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五月间,气候温暖,武小青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小衫,外面系了一条围裙。潘国龙的手就像一条滑腻的毒蛇,顺着小衫的下摆钻了进去。武小青全身一震,腰间嫩肉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林致远的叮嘱再次响在耳畔,武小青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她猛的向后一撞,潘国龙有些大意,他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柔弱温和的弟妹竟然敢反抗自己,一下子竟然被她撞的后退了一步。武小青挣脱了潘国龙后,顺势前冲,一把抄起菜板上的菜刀,双手死死握住,转回身,菜刀对准了潘国龙,“你,你别过来!”
潘国龙一呆,随即发出狞笑,“你敢砍吗?来来来,头就在这里,让你砍。”
潘国龙像个无赖一样,把头凑了过去,武小青哪里敢真的动手砍人,全身颤抖,双手连刀都几乎握不住了。哗愣一声,门外传出钥匙开门的声音。两人全都傻住了。潘国龙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就窜出了厨房,刚在沙发上坐好,门就开了,李淑娟提着人造革的包走了进来。“老大,你回来了!”
李淑娟看到潘国龙在家,喜出望外,放下包就迎了过来,“老大,前一阵你跑哪去了?连家都不回了,对了,你在外面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李淑娟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潘国龙都没回答,这时李淑娟才看到厨房里呆呆站着的武小青,武小青脸上犹有泪痕。李淑娟觉察到了屋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她狐疑的看着武小青,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哭了?”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喜欢武小青。“没,没事儿,我刚才剥葱,不小心辣到眼睛了。”
武小青现在心乱如麻,也不敢说实话,转过身,低头继续干活。潘国龙见武小青这样回答,长出了一口气,“妈,你就别瞎打听了,儿子我现在挣大钱了,以后带你出去旅游,你喜欢啥我就给你买啥。”
李淑娟大喜,“还是我大儿子孝顺。”
潘国龙在家吃了一顿晚饭,吃完之后嘴一抹就走了。在临出门的时候,他冲武小青笑了笑,武小青吓得险些叫出声来。她知道潘国龙这是在威胁她,不要把刚才的事说出去。晚上,武小青执意要回北沟住,潘国富不爱动弹,但架不住武小青很坚决。他只好穿上外套,跟武小青骑上自行车,往北沟方向骑去。“小青,你这是怎么了?在我妈家住的好好的,这来回折腾多累呀!北沟离单位太远了。”
武小青恨恨地一扭头,“你就懒吧!骑个自行车还能把你累死吗?像你这样的,我能指望你什么啊!”
潘国富被媳妇儿莫名其妙的发火搞懵了。在他心里,武小青一向是温柔贤惠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武小青经过这么一通发泄,心情总算平缓了一些。她决定,这件事先不跟潘国富说,如果说了,这哥俩万一动起手来怎么办?大不了以后离潘国龙远远的,嗯,以后也少回老婆婆家,这样,就和大伯子见不着面儿了。******潘国龙站在路边,伸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大营盘。”
说完这句话,潘国龙头往后仰,闭目养神。虽然大兵,老鸭,孙老赶,小地主现在都进去了,但是潘国龙仍然不敢太大意,每天晚上还是要回大营盘睡觉。去别的地方,他担心被人报复。铁哥还在家养伤,没有两三个月下不了床。现在潘国龙大权独揽,整个大营盘村的人都听他的。回到村子后,潘国龙去看了铁哥一眼,铁哥还是老样子,包的像木乃伊一样,就连吃饭、大小便都要靠人帮忙。潘国龙略坐了坐,和铁哥说了几句话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屋后,他一个人抽了根烟,体内的那股燥热再次升腾起来。他眯着眼,捻了捻手指,还在回味武小青那柔滑细腻的肌肤。“妈蛋,下次绝不放过你。”
潘国龙骂了一句后,冲窗外喊了一句,“人都哪去了?我想喝水。”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村里的刘寡妇怯生生的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暖瓶。“潘大哥,水来了。”
刘寡妇今年三十二岁,眉目清秀,身段婀娜,是村里有名的美人,自从潘国龙住在这里后,刘寡妇就被铁哥指派过来照顾他的生活。潘国龙怎么会放过这个漂亮的小寡妇,当天晚上就把她拽上了自己的炕。今天潘国龙被武小青撩出了一身的火,正要拿刘寡妇去火消毒。刘寡妇一进屋,潘国龙的大手就伸了过去,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刘寡妇惊叫一声,手里的暖瓶落地,哗啦一声,碎片和热水洒了一地。“潘大哥,暖瓶碎了。”
“还管什么暖瓶,上炕去。”
潘国龙一把抄起刘寡妇,粗暴的将她扔到了炕上。这是硬邦邦的东北大炕,可不是柔软的席梦思,这一下差点没把刘寡妇摔得背过气去。潘国龙纵身一跃,屋子里很快传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好像唱歌一般。******热轧厂。林致远拿着这个月的备品备件清单,敲开了勾得水的办公室门。“勾厂长,这是这个月的清单,请您过目。”
勾得水的脸板的像长白山一样,一点笑模样都没有。自从上次林致远坏了他的好事之后,他已经恨林致远入骨,就算在走廊里走个对面,他也不会和林致远打招呼。但是林致远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该请示请示,该汇报汇报,什么都没耽误,即便勾得水成天摆个死人脸,林致远也当没看见。两人的城府气度,高下立判,一下子就能分得清清楚楚了。机关里很多科员都在背后议论,勾得水和林致远一比,林致远像是厂领导,勾得水反倒像是下级。勾得水也曾经试着给林致远穿小鞋,有一次拒绝在清单上签字,想拿捏一下林致远。林致远什么都没说,也没去找徐大有告状,直到车间维修需要的备品备件缺货之后,被那个车间主任告到了徐大友那里。徐大友当时就火了,直接把勾得水和林致远全都叫到办公室。勾得水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好在林致远主动开口,把这个锅背下了。徐大友心知肚明不是林致远的错,挥挥手让林致远走了。办公室的门一关,徐大友语重心长的对勾得水说了一句话,“老勾,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像是一个厂领导。”
只这一句,杀人诛心,勾得水的脸当即红的像猪肝一样。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背后下绊子了。