说话怪别扭的。”
谷菱突然很起找个人好好聊聊,好好的说会儿话。魔宇倒是听话的很,烟雾又幻化成人形,在谷菱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太仔细看,还真象是个人坐在那里。“魔宇,我觉得好累,只想带着霖和舒儿去大漠找我义父,一家人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过平淡而幸福的小日子。我骨子里就是一个小女人。”
谷菱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地很温柔,也很忧郁。魔宇还真有些不适应自己主子每次这大跨度的变化。“你说说看,杜致枫和严筱茜准备怎么对付我们。会用什么办法把我们留住?”
还没有等魔宇答话,谷菱又说道:“难不成把我们软禁起来,这个应该不至于吧,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只要你出手,想软禁也是不可能的。”
“那又回是什么法子呢?把我们就成白痴,或者象周世坤一样利用别的东西控制我们?不,不,这不可能,活僵尸虫已经被周世坤用完了,没有了。”
谷菱继续自言自语,这那是找个人聊会儿天。分明就是想找个听她说话的人。魔宇倒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它摆出人的模样摆着头,认真的听谷菱讲着。“主子,他们软禁不了,控制不了,可以杀掉你们。得不到,就毁了,这不是你们人类常做的事情嘛!”
魔宇的话象一盆冷水,让谷菱打了个冷战。“不可,这不可能。杜致枫再变,也不至于对霖下杀手。他们兄弟可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真的不可能?”
魔宇加重了语气。“当然,这世上的事情没有百分之分,只是万一,万里有一。也不排除这种意外发生。”
谷底着实的底气不足,是啊!为了不让南楚或其它国家得到宝藏,他可以选择将自己毁了。自己死了,魔宇没了,好象世界又太平了。不能,她不能死。她死了舒儿怎么办?杜致霖更不可能独活。“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能救我脱离苦海,顺利脱身?”
谷菱就属于煮熟的鸭子,嘴硬型的。明明自己有求于人,还不想低头。关键是在她心里魔宇不是人,也个摆不脱的拖油瓶,阴魂不散。自始至终,她对魔宇没有什么好印象。尤其是它还喝人血,它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杀了南楚五万条鲜活的生命。每每想到这里,谷菱就恨不得与这家同归于尽。但想到自己的儿子和老公,又想再多活五十年。谷菱也不知道,她和魔宇的宿主与宿物的关系在慢慢的发生变化。她身上向上的力量,善良和乐观,在慢慢磨砺魔宇身上的戾气。魔宇也由开始的心不甘情不愿,变成慢慢喜欢自己的新主人。“我当然有办法帮你走出困境。”
魔宇得意扬扬的说道。“说来听听,看有没有用。你是不是在吹牛说大话。”
谷菱又冲魔宇翻了个小小的白眼。魔宇数次被自己的主人瞧不起,那颗玻璃心,碎了又好,好了又碎。幸好它不是人。魔宇化作一团轻烟,飘到谷菱耳边,如此这般,如此那般,把自己的主意,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全盘托出。魔宇还没有说完,谷菱已经听地眼睛放光,拍着自己的大腿一个劲的叫好。“不错,不错,确实是个好主意。”
谷菱称赞道。“主人,你看我这智商还行不?”
魔宇眼巴巴地瞅着谷菱,等着她给予肯定的赞赏。“嗯,你这智商大有进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我这主人教导有方,你让才智在短期内得以突飞猛进。没想到我还是当教练的好材料。”
谷菱沾沾自喜。这那里是夸奖魔宇,分明是在称赞自己能力过人。魔宇被人有自恋情节的主人打败了,一赌气,回到谷菱体内觉觉去了。谷菱上床刚躺下,杜致霖就回来了。“菱儿,你怎么还没有睡?”
杜致霖的黑眼圈都出来了,他实在不想想象后天送别宴上,杜致枫会有什么表现。今日的谈话,他的立场已经很明白了。说的好听,但不会轻易放自己与谷菱离开吴国。谷菱双臂怀上杜致霖精壮的腰身,撒娇的说:“你不回来,我怎么能睡得着。”
杜致霖宠溺的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不早了。”
“嗯,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是为后天的送行宴发愁吧?”
“噢!”
杜致霖有些敷衍的应了一声,他不想在谷菱面前提这件事情,一是不想让她担忧,二是他与杜致枫的兄弟情份变成现在这样,让他心痛不已,不想提起。“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对策了。真的,相信你老婆一次。”
谷菱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接下来的两天,杜致霖除了吃饭和睡觉,其它时间几乎看不到谷菱的身影。每每问她在忙些什么,她只笑而不答,说等到送行宴上就知道了。杜致霖见状,也只有做罢,不再追问下去。他对谷菱所说的办法并没有抱很大希望,还是与端木砾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